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兩位國之大臣現(xiàn)在雪國皇帝三丈遠的帷幕外,他們連夜進宮因為皇帝最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至于夢的內(nèi)容他們不清楚,這也是金黃的帷幕后面雪帝召見他們?nèi)雽m的緣由。
雪帝望著已經(jīng)日漸蒼老的雙手,他還不清楚自己有多少歲月可以蹉跎,縱觀天下,高壽的帝王不過寥寥幾人,而他已經(jīng)年近半百,想到他父親也是這個年紀(jì)左右去世,雪帝不由開始著急,感嘆道:
“兩位愛卿可知道朕為何連夜召見?無我你先說?!?p> 副相諸葛無我道:“老臣不知!”
雪帝又道:“湯相以為呢?”
湯正宗來的路上的確聽到一點風(fēng)聲,不過今晚的太監(jiān)似乎并不敢多言,湯正宗道:“圣上為國殫精竭慮,非緊要關(guān)頭,否則不會連夜召見我等!老臣只敢大膽推測,這件事情非國之大事!”
雪帝揉了揉額頭,他道:“確如湯相所言,非國之大事!說來也奇怪,朕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一條金龍睜開眼睛,迎天飛舞!”
金龍迎天舞,這是在告訴我等,皇帝要準(zhǔn)備立太子了嗎?
兩位宰相彼此相識,現(xiàn)在正值國之穩(wěn)定時刻,倘若先皇西去,必將國土動搖。
諸葛無我并不相信所謂的夢境,不過事情發(fā)生在皇帝身上他就不得不相信,當(dāng)年先皇在位,彗星劃過,緊接著雪國就引起山洪,前車之簽,后事之師,諸葛無我雖然不信,不過卻也不敢過多評價。
一旁的湯相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金龍迎天舞,此乃大吉之兆!”
雪帝最近一直以為此乃不祥之兆,一聽湯相道喜,不由問道:“湯相何出此言?”
湯相道:“陛下本就乃金龍,如今又見金龍開眼迎天舞,不正說明咱們雪國后繼有人,將有明君覺醒!”
雪帝聽罷,覺得有些道理,一掃往日的陰霾。湯相總能在雪帝困惑的時候,讓雪帝萌生憧憬,這一點連諸葛無我都十分佩服。
也是趁著雪帝高興勁,諸葛無我道:“陛下,國庫又沒有銀子了,西北一個月前鬧旱災(zāi),百姓們民不聊生,全靠依樹皮謀生?!?p> 雪帝原本還高興,聽到西北旱災(zāi),不由皺眉,道:“一個月前的事情,怎么最近才上報,當(dāng)?shù)氐闹莨俑陕锍缘?!?p> 隨后雪帝嘆氣道:“銀子,銀子!容許朕在想想辦法,兩位愛卿退下吧!”
“諾!”
諸葛無我和湯相拱手退下。
剛到門口,湯相便道:“諸葛先生,何必在這個時候惹陛下不高興,西北旱災(zāi),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當(dāng)?shù)刂莨僭缫呀?jīng)盡力想辦法補救,非要當(dāng)著陛下的面說出來!”
諸葛無我譏諷道:“湯相,別忘了你的身份。西北的州官誰都知道是你湯相提拔的后生,我方才還給湯相你面子才沒有說全,西北已經(jīng)旱災(zāi)三個月,死的死,餓得餓,整個西北一片浪跡,要是起了瘟疫,我看湯相你到時候怎么交代?”
湯相也是昨晚才知道自己愛徒將西北的災(zāi)情壓下來不上報,他雖然憤怒,卻也毫無辦法,要是西北他的后生下臺,湯相在朝廷勢必又少了一方支持。
雖然有諸葛無我的提醒,湯相始終面子上卻過不去,反擊道:“西北的事情,就不勞諸葛大人關(guān)心了,自會有人處理!”
諸葛無我道:“那就好!希望湯相不要忘了十年前的教訓(xùn)!湯相深的皇恩,有些手未免也伸的太遠!”
一想到十年前,湯相就總覺得不舒服,湯相冷喝一聲道:“老夫為相多年,還用不著諸葛先生指教!”
兩人不歡而散。
湯相卻總感覺眼皮在跳,不說十年前,十二面前西南水災(zāi),隨后便是瘟疫,那時候也是湯相的兒子為當(dāng)?shù)馗改腹伲?dāng)時湯相兒子壓著瘟疫不上報,導(dǎo)致西南死傷一萬百姓,好在最后及時封城才沒有導(dǎo)致瘟疫繼續(xù)擴散。
也正是那時候,陛下紅顏大怒,原本一手遮天的湯相權(quán)利被一分為二,湯相為求自保,先是下“罪己詔”,緊接著又揮淚斬自己兒子,辭官三年,才保住了自己性命。
等待兩位宰相離開,深宮里只有幾個宮女掌燈,連平日里受寵的太監(jiān)也被派了出去。
雪帝伸著手指頭吊打大腿,眼睛轉(zhuǎn)個不停,喃喃自語道:“金龍迎天舞,金龍迎天舞!祥瑞?為何朕總覺得將有大事發(fā)生!”
雪帝念叨兩句,忽然語氣又嘲諷十足的輕聲道:“國庫空虛,朕的國庫什么時候充盈過?該死的貪官污吏,朕總有一天要把你們殺的干凈,你們總以為朕什么都不知道,總以為朕平衡各方勢力,一定不敢過火,當(dāng)年先皇沒做到的事,朕一定會做到!”
今晚點了安神香,雪帝近幾日精神勞累,一睡不著就喜歡讓人點安神香,不一會兒,雪帝就在沉思之中緩緩入睡,旁邊的宮女聽見雪帝輕聲的呼嚕聲,幾個時辰過去又咳嗽一聲,她們依舊也不敢動彈,生怕惹了動靜,令雪帝不悅。
只想等著天亮,有人過來接班,也好回去補覺,所謂伴君如伴虎,天下誰不知道,只是她們宮女沒有士子們的才華,平日里也不敢嚼舌根子,只有心里默默感嘆道,千萬別得罪了主子,他能讓你頃刻間人頭落地。
北境之王軒王已年過古稀,卻依舊精神抖擻,軒王把玩手里的鐵球,一旁是軒王長子,長子道:“父親大人,現(xiàn)在府里阿娘們都在傳你把州官的特權(quán)用在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子身上,說北境之王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偏心了?!?p> 軒王停止轉(zhuǎn)動鐵球,道:“有問題嗎?那群臭娘們,吃飽飯就知道嚼舌根子!”
軒王長子道:“爹爹,我可是好奇那人什么身份,值得你這么幫他!”
軒王指了指桌子上面的紅綢,軒王長子望過去,神色凝重道:“這是…這是倩娘的紅綢,十年了,倩娘在哪里?”
軒王嘆了一口氣,道:“孩子,你爹貴為軒王,也是雪帝唯一的異性王爺,不是因為你爹得皇帝喜愛,而是你爹上陣殺敵用軍功換來的。你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倩娘,當(dāng)年那場大火,你爹親眼看見倩娘死了,雪國戰(zhàn)亂,圣上拖著我不準(zhǔn)進去……”
軒王長子默默退了下去,眼角流出淚痕,道:“睹物思人,阿爹依舊還是那個只顧家里的阿爹!一段紅綢價值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