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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縛

第八十二章:離開云外

傘縛 蘇北莫莫 2170 2020-04-21 10:00:00

  齊姜兩家的爭斗之后,希夷隨姜舒窈進了宮,魏銘淵在大伯魏書友的緊急詔令下回魏家處理事務,其他人也都有自己該去的地方。

  而穆行賀則在程樂瑤一次次的催促下回了程家,在程家學著人際交往,幫助程家處理一應事務,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程奈何的得力助手。

  只不過程家因為丟失了晚風秋月琴,還是受到了天帝的責罰,整個云外都被波及,而程奈何整日尋找圣器,心力交瘁,身心疲憊。

  偏在三個月之后,穆商陸穩(wěn)定了穆家內(nèi)部的紛爭和動亂,開始秘密尋找穆行賀。

  被死士告知他先出現(xiàn)在了姜家,后又轉(zhuǎn)去了云外程家,但因為他手中有圣器又有和合如意傳位硯的關系,穆商陸并不敢明目張膽的派兵討伐,只是在全國張貼海捕文書,將穆行賀當作了弒父殺兄的叛徒,宛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自然,這件事很快便傳進了漢陽渡,傳進了程奈何的耳里,他自小受到的都是仁義禮智信的儒家思想,對于當年父親的教導更是悉心遵從,而又因程樂瑤對穆行賀的一往情深和他手上有傳位硯臺的關系,程奈何并不打算將他交出去。

  和家里的長輩商量過后,決定讓他隱姓埋名,先在程家住下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可穆行賀在得知此事之后,生怕自己的身份會讓程家陷入被動和尷尬,如此勢必會造成七宗混亂和三界不安,深思熟慮之后,穆行賀決定獨自離開,以免讓無辜的程家遭此劫難。

  如此想著,穆行賀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在幾天之后的一個晚上,只留下了一封簡筆書信,離開了云外漢陽渡。

  第二天清早,程樂瑤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不見,匆匆忙忙拿著書信去找程奈何,一向冷靜的程奈何將手輕放在程樂瑤的肩上讓她安下心來,莫要沖動,而后轉(zhuǎn)頭看向賓白:“調(diào)一隊人馬延小路尋,千萬別打草驚蛇?!?p>  “哥!”程樂瑤著急的扯過他的袖管,也顧不得宗族禮節(jié),充血的眼眶直直的看向程奈何“我也要去!”

  程奈何帶著憤怒輕輕甩開她纏著自己的手,臉色逐漸陰沉:“你一個女孩子別搗亂?!倍筠D(zhuǎn)向賓白“你先去吧,記住我的話?!?p>  賓白無奈看了眼程樂瑤后快步離開,而程樂瑤眼見他要走大吼一聲:“等等!”

  祈求的眼神看著程奈何“哥,樂瑤知道自己任性,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也知道自己這些年恃寵生驕,可穆哥哥也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說及此處,她聲淚俱下,無法開口。

  程奈何嘆了口氣,蹲下身,替她將額上凌亂的發(fā)絲拂過,又撣去衣服上沾染的灰塵,音量減弱,卻仍帶氣勢:“你放心,如果離開是他的選擇,我會尊重并派人沿途護送,但如果他并不打算回來,我也是沒有理由留下他的,樂瑤,你生命中還有很多其他事情,不可能全因一個男人而填滿你懂么?再者……”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頓了頓“事已至此,你們的婚約,可能要延后了……”

  程樂瑤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兄長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只是將穆家當作聯(lián)姻對象,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幸福……”

  程奈何擺手,卻不慌張:“也不能如此說,畢竟你是穆家的二小姐,不是尋常女子,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那哥憑什么就可以三妻四妾,想娶誰便娶誰了!”

  程樂瑤似被逼急了,完全不在乎脫口而出的是何等殘忍的話“你當初喜歡希夷的時候,你不顧任何人的反對而一定要將她留在身邊,她的身家背景呢?她甚至連小門小戶都算不上,她就是個掃把星,在她身邊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閉嘴!”程奈何狠狠瞪著她:“這些年我就是對你太好,讓你完全忘記我是穆家宗主的這件事!”

  說完,他轉(zhuǎn)頭,厲聲命令道:“將小姐帶回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探望也不準她出門!”說完,他看著賓白,面色未改“不用保護穆行賀了,讓他自生自滅!”

  只一句話,就讓程樂瑤連哭帶喊,沒了半點小姐風范:“哥……宗主,你不能這么做!求求你救救他,我求求你!”

  程奈何沒有看她,只冷冷道:“不能?我為什么不能?他穆行賀與我程家,還有何瓜葛?什么善心義舉……都是笑話,將她帶走!”

  程樂瑤直到被仆人連拖帶拽回房間的時候,都仍舊淚痕斑斑,臉上的妝哭花了活像一只受到凌辱虐待的小貓。

  雖如此說,程奈何還是讓賓白帶了些人沿途保護穆行賀,不至喪命。

  只是程奈何忘了,程樂瑤也是在長生閣摸爬滾打了兩年的人,她并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當命運的鎖鏈已經(jīng)扼制住咽喉的時候,抗爭,才是掙脫桎梏的唯一途徑。

  這些,都是希夷曾告訴她的。

  程樂瑤只拿了自己房間的一些碎銀子,包了些衣服,在當夜,趁丫鬟小廝換崗的時候,從窗戶一躍而下。

  畢竟就算交手,他們也斷不敢傷她分毫,這也算是程樂瑤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叛逆,倒頗為有趣,尤其是搶了小廝的外衣女扮男裝的時候,好像囚困在牢籠中的鳥兒,第一次體會到飛翔的快感。

  原來一直生活在兄長庇護下的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程樂瑤走在路上,聽著上空不斷掠過的烏鴉低鳴,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明明是害怕的,她努力壓抑住內(nèi)心的恐懼,牽著馬匹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緩緩壓下,深深呼出一口氣,又向上拽了拽包袱,瞅著眼前看不清終點的羊腸小路,低頭沉思半晌。

  她猜想穆行賀可能會去的地方必定遠離江錫,可出云外的大陸無非就是通向金陵和江錫,穆行賀獨自一人又定然不會選擇水路,程樂瑤醒了醒神,將馬頭轉(zhuǎn)向了去金陵的那條。

  而當小廝一瘸一拐去程奈何的書房稟明此事時,一向冷漠淡然的程奈何怒氣沖沖的將手里的茶盞直接摔出,墜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小廝瑟瑟發(fā)抖不知該如何做,而守在門外的賓白率先沖了進來,俯首躬身,卻不敢開口。

  “帶我去找穆行賀!”只留下這句,程奈何便顧不得任何人的反對,跟著賓白騎上高頭大馬,當夜就出了漢陽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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