第二十一章 你是不是瘋呢?
北川市中心的瞿氏集團。
頂樓總裁辦公室。
瞿寂原側(cè)坐在辦公桌前,左手把玩著兩顆定制的玻璃球,看著門口的方向。
林韞塵坐在沙發(fā)上,喝了一口瞿寂原助手準備的咖啡,不急不緩地開口:“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嗎?如果是關(guān)于那個女孩病情的,她已經(jīng)搬離重癥監(jiān)護室,但醒來還是很難。雖然我?guī)筒涣怂聡朗枰呀?jīng)找了一個腦外專家,能否醒來要靠她自了?!?p> “我知道了。你記得把消息告訴寂風?!宾募旁聪蛄猪y塵,說道。
林韞塵反問道:“你自己怎么不說?”
“哪來這么多廢話!”瞿寂原冷冷地說,一記冷眼射向林韞塵。
“OK!OK!我講!”林韞塵一邊緋腹,一邊認命。
什么驢脾氣,一言不合就發(fā)火。
瞿寂原看向林韞塵,認真地說:“除了這件事,我找你,還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林韞塵機警地問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一個小忙?!宾募旁χ?,安撫道:“你不要這么緊張!”
林韞塵喝了口咖啡,壓壓驚,突然聽到瞿寂原的話,猛得被咖啡嗆到。
林韞塵急著放下咖啡杯,輕輕地拍著胸口,讓自己緩緩。
林韞塵才不相信瞿寂原的鬼話。
哼!不是大事!
瞿寂原淡定地看著林韞塵,絲毫沒有歉意,說道:“都說是小事,怎么還被嚇到!”
心里苦啊,林韞塵心里苦啊!
林韞塵緩過來,看著瞿寂原說:“說說吧!什么小事!”
瞿寂原站起來,走過去,坐在林韞塵旁邊的沙發(fā)上,嚴肅地開口:“只要說個謊,就好!”
“什么謊言?”林韞塵有些好奇地問。
瞿寂原抬起右手,勾了勾手指,說:“過來!”
林韞塵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湊到瞿寂原身邊。
瞿寂原附在林韞塵耳邊,低語。
說完之后,林韞塵滿臉震驚地看著瞿寂原,不可思議地問道:“瞿寂原,你是不是瘋呢?開什么玩笑,他會信嗎?你當他是傻子嗎?”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瞿寂原看著林韞塵,問道。
“像!”林韞塵沒有猶豫,說道。
瞿寂原推開林韞塵,讓林韞塵離自己遠一點,說道:“韞塵!我是認真的。”
林韞塵坐回到沙發(fā)上,面色嚴重,說:“寂原,你要明白,這件事被揭穿的后果!”
“我會承擔后果!”瞿寂原繼續(xù)說,“韞塵,你明白我的苦心,不是嗎?”
良久,一番心里掙扎后,林韞塵笑著說:“好!我?guī)湍悖 ?p> “謝謝!”瞿寂風放下冷氣場,平和地說。
醫(yī)院里。
新嚴疏陪著唐情換了腳上的藥,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按著早晨的坐法,新嚴疏依舊埋頭處理自己的病例。
很快,電話像心有靈犀般響了起來。
新嚴疏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者,說:“姐!有什么事嗎?新新有什么情況嗎?”
新玉疏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病床上的夜新靜,看著病床旁的夜新城,說道:“沒事!不是跟新新有關(guān),新新現(xiàn)在沒事!我只是想問一下,唐醫(yī)生住哪?我聽新城說‘唐小姐是從美國回來的,北川沒有親人’。我想著,她現(xiàn)在腿傷了,很多事不方便。如果唐醫(yī)生愿意,她可以住我家里,有傭人照顧著,方便些。”
新嚴疏看向?qū)P闹轮就鏀?shù)獨的唐情,說道:“姐!不用了。她有地方住,會有人照顧她!”
“她有地方?。磕悴粫屗【频臧??她好歹是新新的主治醫(yī)生,這樣是不是太失禮了!”
這是新玉疏的第一反應(yīng)。
誰叫新玉疏從來沒有在新嚴疏旁邊見過女人。
“姐!你誤會了!她沒有住酒店,她住在我的公寓里?!毙聡朗铔]有隱瞞,直接說道。
聞此,新玉疏愣住了,說道:“你確定?你沒騙我?”
萬年古樹真得開花呢?
“嗯!”新嚴疏看著唐情,回應(yīng)道。
唐情抬起頭,她已經(jīng)猜出電話的大概內(nèi)容,盯著新嚴疏的眼睛,充滿疑惑。
新嚴疏沒有逃避,任由唐情看著。
新玉疏握著手機,遲遲沒有回應(yīng)。
“姐!你不要多想,我會照顧好小情的。我還有事,我先掛了?!毙聡朗枵f完,快速掛斷電話。
唐情奇怪地問道:“新嚴疏!你剛剛為什么要告訴你姐,你明明可以編個謊話,騙騙她的,反正你姐也不會深究?!?p> “小情,有些謊話說多了,會很麻煩的。還不如實在些,大方面對?!?p> “好吧!有些道理。”唐情感覺有道理,點點頭,繼續(xù)問,“那會不會讓你姐姐誤會了?!?p> 新嚴疏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不會!我姐沒這么八卦。”
“哦!”
嗯嗯……,新嚴疏的真實想法是:知道更好!
真香現(xiàn)場!
兩次打臉!
可憐唐情小可愛被蒙在鼓里。
新玉疏放下手機,看著夜新城,臉上是喜悅,是震驚,反正表情很復(fù)雜。
夜新城一直注意著新玉疏的情況,適時開口問道:“媽!怎么呢?舅舅怎么說?”
新玉疏深吸一口氣,激動地說:“新城!唐醫(yī)生住在你舅舅家,你說他們兩會不會......”
夜新城剛剛猜到大概,聽到回答,并不奇怪。
想了想,如果說是,新玉疏的八卦之魂,一定會嚇跑唐情的。
為了自己舅舅的幸福,夜新城決定做個好人。
“媽!你可能想多了。唐醫(yī)生是舅舅從美國請來的,又是舅舅的同學,她暫住在舅舅家也是應(yīng)該的??!如果他們兩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币剐鲁侵毖缘馈?p> 一盆冰涼的水倒在一顆火熱的心上,新玉疏不開心地說:“小孩子家家,都知道些什么,還是你爸爸靠譜。”
新玉疏的心已經(jīng)松動,但卻有一股聲音,告訴她:相信自己!
夜新城無所謂地閉上嘴巴,拿起手機看了起來。
成績快出了吧!
下午兩點左右,“成績已出”的消息,傳遍了初中生家長還有學生的手機中。
陪護房里,一臺電腦放在茶幾上。
夜新城和新玉疏緊張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腦開機。
不足一分鐘的時間,夜新城和新玉疏感覺如坐針氈,感覺度日如年。
“?!钡靡宦?,電腦打開了。
夜新城快速拿過鼠標,點開查分網(wǎng)頁,突然頓住了。
新玉疏焦急地問:“怎么呢?怎么不按了?”
“媽!先查誰的?”夜新城問道。
一問,新玉疏愣住,想了想說:“先看你的吧!”
夜新城點了點頭,輸入自己的身份證號和名字。
頁面很快跳轉(zhuǎn),夜新城的成績赫然出現(xiàn)在電腦屏幕上。
語文133,數(shù)學138,英語115,科學188,歷史與社會和思想品德96,體育30,總分700。
沒有意外,正常發(fā)揮,夜新城的水平。
新玉疏并不緊張夜新城的成績,而是緊張夜新靜。
“新城!總分750,你考了700,很穩(wěn)!”新玉疏扯出一抹笑,夸獎道。
“嗯!”夜新城點點頭,說道,“媽,那我查新新的成績呢?”
秒速,新玉疏的臉色轉(zhuǎn)為嚴肅,鄭重地說:“好!”
夜新城移動鼠標,截下成績的圖片,保存下來。
夜新城退出自己的頁面,再次輸入名字和身份證號碼,但這一次是夜新靜的。
成績再一次跳出,夜新城和新玉疏斂聲屏氣
成績可謂截然不同。
語文120,數(shù)學122,英語108,科學170,歷史與社會和思想品德90,體育28,總分638。
沉重的氣氛蔓延整個病房,濃重的擔心遍布每個角落。
良久,新玉疏打破沉寂,問道:“新城!新新的成績可以進北川中學嗎?”
夜新城腦中閃過大量數(shù)據(jù),安慰道:“媽!我們先不要慌,分數(shù)線還沒出來。何況今年的考題,看似簡單;與去年相比,難度還是升高的,應(yīng)該還有機會,不要急!”
“去年的分數(shù)線多少?”新玉疏不安地問道。
夜新城再一次截下圖片,關(guān)上電腦,說道:“北川中學去年招收50人,最低錄取線650;今年招收70人,分數(shù)線會大幅降低。我們還是應(yīng)該放寬心,做好最壞和最好的準備?!?p> “嗯。”新玉疏理智地說著。
“分數(shù)線應(yīng)該快出來了,再等等吧!”
突然,新玉疏看著夜新城,說道:“新城!如果沒有,媽媽聯(lián)系一下教育局的曾局長!”
“媽!你不是最討厭這種行為的嗎?”夜新城完全不敢相信地問。
夜新城想過這種辦法,很快就否定了。
新玉疏是個很講原則的人,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行為。
新玉疏富養(yǎng)著夜新靜和夜新城,寵夜新靜更是到?jīng)]有邊際的地方。但她從小到大,一直教育他們:很多東西,你們想要,爸爸媽媽都會無條件提供;有些東西,你們想要,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就算爸爸媽媽可以提供,我也不會幫忙。
尤其是靠關(guān)系這種事情。
“是啊!媽媽是討厭這種行為,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新玉疏說道。
“媽!”夜新城沉重地喊道。
“怎么呢?”新玉疏問道。
“你不用這樣,新新知道你這么做,她會很難過,很自責的?!币剐鲁钦J真地看著新玉疏,平靜地說:“不管結(jié)果如何,就算新新沒有進入,她還是會堅持走下去的。我們尊重結(jié)果,遵從內(nèi)心,默默陪著她,都會好的。”
聽到夜新城說這些大道理,新玉疏感覺:自己的兒子長大了,可以獨擋一面,懂得保護新新了。
“好!我們等結(jié)果,等等新新醒來!”新玉疏欣慰地說。
醫(yī)院外一輛低調(diào)的路虎車里。
昨晚從醫(yī)院出來,瞿寂風一直沒有離開,不發(fā)一言地待在車里。
司機也被瞿寂風趕走了。
沒有吃飯,就這么坐著,等待著信息的到來。
“?!薄岸!薄岸!薄B續(xù)好幾聲的鈴聲,瞿寂風拿出手機,微信已經(jīng)發(fā)來三張圖片,分別是夜新城,夜新靜和他自己的成績截圖,還有預(yù)估的北川中學最低錄取線。
瞿寂風沒有點開自己的,也沒有點開夜新城的,單單點開夜新靜。
看到成績后,瞿寂風的面色平靜,內(nèi)心卻早已翻云覆雨。
除了夜新靜的病,是個意外。
其他種種都是瞿寂風想看到的,可為何心里會這么的痛,好似千帆過盡,無止無休。
而此時,瞿寂原很巧得電話打來,說道:“寂風,全市第一!不錯呀!”
瞿寂風沒有心情去聽這些,不悅地說:“沒有其他事!我先掛了!”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在醫(yī)院外面,立刻回家,爸媽要見你!”瞿寂原不再廢話,說道,“寂風!不要讓爸媽擔心!”
“我知道了!”瞿寂風沒有多說,直接掛斷電話。
剛掛完,司機就趕到,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瞿寂風疲憊地說:“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