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江露的視頻投到網(wǎng)上沒幾天,就有很多人慕名而來。
有人問了寵物農(nóng)家樂的所在,來到卻發(fā)現(xiàn)在施工,因未能一睹狗糧大廚的風(fēng)采,便有些失望地離去了。
劉自平一臉愁容地站在學(xué)校門口,眉頭緊皺,唉聲嘆氣。
李祁峰牽著妖妖散步,正好路過看到他,便問:“自平,這是怎么了?工程進(jìn)展不順利嗎?”
“師父!”劉自平回過神,叫道。
他朝李祁峰擺出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委屈樣子,說:“師父,錢……那些溜走的全是錢啊!我的錢啊……!”
李祁峰一臉黑線,趕緊扭過頭,裝作不認(rèn)識他,馬上拉著妖妖離開。
“師父你別走??!”劉自平抬起手臂招招手。
李祁峰加快步伐,乘還沒有人注意到,迅速離開。
“唉!”劉自平嘆了口氣,突然,他靈感迸發(fā),想到了剛剛結(jié)束的展銷會,一個主意冒了出來。
他趕緊跑進(jìn)學(xué)校,叫了幾個人,將參展前買回來的傘和桌椅,以及烤箱等器具搬了出來,在學(xué)校前的一小塊空地上擺了起來
期間,他打了個電話給劉小舟,讓她把營業(yè)執(zhí)照拿來,再帶些食材,然后準(zhǔn)備現(xiàn)場制作“肉糜蔬菜健康狗糧”。
別說這么一擺上,上門來找“狗糧大廚”的人,雖然沒有能見到傳說中的人物,但幾乎都帶了幾袋“肉糜蔬菜健康狗糧”回去。
而且,有不少人還和劉自平、劉小舟拍照留念。
尤其是自稱“狗糧大廚”徒弟的劉自平,更是感覺超乎一般的好,從未有那么多人關(guān)注過他,又有錢賺又能出名。
這天,劉自平的小攤上,圍了幾名客人。
一位三十多歲、大腹便便的男人擠了進(jìn)來,問:“狗糧大廚在哪?”
因為最近都是找“狗糧大廚”的,劉自平每天要回答不下五十次,于是便像慣例一樣回答道:“我?guī)煾覆辉冢惺裁词?,我這個做徒弟的可以代勞?!?p> “你師父姓李?”男人問。
劉自平搖搖頭,說:“我?guī)煾附袟钋?,狗糧專家!”
那男人挑挑眉,重復(fù)道:“他叫楊秦?”
“是啊?!眲⒆云交卮穑@人給他的感覺非常地不舒服。
“他在哪兒?”男人繼續(xù)追問。
“我說了,我?guī)煾覆辉?。”這次,劉自平有些不耐煩了。
“哦,我知道了?!蹦腥祟^一扭,便離開了空地。
“這人干嘛的?感覺怪怪的。”劉自平自言自語地說。
那男人并未離去,而是自飛羽坪村里溜達(dá)起來。
“這位老鄉(xiāng),劉小舟家是在哪里?”他攔住一個村民問。
這個名字,是他剛剛在營業(yè)執(zhí)照上看到的。
村民不疑有他,便詳細(xì)地給他指了路。
“唉,謝謝哈,對了,你們這兒有一個叫李祁峰的人嗎?”男人問。
村民搖搖頭,“沒有這號人,沒聽說過?!?p> “你們這里那位……狗糧大廚是叫什么名字呀?”男人又問。
“楊秦,他可是專家!自從他來了后,大公司都來投資了呢!”村民羨慕地說。
他并不是合作社的成員,所以也只有湊熱鬧的份兒。
“哦,他是什么時候來的呢?”男人再問。
“大概來了一兩個月吧?!贝迕裾f。
“嗯。好,謝謝老鄉(xiāng)?!蹦腥它c點頭,往劉小舟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劉小舟家門口,他沒有停留,而是往前走了二十多米,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
開門的是何志蓮,看到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她問:“你找誰呀?”
那男人說:“大姐,有房租嗎?”
何志蓮皺眉問:“你要租房?”
“我來這里附近攝影,要住個幾天,價格什么的都好說?!蹦腥苏f著,拍了拍隨身的一個大包。
何志蓮一聽他講“價格”好說,眼睛馬上亮了起來,搓搓手忙說:“有的,有的,你隨便挑!你要住幾天呀?”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說:“先住一個星期吧?!?p> 何志蓮給他讓進(jìn)門,問:“你看我這房子,才蓋了沒幾年,通風(fēng)向陽,好著呢,所以要比別處貴點,一天一百五?!?p> 男人想都不想地回答:“大姐我一天給你兩百五,你把我的飯也備了吧?!?p> “哎呀,好的好的。姐就喜歡你這種爽快人?!焙沃旧徯θ轁M面地說。
男人跟著她上樓看房間,挑了靠近道路,能清楚看到劉小舟家院子的那間。
那間房,原本是何志蓮小女兒的房間,但小女兒現(xiàn)在在城里安了家,幾乎不會回來。
里面也只剩下了床和空柜子,何志蓮便同意他使用,給他拿來了被褥。
他付了何志蓮五百元定金,吩咐何志蓮沒事別來打攪他,便住下了。
何志蓮高興還來不及呢,接了錢趕緊裝兜里,下樓繼續(xù)去看剛才的電視劇。
男人將房間窗簾拉上,從背包里取出相機,用三腳架擺放在窗口,拉開一小道縫隙,將鏡頭對準(zhǔn)了劉小舟家的院子。
……
李祁峰此時站在街邊,望著對面咖啡廳里,一抹熟悉的身影。
上午時候,丁明蘭聯(lián)系了他,約他到曾經(jīng)經(jīng)常約會的咖啡廳見面。
“唉?!崩钇罘鍑@了口氣,穿過馬路,進(jìn)了咖啡廳。
“祁峰!”丁明蘭一見到他,便激動地站了起來。
李祁峰朝她點點頭,坐在她對面的位置。
“祁峰你……”丁明蘭眼中有些濕潤,哽咽道。
李祁峰打斷她的話,問:“丁董好嗎?他一定很失望吧?!?p> “你走以后,爸爸他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你。”丁明蘭眼神黯淡下去。
“嗯,是我辜負(fù)了他的期望?!崩钇罘鍑@了口氣。
丁明蘭抿著唇,雙手互相搓著,想說的話有很多,但見了面,卻無法開口,不知從何說起。
“明蘭,我們分手吧。”李祁峰舔舔嘴唇,“之前也沒跟你明確說過,抱歉。”
“我不要!”丁明蘭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李祁峰隔著桌子,摸了摸她的頭,說:“其實我們早已分開了,只是一直沒有把話挑明而已。別哭了,你最愛美啦,好不容易化的妝,哭花了就不美了?!?p> 丁明蘭這才抽抽涕涕地停了下來,強壓住悲傷,使勁地呼吸,提過胸腔充盈,來忍住淚水。
“來,擦一擦?!崩钇罘宄槌鲆粡埣埥?,輕輕地點點擦拭她臉上掛著的淚珠。
丁明蘭嘟著嘴說:“我不在乎爸爸怎么想,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我只要和你在一起?!?p> “沒那么簡單的,而且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你何必跟著我受苦呢?”李祁峰嘆息道。
丁明蘭對他的情意,他很清楚,但他自問,沒有能像丁明蘭對自己一樣對她。
他唯一做過的,只是去滿足她物質(zhì)方面的需求。
而現(xiàn)在的他,即失去了了解她需求的“讀心術(shù)”,又失去了能滿足她物質(zhì)方面要求的財力,還給不了她精神上的回應(yīng)。
這樣,并不公平。
所以來之前,他就想好了,把話說清楚。
“我不在乎的!我也可以去工作,我……”丁明蘭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一個陰影擋在了她的眼前。
“靖宇哥,你怎么在這里?”丁明蘭問。
從李祁峰的角度看,代靖宇附身在桌子上方,像是要去吻丁明蘭一般。
代靖宇壓低身子,湊近丁明蘭耳邊,悄聲說:“丁伯父知道你來見李祁峰,現(xiàn)在你配合我,丁伯父就不會為難他了。”
丁明蘭眼睛瞪得大大的,雖然她不明白為什么代靖宇說父親會為難李祁峰,但如果父親要對付李祁峰的話,以現(xiàn)在的李祁峰來說,根本無力反抗,他的處境一定會更加艱難。
她咬著下唇,艱難地點了一下頭。
代靖宇這才滿意地直起身子,將椅子拉過來,靠近丁明蘭身邊坐下。
丁明蘭身子朝另外一邊躲了躲,代靖宇一把抓住她的手,轉(zhuǎn)過頭笑著跟李祁峰打招呼:“李哥別來無恙?”
“還好?!崩钇罘宓鼗貞?yīng)。
“我本來約明蘭來著,她卻說今天有約了。我就想看看是誰家的公子,竟能令明蘭爽了我的約,還沒想到竟是李哥。”代靖宇笑著說。
“你這次回來,是準(zhǔn)備進(jìn)公司嗎?”李祁峰問。
李祁峰記得代靖宇的爸爸代易輝曾經(jīng)多次向他表示過,想讓代靖宇進(jìn)公司,于是他故有此問。
代靖宇點點頭,說:“已經(jīng)進(jìn)了。坐了你當(dāng)初的位置。”
“哦?!崩钇罘遴芰艘豢诳Х?,抬了抬眉毛。
他不是很喜歡咖啡的味道,相比之下,他覺得茶更適合自己。想當(dāng)初經(jīng)常到這間咖啡廳來,也不過是為了附和丁明蘭的喜好罷了。
代靖宇注意觀察著李祁峰的表情,看到他臉上并無半點波瀾,代靖宇在心中冷冷地哼了一聲。
短暫的沉默后,代靖宇突然失笑道:“李哥你別誤會,我坐的,只是你曾經(jīng)擔(dān)任過的營銷總監(jiān)一職而已。你知道像我這種從國外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的博士生,沒什么工作經(jīng)驗?!?p> 他言下之意,就是說只要他經(jīng)驗混夠了,他就是利普狗糧的總經(jīng)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