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王,你可確定金銘已經廢了?”說話者是一位滿臉胡渣,濃眉圓臉,高鼻大嘴,膚燥皮粗,身形碩大的中年壯漢,想來是常年生活在干燥炎熱地帶的人。在他身旁長形的楠木古桌前后分別坐了四人,服裝各異,容貌有的英俊不凡,有的猙獰如魔鬼,對坐之人亦是如此。
大家都在等堂上的人回答。他們都不信事件的真實性,自從神物現(xiàn)世消息一出,各國人馬虎視眈眈,可沒過多久便傳來金國天子在明月峽遭異國者襲擊消息,天子震怒,至此金國天南海北軍力布防嚴格把守,他國來者一族之人多于十人拒入,擅自偷入明月峽者按細作處死。
自那之后金國陛下臥病在床不見來客,到如今為此還沒有一人能面見,其中定有蹊蹺?,F(xiàn)在“廢與不廢”一字之差可就會導致他們全盤皆輸。
金銘,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可是三塊大陸的第一人。一千年前七星連珠之夜,聽聞當時夜色黑得嚇人,鴉聲遍跡,本是炎熱之夏突然冰炮大雪漫天而下,山崩地裂樹木倒塌就在那樣的夜晚金族家主唯一之子出生,然他出生之后天地又恢復如常,就連過膝厚的大雪也一瞬消融,無影無蹤,那崩裂的大山更是瞬時草木瘋長,一切恢復如初,人們便視那孩子是神明轉世,果然此子成長異常迅速不到十歲已是尊者之巔,十五歲之時便一路橫掃,如瘋魔化身,戰(zhàn)無不勝,蕩平敵國,將那些小國收歸金國門下才有了金國如今的龐大疆土。最后一戰(zhàn),九天九夜,斬首隱世者魔天道人,成三大陸上的絕世強者。可誰也沒想到最后這位強者的下場竟然真的瘋魔,可能是手沾血腥過多惹來天怨,可在他壽終之時竟然將自己靈魂之體一分為二,一半善,一半惡,善者種下往生咒,生生世世伴隨每一代帝王直至靈魂潰散,惡者與本體同歸于盡。
由此,金國之后的每一任帝王都名金銘,而第一任金銘的靈魂體便于現(xiàn)任帝王同在,同用一體,因此到如今,多少人聽其名,都聞風喪膽。誰也不想觸霉頭,成為下一個“打破千年來隱形家族不敗神話”的獵物。更別說,他金國千年不倒所倚仗的九星陣。若他真是病重,一切都好辦,缺了心眼的陣法,成不了氣候,宮中那些老家伙也不能拿他們怎么辦。
“大家如有懷疑,明天進宮一探便知!”丁青云冷哼,就底下這些人所藏心思,他豈會猜不透,不過先拿這幫人去磨刀一番也不錯。
“若不是明月峽在我四方國一面是千年寒冰,萬丈懸崖。哼!怕他金國就不會這么心安理得?!弊诙∏嘣朴覀鹊诙坏娜说?。
“赫連兄,別氣惱,地界在你國土,不準也不行?!弊髠鹊谝蛔藨停o挨他身邊的人起身。啪!一掌啪打在桌子上。
“哈哈哈,就是!想獨吞寶物他金國再強勢,也沒那理?!蹦侨怂蚀笮Γ瞎倌搅值故且徽Z戳住重點,不是一國統(tǒng)治的地界,糾紛本來就多,更何況現(xiàn)在形勢復雜,寶物現(xiàn)世,牛鬼蛇神都出世。
大家紛紛出謀劃策,明天怎樣才能占主導位置,把主動權掌握在手中。
遺落的院落時不時有一兩聲抨擊聲。
“.......”
“.......”
“.......”
“好,哈哈哈!就這么辦?!?p> 幾經商榷,院落終于安靜。
“大家就此散去,明天宮廷見。”丁青云起身,送走眾人。沒人看見他轉身后陰邪的目光,嘲諷的笑。
暖風散走,夕陽如血,明天是否就如老天預料這般。
在另一處廳堂中,同樣迎來了一群陌生的人,堂上坐著一位少年,冷若冰霜,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下方之人,嘴角上揚一個弧度,一位老者站在他身邊,另一側坐著的小女孩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堂下人。
來人被盯得心里發(fā)毛,心顫卻也越發(fā)好奇,他們何時多了個女孩,看來得立即回去稟報,查清底細。
“二少爺再不醒,族中長老怕很難應付多方壓力。”
上方少年也不急,右手舉起案桌上的茶水悠悠喝一口,懶懶道:“一群吃軟飯的家伙,挑自家人毛病,難事藏頭縮尾,好事爭先恐后,也難怪二哥近兩年來都有些力不從心?!?p> 少年心里氣不打一處,如今二哥昏迷不醒,多年舊傷復發(fā),靈力消耗殆盡。族中長老還真是消息靈通,不過半天便派人來。哼!現(xiàn)在想讓二哥去應付那些人,這不是明擺著去送死,就他們還想爭奪族中大權,看來安逸太久,野心膨大,都忘了誰帶來的享樂。
“小少爺,這是大長老給的聚魂丹,讓二少爺服下,相信很快就會見效?!笔拐哌€不清楚自己危險的處境,繼續(xù)挑釁。
“真舍得啊,讓小爺我都眼饞。嘿嘿!送了這么大份禮,當然也得表示表示?!鄙倌攴畔虏璞?,慢慢走向使者,在他身邊轉了一圈又一圈,突然手一伸,袖口多了一把匕首。
“??!”
一滴一滴的血從跪地之人左耳低落,那使者只尖叫一聲后,不敢再吭聲,連呼吸都微弱。沒想到小小少年也會這般毒辣,完全不是他人口中的模樣。
“怎么?知道痛啊,你這可只是少了一只耳朵而已,要是男人下面那東西都丟了,怕更不想活吧!算了,大廳沾太多的血不太好,畢竟祖宗都在看著。不就是應付圖謀不軌的人嗎,明天三長老定會帶人準時到?!?p> “怎么?舍不得離開嗎?還想再嘗一下木匕的滋味嗎?”少年摸摸匕首上面的血跡,低下頭笑嘻嘻地看著使者,這笑在那人心里就是毒蛇在吐著信子。
“不!不!奴才這就走,這就走!”
“不想死就給我滾!”少年貼到他的耳邊咬牙切齒,什么時候輪到下人來命令他了,不見棺材,不知死活,一群墻頭草。心里謾罵歸心里,現(xiàn)在還不是真正翻臉的時候,但該有的氣勢還是不能弱。
“看什么!你們還不快向小少爺行禮!”使者向身后門口幾人大斥一聲,將藥放在桌子上,連滾帶爬的灰溜溜離開。有小女孩這一條消息,指不定大長老還會獎賞他。二少爺向來不近女色,怎會收養(yǎng)一個小女孩,看來之間定有蹊蹺。
這女孩也不是一般人。
使者離開,廳堂也再無人影。
另一處小房間里,少年和小女孩及老者三人出現(xiàn),有一藍衣男子早已坐在圓桌旁品著熱茶等待。
“二哥,怎么樣?我演的不錯吧!”
“說真的,這小子還真有幾分南燭你的模樣,就是長相啊純了點!”一晃眼金聰和朔風也出現(xiàn)在了此房間,他們兩人豐神異彩。五人已齊,南燭放下茶杯,起身甩甩袖子,眨眼之間,房間里空無一人,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