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黑斷橋(四)
“終于上來了!”少年喘著粗氣,一路遁走可是費了他不少靈力。
“二哥,你說這個地方真的是山巔嗎?”少年真的不敢置信,這無邊無際的綠地就是山巔?此山已在云跡之中,以為山頂會是冰天雪地,或是荒山,沒想?yún)s是一處綠野,而且像是進入了另一處陸地。只是當眾人向前方深處看去,卻大驚,高木之后竟然一片漆黑,像黑夜在吞噬天地,那里時不時有一兩道閃電,緊接著變能聽見驚天雷音。
“那里到底是什么?”少年驚恐,其他人的臉色亦是好不到哪里去,因為他們回望身后,哪還有什么山澗流水,他們已經(jīng)處在一塊平原中,而那黑夜已將將他們?nèi)?p> “南兄怎么辦?”周云擦去兩額邊的汗水,也不知是累了呢,還是被這陣狀給驚嚇了。
“那里!”
突然少年指著正西方向,距離林木隔得太遠,不細看還不易發(fā)現(xiàn)有兩棵老樹明顯大去多倍,在兩樹梢上有兩條修長的黑影矗立,與黑夜之色倒是十分的和調(diào),衣袂飄飄,有一種死神臨世之感。整體一觀,真會讓人心如死灰,了無生念,以為是到了陰陽交界地。
那兩道身影好似意識到自己成為了別人的焦點,瞬間轉(zhuǎn)身,死神的白臉乍現(xiàn)眼前。
“是他們?”少年道。
“小念認識?”周云問道。
“恩!之前在谷口碰到,印象太深,功深底后,俊美非凡。周云大哥可要小心這兩人了。”
“原來如此,多謝小念小提醒,看來他們真的不是尋常人?!敝茉撇[著眼,那兩人確實不簡單,單單背影就給人恐懼的高壓。這般服裝打扮又是何處的人,好像生平還從未見過。
“那片黑景是個大麻煩?!鄙倌瓿蠲技氄Z,那兩人的厲害他們幾人都見識過,沒想到也會止步不前。
路要走,命該此。至于生死,便是笑談。眾人沒做思量,步步迎前,那里的兩黑衣人也消失在了樹梢下,沒多久大家已經(jīng)穿過叢林,到了黑河之邊,而消失的兩道黑影早已經(jīng)在岸邊等待。
“可以說巧么?”面對兩黑衣人的背影,少年小聲嘀咕。
默然,其中一黑衣男子轉(zhuǎn)身,看著眼前的幾人,嘴角一揚:“必然的事,何須客套。南燭兄弟,無雙公~子,你們說是不是?”
“咦!南燭兄弟可是有遺落的同胞?”
“兄臺何意?在下聽這話真是心驚膽戰(zhàn)。我蠻族人講究真言實語,不是明腔暗調(diào)?!?p> 突然之間大家都感覺到了周身一身冷氣,那人應(yīng)是意識到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便急忙解釋道:“抱歉抱歉,一時眼拙看成了他人,只是覺得那人與你有幾分相像,現(xiàn)在再看一眼,是在下辨錯了,也怪我見識淺薄,蠻族人若無重大之事絕不踏出極北之地,而那人我在金城時而看到。”
“兄臺大人有大諒,原諒在下剛才失言。在下亓官茚茆,這位是我家主子亓公子?!钡劳辏凉佘彳庾笫址庞谏砗?,右手匍與身前,微微鞠躬。而后他抬頭見一旁的少年還在擺臉色,便道:小兄弟還真是小兄弟。咱們用這氣來炸魚怎么樣?你看那河流墨色的水若是再添你這氣準可以毒攻毒可以毒死一片!”
“你!”
少年氣炸!正當他要開罵時,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
“觫兒你怎么了?”
“藥!快給我藥!”觶觫抱著頭,臉色神態(tài)極是痛苦。
“哦!對!藥!”冷雪琪慌亂的從懷中掏出錦囊,雙手顫抖地倒出藥丸,拿了一顆綠色的給女子服下,然后右手放在好友心口渡用靈力為她順氣。
“沒,沒事了,雪兒!”觶觫微微一笑,將白衣女子的手按下。
“觫兒姐姐你?”
“都是老毛病了!”觶觫依舊笑著,不再多做別的解釋,少年見此也是識趣。而冷雪琪卻是緊盯著那黑衣男子,她不會聽錯觫兒剛剛念了“亓官”這兩字才這般的。他們與觫兒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難道觫兒五年一輪回的磨難也是與他們有關(guān)嗎?
“姑娘你這般冰冷的盯著我是為何?難道你以為是我暗中操作傷了你的好友?放心在我亓官一族從不欺負弱小,強者對強者,弱者可沒資格!”
“茚茆,你廢話太多了,弱者又怎知宰相肚里能撐船是何等境界!”另一黑衣男子說得很是無所謂,隨后他便變成了巴掌般大小的小人盤坐在亓官茚茆的肩上,眼神都沒有在大家身上停留一秒,眼皮合上,像是懶得理這些瑣事。
“果然最近王八出的有點多,沒過兩步路就能遇上兩只,周大哥你餓嗎?若是餓了我們就地起火烤了吃可好?”
“哈哈,小念你這一說我還真有點饞南老的手藝了!”
“小朋友原來是個饞貨呀!雖說世間萬物皆可食,可是小朋友你們之前遇到的那只王八是吞下了嗎?還是差點被反吞了呢?”那人不以為然,低下頭瞇著眼盯著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反問。眾人聽著心中一凜,這人怎么會知道他們之前的境況。
“哈哈!小朋友不必緊張,不過玩笑話,玩笑話!”
“玩笑?”
少年真是忍耐到了極限,而那名男子竟然像是不自知還拍一拍少年的肩,再道:“不如我們再說個好笑的,你們能從那里出來的人最多只可能是兩人!”亓官茚茆轉(zhuǎn)頭指指前方,再回頭瞇笑著道:“你覺得這個玩笑好不好笑?”
“是好笑!我也想知道誰有機會最后笑這個玩笑?”
“那好,一起見證如何?”
“樂意之至!”
少年握緊拳頭,這地方還真有點像那魔地,尤其是大橋,游龍盤臥,紅珠遠望,只是這里通黑,那里明亮。尤其是河水,此處洶涌澎湃,那處靜若無紋,黑水血荷只怕比魔地還要兇險萬分。
“噢!又來食物了,小朋友你可要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絕對的食食者!”
“看來又得長好幾朵血蓮了!可真是美煞!”亓官茚茆搖搖頭,他這模樣就如同是戲臺下的看客,只懂享受。少年看著橋頭,那里正有一群黑衣人在小心翼翼的前行,這些人正是之前追逐他們之人。
“一!”
“二!”
亓官茚茆無聊的念起數(shù)字!
“十一人!”少年道。
“不不不!”亓官茚茆搖搖頭!
“三!”
三字落,橋頭黑衣人齊齊不見蹤影,還未踏上橋上的幸存者想要逃離,沒想黑水躍起竟將他纏了下去,同時間只見黑水面上朵朵荷苞破水而出,接著盛開,鮮紅的血色,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