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賞花大會,在會前第二天被人破壞,掃了眾人興致,城主為表歉意,當天晚上在宴福樓廣邀五朋。
宴福樓是花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日進萬金,隨便一道菜就是百兩銀子,普通人窮極一生也吃不上這里的一道菜。城主府的雄厚財力也可見一斑。當晚的一切花銷由城主府承包,只要進入宴福樓,酒水一切全免,吃住隨意,大家吃的好不愜意。
吃的歡快,就不想那么早離場,不少人撐的肚皮滾圓還賴著不走,坐著不舒服,行,怎高興怎來!咱倚靠著,聽聽八卦也不賴啊。
一群人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男子勾肩搭背說盡天下風流,女子眉目含情盡顯女兒風姿。店家奔走在人群中間,小二丟掉手中抹布唾沫星子橫飛。
酒樓這么熱鬧,突然一聲冷笑打破這和諧的氛圍:“哼,墨舒?他有什么本事,一個死殘廢!”接著就是一人倒地壓碎碗筷的聲音。
眾人尋聲望去,一個眉峰冷厲的金衣公子神情氣憤,滿臉不屑,口里的話正是出自他口,正是葉爾羌一。
葉爾羌一周圍是一些他的下屬和花城花農(nóng),其中一個花農(nóng)倒地,疼的滿地哎喲。阿勒根一和會蘭一沒有跟著,剛才就是花農(nóng)之間不覺討論起今天發(fā)生的事,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墨舒聽說是遼王,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弟,只是這遼王不僅身有殘疾,聽說還不受皇上待見吶!”
“可不是,不然咋們之前怎么會沒聽說過,還跟殺人這事攤上關系,真真慘喲!”
“這就慘啦?你沒看…”刻意降低聲音道,“你沒看二爺對他多禮待,城主也沒有動手,估計這事,十有八九,遼王不會栽進去。”
“他一個殘廢,有什么值得咱二爺和城主看上的,你就是想太多。”有一人不贊成道。
“老子說老子的,關你屁事。一邊呆著去?!北涣R那人也是氣得擼起袖子,想要上前理論。
有人看形勢不對,打起圓場,“哎,我說,你們今天是沒看到,那什么,哦,對對,南齊太子,叫葉爾羌一的,嚇得躲進桌子里,就差沒有尿褲子了。哈哈?!?p> 很快被他說的,戰(zhàn)火又引在葉爾羌一身上。“真他媽丟人,南齊不是用蠱厲害嘛,怎么也沒見他使過,還躲著,除了女眷,就他一個男人那樣,丟臉?。∵B咱遼王都不如!”這話恰好被路過的葉爾羌一聽到,于是有了先前那一幕。
葉爾羌一猙獰的再踢上幾腳,那人痛的叫破嗓子,哀嚎聲傳整個遍酒樓。葉爾羌一還要踢,被云廷指使嬌嬌一抓按翻在地,葉爾羌一拼命想站起來,沉重的冕雕有如一座大山,怎么也起不來。他用手去抓打冕雕的頭,冕雕被他激怒,狠狠的一爪子拍在他臉上,骨骼碎裂聲傳出來,葉爾羌一哀嚎都哀嚎不出聲,嗚嗚噎噎動也不動,眼神哀怨可憐地看向冕雕,活像看老祖宗。
凄凄慘慘戚戚,一瞬間由兇惡大灰狼變成弱小白兔的精彩轉變看的眾人傻眼,云廷吹口哨,冕雕又乖順的回到他的腳邊,翅膀輕扇,像一個賣乖討賞的孩子似的,可沒人會把它當成多么溫馴的動物,在見識了它的兇殘程度之后。
葉爾羌一的侍衛(wèi)才如遭雷擊,趕忙上前查看,葉爾羌一被拍碎臉骨,說不了話,他的侍衛(wèi)長頭皮發(fā)麻,上前請求,“花城城主,我們大皇子是南齊來的貴客,這樣是不是對我南齊太不敬?請城主先為我們大皇子找來神巫看看,如果大皇子出了什么事,花城就要付全責。”
“你們沒帶神巫來?”云廷挑眉,出門在外不帶大夫,說出去誰信。
“神巫是跟著大公主的,大公主不知道去哪了。”侍衛(wèi)長如實回稟。
云楓派人把葉爾羌一用擔架抬到齊老住處去醫(yī)治,那群侍衛(wèi)忙不迭跟著走了。奇怪的是,驚變發(fā)生到現(xiàn)在,會蘭一和阿勒根一都沒有出現(xiàn)。
這件事只算做笑談一場,很快就消散在眾人心底,波瀾都沒有驚起一點。那個被踢倒的花農(nóng)也不敢要求城主找人要治傷,自己由身旁花農(nóng)攙扶著離開。
今晚墨舒沒來,會蘭一和阿勒根一來了又很快離開,墨瑾沒來,對了!她就說這幾天一直忽略了什么,從大會開始到現(xiàn)在,墨瑾的態(tài)度就很奇怪,不言不語,也不主動來找她,似乎是從進了花府,他就開始掩蓋他們之間的關系,甚至是掩蓋他真正的脾性,不暴露在人前。可是他要騙的是誰?是西楚皇室?還是他人?
這個認識,讓云蕘很不舒服。夙驍走過來,看她臉色不好,關心的問了句,“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哦。一點小事。”現(xiàn)在不便說,云蕘悄悄把夙驍拉到一邊,道:“明天的大會照常進行。”
“嗯。我知道?!?p> ………
云蕘回了蘭香苑,空氣里沁人的花香飄散,墨菊開的正旺,她輕輕吸了口氣,愉快的裂開嘴笑。
直到身后腳步聲響起,推開門出來的青云,一看到云蕘,立馬蹦跳著湊她跟前,“小姐,你可回來了。今天奴婢被青梅青霜姐姐拉住了,沒機會去看看,聽說有一個和尚怪物,老可怕了,小姐有沒有被嚇到呀?那怪物長什么樣子的?有沒有被制服呀?”
小丫頭咋咋呼呼,云蕘用手指彈了一下她腦門,好笑道:“這么多問題,我先回答你哪個呢?我看沒讓你去是對的,你這么膽小,嚇得肯定三天出不了門。”
“哎呀,小姐就知道欺負我,奴婢才不怕呢,小姐快說快說嘛?!比鰦傻耐瑫r,還不忘拉住云蕘的袖子一直搖晃。
云蕘無法,簡要的說了,還省略了恐怖的細節(jié)描述,光是這樣,青月小丫頭也嘴巴張得老大,不敢置信道,“真,真有這樣的怪物?”
“嗯。不騙你。”
青月一拍腦門,“哎,看我,小姐,快進來。”
云蕘沒動,笑道:“我還要去一趟青松居?!?p> “哦,那奴婢陪小姐去嗎?紅菱姐姐剛好不在?!甭曇魯n上幾許郁悶。
云蕘也無奈,只得點頭,小丫頭比自己還小,小孩子玩心重。
云蕘的蘭香苑與云楓的青月居隔的不遠,到了青月居,才聽下人說云楓去齊老住處了。云蕘又轉道來了客房。
尚在屋外,就聽到齊老嘲笑云楓的聲音,齊老話未落,云楓又開始大罵云廷,一罵云廷,齊老又噴云楓,云楓只得忍著。
云蕘在屋外聽的嘴角微抽,青月捂著嘴眉飛色舞,云蕘搖頭,青月立馬恢復嚴肅,云蕘輕咳,“我們進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