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落衡“哎呦”了一聲,從地上爬起,哼哼道:“不去就不去嘛,怎么還打人呢?我再來你這長辰殿我就跟你姓,哼!”
顧落衡氣憤地離去。
墨染望著殿外萬里無云的晴朗天空,心中有了打算。
傍晚,月嬋外出歸來。
墨染歸家之前,向月嬋懇求道:“月嬋姐姐,明日我有事要出宮一趟,可否準(zhǔn)我一日假期?”
月嬋腦子一轉(zhuǎn),便知墨染要去做什么:“想去看落凰之比?”
墨染點(diǎn)頭:“我只是去看看,絕不會惹事!”
月嬋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墨染的小腦袋:“明日先來長辰殿報道,等確認(rèn)主子不會找你再去,惹惱了他,就什么都不用想?!?p> “謝謝月嬋姐姐?!蹦久佳蹚潖澮恍Γ澳俏蚁然厝チ?。”
剛踏出寢殿的君墨邪看著那小跑離去的少年,雙眼微微瞇起。
第二日一早,墨染來長辰殿報道。
卻見月嬋正指揮著幾名黑衣侍衛(wèi)在置辦一些東西,還有一輛低調(diào)卻不失奢華的黑色馬車停在宮殿門口。
墨染上前問:“月嬋姐姐,是殿下要外出?”
“去郊外落凰山。”月嬋笑道,“你不是想去觀看比賽嗎,不用偷溜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去?!?p> 昨日說不去,今日又忽然改變主意!
她原定的所有計劃泡湯,臉上還要掛起驚喜的笑容:“真噠?”
“自然是真的!”
似是為了印證月嬋的話,君墨邪穿著一襲黑色長袍自內(nèi)殿走了出去,外罩一件繡著銀色花朵的同色系外袍,烏黑的長發(fā)以一根黑色絲帶系于身后,似乎是心情不錯的緣故,周身氣場沒有那么的壓沉駭人,清風(fēng)一吹,三千墨發(fā)翻飛,衣袂飄飄,風(fēng)華絕代,宛如一位從墨畫中走出來的仙人。
因為昨日的教訓(xùn),今日少年再不敢妄言,第一時間單膝跪地道:“見過太子殿下!”
君墨邪掃了那瘦小身影一眼,踱步到馬車前,這時那些黑衣侍衛(wèi)已然被月嬋調(diào)離,原地只剩君墨邪、她、月嬋三人。
身為一個“男子漢”,墨染很有眼色,很是自覺,上前,蹲在了馬車前,供君墨邪踩踏。
君墨邪拂袖,掀起衣襟,一腳踩上馬車的前沿,鉆進(jìn)了車內(nèi)。
明明是個非常不雅的動作,卻被他做的極為干凈漂亮。
墨染眨了眨眼睛,茫然地看向月嬋。
月嬋勾唇,意味不明一笑,跳上馬車,握過韁繩:“出發(fā)!”
馬車一路自長辰殿駛出北月行宮,沿途跪拜聲一片,其中不乏他國貴族、才智泛泛之輩。
君墨邪在四國之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出了行宮,馬車緩緩駛?cè)氲鄱汲侵鞯溃值纼膳跃茦?、鋪?zhàn)印⒇湐?、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仔細(xì)聽去,今日帝都街上,幾乎都在議論同一件事……
太子?xùn)|方哲要討伐墨府反賊,奪回十萬落凰軍的掌控權(quán)了;墨府倍受皇恩數(shù)十年,卻不思感恩,反而謀逆造反,該殺;期待太子殿下凱旋歸來,成功伏誅墨府反賊墨誠毅;殺光墨府忤逆之人,還東周一個太平。
諸如此類誅心之話多不勝數(shù),他們早已忘記,墨府人曾為東周立下過的汗馬功勞,更早已忘記,三國虎視眈眈想要吞掉東周卻一直不敢動手,又是忌憚著誰。
墨染淡淡一笑,閉上眼睛,不再去聽那些污言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