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慶功宴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多天,二龍山懸空寨的熱鬧氣氛,依舊不減,山寨的建設(shè)還在繼續(xù),當初沒有接納歸順的剩余山匪,如今也都加入了天地會。
山匪也是人,大部分都是活不下去了,才會投奔匪寨,也有那混不吝,只想坐等吃喝的,不過那等蠢材不用陳二駝發(fā)話,自然活不過幾天。
如今的二龍山懸空寨那是什么人都能進的嗎,你得是我們天地會的兄弟,才能進來。
怎么成為我等兄弟?那得經(jīng)過考察的,凡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作奸犯科,好逸惡勞,欺壓良善,不忠不孝之徒,休想混進我天地會,有那惡名遠播者,你都別靠近我,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在我身邊,你信不信我砍了你。
如今的二龍山懸空寨,氛圍極好,所有人都是天地會內(nèi)部兄弟,精神飽滿,積極向上,以前當山匪,當小老百姓那點毛病,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
陳二駝對于山寨建設(shè)只需要簡單交代一下,就可以甩手不管,沒人會偷懶,也沒人想偷懶。
上好的糧食供應你,蔬菜副食隔三差五的就來一頓,要是活計干得好,功勞攢夠了,還可以換點酒喝。
小駝爺還答應了,等過一陣打通了山外的通路,還會引進逃難的女子,要是想成家的,你得好好表現(xiàn),說不定小駝爺給你做媒,讓你說上一房媳婦,在這谷中安家立業(yè)呢。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陳二駝以及自己的一干心腹也在往好的一面發(fā)展,只是發(fā)展的有點痛并快樂。
慶功宴后,陳二駝?wù)偌俗约旱男母箓?,各種論功行賞,最后做到了,人人有功勞,人人有功練。
他還想看看誰會被落下,沒想到這幫殺材,一聽有武功可學,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拼命的來領(lǐng)任務(wù),完成任務(wù),終于都積攢了足夠的大功,換了秘籍練武。
剛拿到秘籍的時候,眾人一籌莫展,眾人學問最好的當屬掌柜和半仙,他倆年紀大了,已經(jīng)熄了練武的心思,之所以用功勞換了秘籍,也只是想圓了心中的武者夢。
誰知竟然連他倆也只能通讀全篇,曲解一半,這要照著練下去,不死也得殘疾,一無所獲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
最后不得已,陳二駝只能請出自家的大小姐出馬,由陳初夏通讀理解后,再給眾人講解,誰讓大伙都是半文盲呢,只有陳初夏才受過高等教育,陳府當年是有私塾的,陳二駝這點知識都在私塾旁聽來的。
陳初夏出馬果然好使,秘籍中的一些隱晦句子,一些讓人曲解的部分,都讓她找了出來,隨后給眾人,掰開了揉碎的講解,足足講了兩天,這幫腦子里都是砍刀的殺胚才算記下。
陳二駝就與眾人在山寨天臺上苦練武功。
眾人有煉鷹爪功的,例如陳二駝,李懂,大頭,秦鎮(zhèn)剛,曲守鶴等人,其余的人都選的穿林刀,因為天地會大部分人都是用刀的,實在是鷹爪手不是一般人能練的,看看秘籍的開篇就知道了。
“鷹爪功,重在掌指,需以掌指吊石,每日空抓千次,鐵砂烙燙激發(fā)血氣,藥膏涂抹使藥力侵入,在輔以藥酒強勁筋骨,鐵錘擊打鍛骨換皮,毒血浸泡磨滅痛處,烈焰炙烤煥發(fā)生機,如此十年小成。
聽聽看看,這是人練的功夫嗎,難怪看那王英掌指之間竟然如鋼似鐵,照這么練下去千手觀音也不夠練的,那秘籍一定是假的。
所有練穿林刀的都這么認為,并且看練鷹爪手的都像傻子。
這期間,大頭把手指甲都練沒了,手腫的像個大缽盂,和他的頭挺配。
這個傻頭一根筋,陳二駝干啥他就干啥,陳二駝一掌插進鐵砂,他也插進鐵砂,陳二駝用小錘敲打指骨他也敲打,不過他是用全力敲打,死命的插鐵砂,兩天功夫,陳二駝就不得不求著他去練點別的,鷹爪功實在不適合這個憨人。
后來熬不住大頭每天盯著他練功,不得已求著李懂,讓他教點擒拿功夫給大頭,教會了大頭又找了兩個普通兄弟給他陪練。
萬萬沒想到,所有人都沒有成為高手的時候,大頭成了,現(xiàn)在天地會的普通弟兄,五六個人不是大頭對手,那是擒拿鎖扣無一不精,信手拈來,就能把人鎖住扔倒在地。
大頭只是個插曲,只是給眾人一個鞭策,穿林刀一伙人很快就有了成績,個個刀法嫻熟,變化多端,以前拎著長刀就知道砍,現(xiàn)在砍,挑,崩,抹,撩,劈,擋,掛,剁,削,一招接一招,行云流水,讓人看著賞心悅目,刀法就是漂亮,以前只能說是混混砍人,現(xiàn)在可以稱一聲刀客了。
陳二駝四人一舊在插著鐵砂,吊著石頭,每天磨煉的欲仙欲死。
二十多天過去了,鷹爪功還是沒有絲毫進步,反而整個手掌又紅又腫,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秦鎮(zhèn)剛,曲守鶴也退出了,上交了最后一點功紀,求陳二駝給換了穿林刀譜。
陳二駝練鷹爪功是因為自己用的是彎刀,而且有自己的一套打法,兩把彎刀已經(jīng)用的習慣了,實在不適應穿林刀那種詭異多變長刀刀法,而且他有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他駝峰上傳來的細流,每次刺激掌指的時候都會有一股細流,流經(jīng)掌指之間,回復速度很快,靠著自己的駝峰異能,陳二駝才堅持下來,有了點小成果。
李懂能堅持下來,也是因為他家傳擒拿手,自幼習練,掌指之間有了一定的抗力,在刻意放緩修煉進度的情況下,才能堅持下來。
天地會高層在練武,普通兄弟也沒閑著,每天各旗的旗主,都會帶著大伙操練一番。
練刀的就是一頓砍,對著木樁用力劈。
練盾的就一頓抗,舉著盾牌撞木樁。
練飛斧的玄都旗,對著木樁各種飛。
反正山里啥都缺,就是不缺原木。
每天都要練,被當做任務(wù)做下去。
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天地會眾人已經(jīng)不再是剛組建時的烏合之眾。
現(xiàn)在所有人行走坐臥自由一番氣勢,一個月的修養(yǎng),所有人都壯了一大圈。
這一日,半仙和掌柜的來找陳二駝匯報寨里的情況。
“小駝爺,近日會里的兄弟們都有些浮躁,昨日有人在小湖邊焚香祭祀,看來是有兄弟想念死去的親人了”半仙坐在下首看著陳二駝道。
“還有,寨子里的存糧不多了,各種物資都有些損耗,由其實肉類,酒水,各旗兄弟都有用小功換酒水的愿望,如今酒窖已經(jīng)見底了,怕是再有十天半月的,以功換物的對策就要作廢了”掌柜的胡忠文也接連說道。
“是該動一動了,如此休整下去怕是要把人養(yǎng)廢了”陳二駝對自語道。
“這兩個問題,都是一件事兒,人心思動,總在寨子里養(yǎng)著,待著,人的心思就多,必須經(jīng)常動一動,出去發(fā)泄發(fā)泄,如此才能讓大伙的精氣神有個宣泄的地方”陳二駝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們先回去吧,這事我來解決,掌柜的回去準備好備戰(zhàn)物資,找我?guī)煾祩浜脗?,咱們得動一動了”陳二駝?wù)酒饋硭蛢晌幌铝藰恰?p> “大頭……大頭,死哪去了”陳二駝高聲叫道。
“來了,來了,駝爺,來了”大頭自拐角一間屋子奔了出來,眼睛上的眼屎還沒扣下。
“召集各旗旗主前來議事”陳二駝看著他那副衰樣,沒的好氣道。
懸空寨的三樓如今住著陳二駝,陳初夏,老游醫(yī)秦哲,三人,原本四間大屋,有一間被改成了議事堂。
議事堂,眾人圍桌而作。
“各旗主要盡快做好整兵備戰(zhàn)的準備,寨里的裝備都已經(jīng)配發(fā)給你們,做好兄弟們的思想工作,這一次出去肯定會死人,但我們天地會已經(jīng)到了動一動的時候了,要不然大伙聚在一起種地算了”陳二駝坐在主位說道。
“駝爺,您就吩咐我們做啥得了,你說砍誰兄弟們就砍誰”疤瘌坐在椅子上沒個正形的叫道。
“這一次是去山外練兵,一是打探一下外界形式,二是到了該給親人和弟兄們報仇的時候了,我們能聚在一起就因為狼軍為禍,每個人都有家人被狼軍殘殺,所以這一次就是出去殺狼軍”陳二駝掃了一眼疤瘌,繼續(xù)說道。
“殺狼軍?駝爺,咱們這么點人,哪是狼軍的對手,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啊”董誠不解的問道。
“誰說與狼軍大軍沖殺了,咱們不會找一些小股狼軍,哨所,運糧隊,落單的狼軍,不都是狼軍嗎”陳二駝解釋道。
“如此兄弟們定能旗開得勝,小股狼軍正好給咱們天地會祭旗,早就想再殺兩個狼兵給我老娘報仇”方顯屠砸著桌子恨聲道,
“那好,既然諸位都已經(jīng)摩拳擦掌,準備好了,那咱們就兩天后動身,寨里留下幾個人看家報信就行”陳二駝一錘定音,確定兩天后行動。
眾人興奮的散了后,陳二駝單獨留下錢安。
“錢安,知道我找你做什么嗎”陳二駝沖著錢安笑到。
“小駝爺果然是要我去當探子,我就知道這不知所謂的玄都旗肯定沒啥好果子,這每天跑山跑的腿都斷了,還真讓我猜對了,這就是把我往斥候培養(yǎng)啊”錢安嬉皮笑臉的調(diào)笑道。
他心思活,算是對陳二駝比較了解的,早就知道這個人畜無害的小駝爺,其實心里彎彎繞繞多著呢,玄都旗一成立,他就知道自己是干啥的了。
“你能明白我的心意,我很欣慰,咱們出生入死這么久了,是生死兄弟,我也不瞞你,我想南下,送我家大小姐去廣陵,可咱們天地會初立,戰(zhàn)力堪憂,只能一步一步來,我仿照軍制,也是想增強戰(zhàn)力,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你的玄都旗,一個組織不能沒有自己的信息來源,那不成了瞎子聾子,咱們幾個老人只有你能勝任這個活,他們幾個腦子里都是砍人殺人,難堪重任,交給你我才放心,也因為你我同齡,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陳二駝拉著錢安的手,推心置腹的說道。
“交給我就交給我,拉拉扯扯的,你想干嘛”錢安惡心的抽出手,一臉嫌棄。
“呃,那你有啥困難沒,我?guī)湍憬鉀Q”陳二駝呆愣的看著錢安,不解他這是啥反應。
“困難多了,你都解決嗎,要不你去得了,把心放肚子里,有我錢……安出馬,一個頂倆”錢安沖著陳二駝翻著白眼說道。
送走錢安,陳二駝又找來陳初夏和老游醫(yī)秦哲,對他倆說了過兩天的打算。
陳二駝讓兩人留守山寨,又給他倆留下幾個靠得住的弟兄,囑咐他們,若有強敵來犯,不要抵抗,帶著兩人在后山藏匿,等他回來。
陳初夏沒有對陳二駝多說什么,兩人每天都見面,能說的都說了,對陳二駝出去拼殺也表示理解,
只是回去暗暗做著自己的準備,她藏了一把長刀,每天都在房間里自己練習,秘籍都是她翻譯的她能不懂嗎,遇見練的不到位的,就去天臺看其余人怎么練。
整個天地會都知道她是陳二駝的人,是陳二駝為之拼命的人。
沒人會背著她練刀,甚至還會主動說一些竅門給她。
她太需要自己的武力了,如果她也會武功,她就可以和陳二駝并肩作戰(zhàn),哪怕是逃跑也不用再讓陳二駝背著她。
她不想拖累陳二駝,她怕陳二駝為了她死在別人的刀下,陳家就剩她們倆人了,彼此都是以后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