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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囚鳥會飛

第二章

如果囚鳥會飛 周菡 2533 2019-07-17 14:59:03

  當上帝關上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當人開始學會期待,看到希望之后,就會陷入更深的絕望。

  依舊沒有來自家里的電話,算算日子,這是母親接受下一個手術最佳時期的最后一天,過了今天,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是什么樣子,甚至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挺到接受手術那一天。

  許染又累又渴地走在京都大街上,這些天她想了許多法子,都陷入了新的死胡同。救急不救窮,這是恒定的真理。醫(yī)院的催款單就像催命符一般催著她的命,催著她母親的命。

  這些天,不是沒有人向她表達愿意借給她錢的意愿,她之前以為自己與第三產(chǎn)業(yè)永遠沒什么交集?;蛟S,還遠沒有到那個份上。

  許染此時有些頹唐。除去醫(yī)院那頓,她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飽飯了。在特殊時期,勒緊褲腰帶。

  那個白色的保溫杯桶被她清洗地干干凈凈,每天都帶在身旁。原來人的好運是有限度的,終究是她貪心了些。

  出發(fā)去公司開會的紀項佑,遠遠地看見一個穿著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的女孩兒蹲在地上。

  柔弱的樣子仿佛一陣風就能輕易將她吹倒,這樣的年輕人在京都并不稀罕,他收回自己的目光,準備繼續(xù)翻閱手中的財經(jīng)報紙。

  也是在這一瞬間,女孩兒從地上站起,伸展四肢。他看到她揚起的臉,熟悉的五官,相似的神色,繼妻子離開之后的十幾年,他第一次這樣害怕。

  “停車!”他匆匆忙忙地從自己車子上下去,一把握住女孩兒的胳膊,想看清她的樣子。

  許染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驚慌失措地想從男人手中掙扎出來,“別動我!”

  “婉瀾?是你嗎?”紀項佑現(xiàn)下毫無理智可言,這是他心心念念十幾年的人?。?p>  “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叫婉瀾?!背盟渡竦臋C會,許染把自己的手腕從他的手中抽出。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彼蛩⑽澭?,轉身逃離。

  “你叫什么名字?”她跑地更遠了。

  不能讓她走!這是紀項佑心中唯一的想法,“你需要錢對不對?”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可以幫助你?!?p>  許染的腳步如愿停下,她心動了,即使她隱隱約約知道自己要面對著什么,但還是不可抑制地心動了,她承認自己的卑劣?!霸S染,我叫許染,京都大學二年級的學生。您愿意幫我嗎?”他的話太誘人,她仿佛一個抓住最后一根救命草的垂死之人,一股腦地將自己的信息暴露給他。

  她懷著最后一點點希冀,渴求地看著他。紀項佑看上去,不是那般猥瑣的人,或許呢。

  “這是我的名片,我會聯(lián)系你的。”他恢復了成功人士才有的那股氣場,說完這話瀟灑且毫不留戀地坐回了自己的車子。她接過那張燙金的名片,紀項佑三個大字大搖大擺地躺在這張鍍金的紙上,從此也毫無顧忌地插入了她的生活中。

  “老李,去公司吧?!奔o項佑的語氣波瀾不驚,如往常一般并沒有什么區(qū)別。手中報紙的微微顫抖暴露了這個男人心中的震撼。

  他剛剛做了一件什么樣的事情?那小姑娘看上去跟紀涼差不多大,他還沒有那么能下得去手。紀項佑的腦子里又開始無限回放婉瀾去世那一刻的慘狀,一個纏了他十幾年的噩夢。這女孩真的不是婉瀾轉世么?

  年近半百的男人第一次希望,那女孩兒最好永遠不要給他打電話,他怕他會忍不住毀了她。

  “嘶——”

  聞聲看過去的范希希,看到紀涼把修車子的工具戳到了自己的手上,沒有老繭的皮膚很容易就被鋼具碰開了皮。

  “怎么的紀少,從昨天開始就魂不守舍的,不知道您老是后悔放棄參加比賽了,還是牽掛那躺醫(yī)院的姑娘啊?!彼揪颓繁獾淖炷樋瓷先ジ屓讼胍遘k一把。

  “走神而已。”紀涼不屑與他爭辯,范希希的話癆病屬于晚期無藥可救的那種,昨天是自己失約,他氣便讓他多說幾句也沒什么關系。

  “哎哎,別走啊,紀少,你爸現(xiàn)在有對象嗎?我小姑大齡剩女,現(xiàn)在都沒嫁出去,要不你把你爸介紹給她唄,咱倆也算是親上加親了?!?p>  “滾?!?p>  范希希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人不壞就是嘴太貧,兩個人也算得上臭味相投,經(jīng)常一起逃課參加摩托車職業(yè)大賽。雖說兩人在學業(yè)上都沒有什么成就,但也沒有什么大過錯,家里的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對他們的家人來說,騎摩托只是兩個孩子一個小愛好而已,連燒錢都算不上。

  “紀哥,求您了,介紹一下吧,就見一面,實在是我小姑逼的我沒有辦法?!狈断O踝∷娜ヂ?,黑溜溜的眼睛里透著幾分懇切和哀求,“紀哥哥,您就給個機會,行嗎?”

  “我也不知道?!奔o涼一想象他的父親與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畫面就感覺胸悶,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他,他的母親也不會那么早就離開了人世,現(xiàn)在連父親都要和別人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估計也沒想著再給我找個后媽,讓你小姑放棄吧?!奔o涼也不管他臉上是什么神色,徑直離開。

  范希希啞口無言,紀涼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了,他小姑可不就是想當自己兄弟的后媽嘛,既然紀涼不樂意,他沒有辦法。要是有人想當他的后媽,他說不定還會氣的要上手打人。不對.....他跟紀涼又不一樣!他親媽還在呢!

  紀涼沒有動手打他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果了,只是眼看著小姑包的大紅包就這樣溜走了。

  他痛心疾首地抓了抓自己胸口并不存在的傷口,“紀哥,等等我呀!”

  深夜兩點,許染坐在宿舍的凳子上,樓外樹上的蟬鳴令人抓狂。四個女孩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寂靜無聲。

  “啊,瘋了,《現(xiàn)代漢語》那么背完了嗎?我感覺考試要涼。”小靜耐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住在許染對面床鋪的珍珠,把書唰地扣在桌子上,“我感覺好熱啊,現(xiàn)在哪兒還有學校連空調都沒有?!?p>  “是啊,咱們班有好大部分的人都出去租房住了?!苯鹕捍┲承?,光腳踩在凳子的橫杠上,手里拿著路邊發(fā)的紙扇子呼哧呼哧地扇來扇去。

  這些女孩兒不是沒有想過一起出去租間房子,只是京都的房價令人不敢企及。

  “唉,要是我也有個有錢的男朋友就好了,小芳男朋友京都本地的,她一直住在她男朋友家,想想就舒服?!闭渲樗崴岬劂裤?。

  “切,這才大學就跟男的住在一起,恐怕不太好吧?!苯鹕荷壬茸拥念l率速度加快,瞥了一眼始終沒有發(fā)言的許染“許染,你說是吧。”

  “啊,嗯,嗯,”突然被叫到名字的許染,手只一動,將那張名片壓在了書下面。

  “你在看什么啊?這么入迷?!苯鹕翰粷M地看向她。

  “許染也是擔心一會兒的考試吧,書真的好難背。”小靜貼心地解釋。

  許染感激地沖她點點頭,收拾起桌面的東西準備上床睡覺。

  雖說四個人住在同一個房間,但各自卻都還不夠了解,她們?nèi)齻€看著許染整天早出晚歸,雖然也覺得奇怪但并沒有那么在意,甚至對她的格格不入已經(jīng)習慣。

  珍珠,小靜陸陸續(xù)續(xù)都躺在了床上。

  金珊煩躁地將手中的書翻了幾遍,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也關燈睡覺去了。

  一早,許染匆匆交了卷子之后,心神不寧地翻找出那張名片。她考慮了一天一宿,凌晨醫(yī)院打來的電話讓她徹底下定決心,把握住機會。母親的病況加重,再次被送進急癥室,最壞的結果已然就要來臨,她不得不想辦法阻止。

  “喂,您好,我想找紀先生?!?

周菡

正在大量修文中,感謝友友們支持(如果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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