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你醒了?”一道溫柔的聲傳入耳中,迷糊中她張眼,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張可以說是艷色絕世的臉,女子的眼睛很真誠,沒有那些爾虞我詐。
“你...你是誰?”
“慢點!”女子沒有回話,慢慢的扶她坐起,再用靈力幫她順氣,等她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之后才輕言:“我觶觫!你怎么會在墜入冥河中?”
她沒回答,只是看著眼前的女子,這里一片荒地,旁邊就是冥河,她又為何在此?
“姑娘不想說,那就不要說。我要去金國,姑娘你又歸何處去呢?”
她仍就沉默,只是眼前的女子起身走向河邊看著那東方的日出,陽光照來,一襲白衣,風輕輕吹,很是縹緲,她也不知為何竟然說了一句:“我跟你!”
“跟我?”女子奇怪轉(zhuǎn)頭,皺著眉頭,像是在思索。
“姑娘你可能不知,我護不了你!”
被拒絕后,兩相沉默,她低下頭,盯著地面,這里的石頭已經(jīng)千倉百孔就同自己的心,一個連靈根都廢了的人又如何去行走世界。
“我是去避世!”女子再次開口,看著一直低著頭的人兒繼續(xù)道:“金國最南方,最是炎熱臨近沙漠之地有座新皇城,城里有個燕來山,我便是要去那里找一個叫西象天的地方,居三年,姑娘你跟著我便是荒廢了時日,那里是個沒有靈氣之地,你無法修行,何況前去之路兇多吉少,只怕這閻王手中奪回之命又得白白丟掉!”
“我已是無靈無根之人,談何修行!”
“姑娘怎會這么說,以你的之資質(zhì)不出兩年就會是枯臺者!”
“什么?”她閉眼一探,驚訝無比,毀掉的靈根竟然再生,靈力也比之前更加強盛,完全打通了奇經(jīng)八脈,五臟六腑,腦海中靈識已是密密麻麻的小蝌蚪。她再睜眼扒開自己的袖子,摸摸身上竟然無一處傷痕,明明自己醒來時還有疼痛感,為何會如此?
“還要跟著嗎?”
“跟!只要恩人愿收留熙兒,永生永生,恩人在,熙兒便在!”
“那我們便走吧,再晚些就該起風了,這河氣你這小身體可受不了!”她隨女子離去,心里有百般疑問,只是女子未開言,她也不作問。
至此世間再無葉熙,只有人如其名的無情女子---冷雪琪。
“觫兒,你到底在哪兒?”
她在心里默喚,同時睜開了眼,四周依舊是夾著微光的黑夜,再轉(zhuǎn)頭看向那兩個人,他們似乎真與此景融為了一體,她便不打攪,跟著他們有模有樣的垂釣,想來他們應(yīng)是經(jīng)常做這般的事,才會隨身攜帶此種東西。
此地還真是奇特就如玄武的老巢一樣使不上靈力,他們?nèi)艘蛔质蔷盘?,其間誰都不曾多一言,冷雪琪就這樣每天提著魚竿盤坐,等待掉不上來的魚。
“走吧!”
“主人你可算醒了,再晚點茆茆就只剩干尸伺候你了。”亓官茚茆見主子醒來,激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就要撲過去,而亓官仝厶絲毫不領(lǐng)情快速躲開,還暗暗諷笑。
“主子,你怎么可以這樣,茆茆的心都被傷碎了。唉~唉~”
“額~你們?”冷雪琪看得莫名其妙,兩個大男人這般矯情?什么情況?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亓官仝厶舒心的樣子,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壞壞的,俗世一身輕,不知為什么自己竟然覺得這樣的他有著莫名的吸引力,那滴滴浪水打在他側(cè)頰的墨發(fā)上,水又順著絲發(fā)流向臉頰,為憂郁的面顏神色添了幾分凄美,冷雪琪心里竟也生了莫名的傷感。
“恩~?”亓官茚茆奇怪地轉(zhuǎn)過頭,我說怎么沒聲,原來又是一枚被禍害的女子,心里納悶著怎么每次紳士的活都自己來扛,某人卻能坐享其成。
嘿嘿!傻了,那我就幫你一把!只見亓官茚茆瞬間像換了個人,長舌,血臉,亂亂糟的長發(fā)。頭突然湊到女子面前,圓鼓鼓的眼珠瞪著她,還發(fā)出聲聲鬼號。
“啦~~啦~~啦~~”
“拍!”響亮亮的一聲,亓官茚茆只覺兩眼發(fā)昏就要暈過去。媽媽呀!真想死,竟被女子甩了巴掌,面子都丟盡,沒法活了。
嗚~嗚~真丟臉,主子這回要笑死他了。
這世道怎么回事,怎么會有這么漢子的女子。
“你還要裝死到什么時候?舍不得這里的話,我和冷雪琪兩人離開好了。”說著亓官仝厶拉著女子飛上千葉一舟,留他一人在下面掩面裝可憐。這時,亓官茚茆偷瞄一眼,見他兩人還真不等自己就要離開,氣道:“主子你怎么可以這樣?重色輕友,哼!”
咒你白蓮河里翻船,亓官茚茆氣鼓鼓的跟上,背對他兩生悶氣。行舟遠行,不知何方,這期間冷雪琪幾次試圖想要跟他道歉,可每次一看到自己,人家就躲得遠遠,而亓官仝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見人影,她只能孤孤單單的在舟上穿來穿去。
“要是再見到,不把你揍成豬頭,我就不姓冷!”冷雪琪握緊小拳,盯著地面狠狠發(fā)誓,心里都快郁悶得要死。她是母老虎犬夜叉嗎?至于嚇成這個樣,還說什么為了自己安全著想,最后竟然把自己騙到這樣一個閻王殿似的地方,只有自己歇息的地方還有點光亮,四周都幽黑幽黑的,嗖嗖冷氣襲來,還伴隨著陣陣咚咚聲,讓人在心里發(fā)麻。
哼哼!不就是想報復(fù)嗎?真實是好笑,觫兒都不怕的女鬼,難不成她個女漢子還怕,何況還是假的。
“啊嚏!”
“主人,你念叨我了!我哪里做得不好嗎?”亓官茚茆現(xiàn)在感覺真的不太好,總覺有人在咒他,可在舟上又看不出是誰??帐幨幍姆块g素雅簡潔,有幾抹綠色花葉長得正好。
房間的中央黑服男子盤膝打坐,七竅封鎖,不關(guān)身外事。離他三丈遠,同樣身著黑衣的男子,得不到答復(fù),只能無奈咂嘴。看著窗外越來越明的天色,亓官茚茆很是煩躁,在房間里來來回回走動,卻不發(fā)一絲響動。
“咦?”冷雪琪站起身,驚奇地望向那地,終于,別處也有了絲光亮。
“哇!”還沒等她明白緣由,光充滿各處,被眼前的景致震眼,之前覺得是鬼煞之地,沒想到美得不似凡塵,那咚咚聲原來是被風帶走的水滴落地聲,遠處怕有千尺的瀑布一瀉而下,河水不湍不急流向東方,兩旁綠野靈獸相合,禽鳴獸吼,原來舟上竟然有這么美的地方。
“啊~”
風掃,地搖!怎么回事?地怎么會晃?
“這?”冷雪琪傻眼,自己正處在兩里來寬的河水中央,腳下石亭被兩根鐵鏈拖著連接兩岸。下方河水絲絲水汽上升,帶著點點暖意。
“恩~”難道這水?冷雪琪來到亭邊彎下腰,舀起一捧水毫不猶豫喝下去,臉上漸漸升起笑意,果真如此,這水有療傷的功效。不一會兒,之前受的傷基本痊愈。
呼~呼~忽然,她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便不省人事。只得最后一眼,天地又回到了原態(tài),黑暗無跡,黑色中有兩道人影向她走來。
“主子?”
“帶她走!”望著最開始光亮的地方,亓官仝厶皺皺眉,不等作答,便消失在黑暗中。亓官茚茆雖有千種疑問,也只能悻悻抱起女子一同消失。
不一會兒,連同行舟消失在夜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