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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shù)酿B(yǎng)紅鯉日常

漣漪閣選花魁下

王爺?shù)酿B(yǎng)紅鯉日常 遲暮無鹽 3047 2019-07-16 16:40:19

  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下,那人緩緩向臺前走來。

  她微低著頭,又戴著素白的面紗,使人只能看見她鴉青的及腰長發(fā),順滑如瀑;她著一身收腰的層層疊疊的純白舞裙,如云似霧。

  一時漣漪閣的仙嵐廳很靜,幾乎所有的人都盯著搖光臺上看,只見美人白的近乎與身上衣衫同色的手輕輕地放在素白面紗上,眾人的呼吸一窒,馬上就要看到傾國傾城的臉龐了。

  然而那幾近完美的手卻與眾人作對似的,輕按在微揚的臉上,遲遲不動作。然而仙嵐大廳還是沒有聲響,深怕嚇走臺上如仙臨凡間的人。

  忽而不知是何處響起錚錚琴聲,只一聲,那臺上原靜站的人卻忽而把按著的手一收,迅速一揚,只見空中飄落一抹白,隨后那人動了。

  該如何形容那舞呢,真真像某位李姓詩人所言:“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慢態(tài)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回蓮破浪,凌亂雪縈風(fēng)?!?p>  那每一次的水袖翻飛,是蝶翅的輕盈,似鳥兒的翅尖揮動,每一次的回旋踢踏,都帶著柔美和力量,既不顯得孱弱也不顯得莽撞,那是多么完美的恰到好處,不該柔一分不該剛一寸。

  配著時而輕緩時而鏗鏘的琴聲,那臺上的人旋轉(zhuǎn)飛舞,似仙似雪。一曲已畢,不知從何處傳來掌聲,驚醒了尚在回味的人群,源源不斷的,熱切的掌聲此起彼伏。

  待舞者停下并面對著眾人微揚著素凈的臉,大家才來得及看清楚那人的臉。幾乎是一瞬間,仙嵐大廳內(nèi)又恢復(fù)了寧靜,人們甚至連呼吸都輕了。

  那樣風(fēng)華絕代的一張臉是筆墨描繪不出的艷與雅,那樣卓然的氣質(zhì),泠如高山雪,那身姿曼妙綺麗,即使眼前人只是面無表情的站著。

  今夜?jié)i漪有一舞,驚鴻游龍之景,今夜有一佳人,傾國傾城。自舞起的那一刻或者更早,誰人不心動。

  有些緣分就此種下,勿問因果。

  坐在倉山雪雅間的周和一時有些感慨,萬種情緒在腦子里閃過,最終她卻只是點了點頭,“這丫頭更甚當(dāng)年的齊姨?!彼牡?。

  二樓某個雅間,懶懶地躺在鋪了白絨躺椅的一位紅衣男子,那雙水光瀲滟的眸子里暗光一閃,誘人的艷唇微微上挑,站他旁邊戴著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立即明了主子有興致了。

  二樓的另外一個雅間,正翹著腿坐在圓凳上的另一個紅衣男子放下了自己一直用來觀賞自己的小鏡子?!翱?,這世上竟然有人比他更好看!”他忍不住驚叫出聲。

  花魁自然落在了蒼顏身上,根本不需要搞暗箱操作。

  接下來選男子是最令廳內(nèi)的一幫子人心動的。畢竟廳內(nèi)多為女子,女子再好,舞得再美,到底少了吸引力。

  那些或年輕白凈或儒雅沉穩(wěn)或朗眉星目的男子,每每一出場總要引得在場的人伸著脖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有才貌雙全的或才藝不佳而容貌出眾的,下臺時都博得了不少嬌艷的牡丹。

  輪到又一個壓軸上場了,具漣漪閣前言所傳,該是公子季雨。傳聞季雨公子善琴棋書畫,溫和有禮,品貌無雙。

  季雨亦是一身白衣,然而不同于蒼顏的是,他一身氣度,且如月華醉人,他抱著琴一步一步從容不迫地走上搖光臺,那樣瀟灑自如,單單這從容的氣度就已超過許多人。

  他已在臺上,那張臉龐仿佛是被月光洗過又或是是月色本身,那樣溫暖和寧靜,他望著人時眼里的溫和親切,色澤淺淡的薄唇微微上揚,象牙白的臉蛋上稍陷的梨渦都讓人止不住地淪陷在那張溫柔的網(wǎng)里。

  只見他將手中的琴輕輕放下后,又緩緩地坐在放了琴的桌子的旁邊的凳子上,他輕輕地將那雙幾乎蒼白的手放在琴弦上。

  那雙手,手指纖長,線條優(yōu)美,是再適合不過彈琴的了,他的手只是輕撥了一下琴弦,那琴便發(fā)出悅耳的聲音,待他試好音后,聽覺與視覺的盛宴開始了。

  懂音賞雅的人聽那悅耳的琴聲,一介俗人卻是看那人溫柔的笑,看那人漂亮的雙手在琴弦上翻飛跳躍,如看彩蝶戲于花間,賞心悅目正是如此。

  臺上的人將琴弦輕輕地壓了壓,一曲已畢。然后那張淡色的薄唇張開了,在安靜的仙嵐廳里只聽見他溫軟的聲音:“在下季雨,才疏學(xué)淺,不知在場的客人中有誰愿意上來,與季雨切磋棋藝以解寂寥?”

  美人相邀,又是那樣軟和的語調(diào),又有誰能抗拒呢。更何況可以借機在美人面前展現(xiàn)自己的才學(xué)和魅力。

  于是一時有許多自詡棋藝還可以的人紛紛示意,愿上臺一搏,而那些紈绔子弟只能暗自懊惱。

  人是一個一個的往臺上去的,也是一個一個低著頭的往臺下走的,每有男子或女子羞惱地道:“我輸了?!钡臅r候,季雨總是起身朝那人微微一笑,那雙柔和的眼睛專注地看著那人,柔聲說道:“只差了半子,是季雨僥幸?!?p>  容貌那般出眾的人態(tài)度那般溫柔,縱有天大的氣都是會消了的,更何況不過是技不如人的羞惱。

  每每見人下臺,廳內(nèi)樓上的人總有更強的征服欲,只是看著那月牙白衣衫的男子次次起身予人安慰,終是不好意思再上臺,都待日后再與美人慢慢相約。

  毫無意外的,公子季雨面前的牡丹又多又名貴。待那名“陋容小侍”即將宣布季雨成為本場實至名歸的第一時,突然從二樓傳來了極其洪亮地一聲:“慢?!?p>  臺上的人有些怔愣但還是安靜地和臺下的人一起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耐心地等待下文。

  只見二樓有一紅衣墨發(fā)的男子沿著梨花木的樓梯,一階一階緩緩走來,那走動間的風(fēng)情端得是勾魂攝魄,靡麗妖冶。

  他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一雙狹長的狐貍眼,狡黠又靈動,那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張淡粉的唇,似粉櫻開至最盛的美麗與頹靡。

  他就那樣含著曖昧的笑容,緩緩地走上臺,走到公子季雨的身旁,然后有道清亮的聲音響起:“我家公子意欲賣身與漣漪閣參選此次花魁競選,還請漣漪閣主事的掌柜出來一見。”

  聽到這道聲音,眾人才發(fā)現(xiàn)那紅衣妖嬈的男子身旁還有一個藍(lán)袍的男子。有些人就是這樣,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已經(jīng)獲得了所有的關(guān)注。

  黃玲瓏聽到這,那還用小廝通報,她自己一早從理直了癱軟一團(tuán)的身子,從椅子上蹦起來,查了查了儀容后火速奔向搖光臺。

  她邊奔還止不住想:“這是哪里派來砸場子的人才!”

  而仙嵐廳里的人一部分為季雨公子感到可惜和憤怒,人公子季雨,招你惹你了,非得在最后關(guān)頭搗亂。

  而另一部分人則是悄悄地看一眼那紅衣公子又悄悄地看一眼那白衣季雨,面露糾結(jié)之色,給人感覺,那人像是在糾結(jié)去當(dāng)朝中大臣還是回家繼承家財萬貫的好,說白了,兩者都和她們沒啥關(guān)系。

  季雨和那自稱陋容的小侍倒是不驕不躁地,甚而還吩咐跑堂地給人搬上桌椅并奉上好茶,又上了些點心瓜果??粗幌袷且獱庝h相對的對手,反倒像招待遠(yuǎn)方來的客人。

  那紅衣公子身邊的藍(lán)袍侍從,極其自然地自身上掏出了一條白娟,麻利地對著那張本來就光亮的竹椅擦了又擦,直到紅衣男子走向椅子,那藍(lán)袍小哥才停下來,然后恭敬地站在紅衣男子的身后。

  季雨見此好脾氣地笑了笑,等到紅衣男子坐下后才緩緩坐下,兩人才剛剛坐好,黃玲瓏就來了。

  漣漪閣內(nèi)從樓梯到搖光臺的那一干子人只覺眼前晃過一片金光,啥也沒看清楚,她們都禁不住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站的或者坐的太久了,眼睛都冒金光了。

  事實上是我們金燦燦的黃玲瓏黃大管事閃亮的出場了,真的是閃亮,閃得人頭暈眼花的。

  待這仙嵐大廳的人都閉了閉眼,再往搖光臺上看,只見著一個黃燦燦的身影來到那張坐了一白一紅的桌子旁。

  那小侍從早已退下,只有白衣公子坐在位置上不動,但是朝那個黃燦燦的身影笑了笑,然后大廳里又流淌起他溫軟的聲音:“玲瓏姐姐你來啦”

  來漣漪閣的,沒有誰不知道主事的是黃玲瓏,因而現(xiàn)下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或者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心中并無疑惑。

  有些懂行的竊竊私語道:“快看,那個就是齊老的關(guān)門弟子黃玲瓏,據(jù)傳齊老說黃玲瓏乃唯一可繼承他衣缽的弟子?!?,“你說的是哪位齊老?”,“全周朝還有哪位齊老,自然是那位?!?p>  黃玲瓏無暇去關(guān)注這些議論,她現(xiàn)在首要的事情就是穩(wěn)重面前這位紅衣公子,成功地完成安和王的任務(wù)才是正事。

  她跟季雨打了聲招呼,然后一團(tuán)和氣地說道:“你這幾日也是辛苦,先回去歇著去吧?!奔居曷勓渣c了點頭,優(yōu)哉游哉地下臺了。

  自始至終,那個紅衣靡艷的男子都只是低頭擺弄著自己那雙修長的美手,不說話也不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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