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前百曉生醒木一敲,開了口:“這季的拍賣會,除了先前的幾樣還有壓軸的一件事物,現(xiàn)下,便是揭開這廬山真面目的時候了?!?p> 話音一落,池魚便瞧著這人群眼見的沸騰了起來。
池魚瞧著自家爹爹,依舊摸著美須,哥哥低著頭,瞧不見神色,溫行依舊是百無聊賴的模樣,瞧見池魚的眼神,疑問的看來過來。
池魚撇撇嘴,繼續(xù)瞧著樓下。
只見,一名貌美的侍女,端著一個碟子走上了臺子。
百曉生拿起一旁的白布,擦了擦手,將碟子中的物件拒了起來:“諸位請看,這便是傳說中的樂府三寶之一——樂府信。”
眾人的呼吸緊促了起來,池魚瞧著這樂府信,瞧著便是極好的玉所制成的,光澤流動,動人心魂,只是這形狀瞧著有些熟悉,像是一朵花。
池魚嚇了一跳,往哥哥處看去,卻瞧著自家哥哥端著杯子,牛飲了一口茶,與平時的姿態(tài)大不一樣。
溫行自是覺察了,拍拍了以衎的背。
池魚將嘴邊的話,吐了下去,在外間自是人多嘴雜,還是回家好好問問。
樓下百曉生已經(jīng)接著開口了:“樂家想必大家都熟悉,想當(dāng)年這天下十分金,一半在樂府??上r運(yùn)不好,遭了賊,可這樂府的財富卻憑空不見了,相處這樂家老家主,早有先見之明,將這樂府一半的錢財藏了起來,而這地圖便在這樂府三寶之上?!?p> 底下的人紛紛點(diǎn)頭稱是,當(dāng)年樂府,富可敵國,這筆錢財可是讓人心動不已。
百曉生制住了臺下的喧嘩,又開了口:“這樂府三寶,一傘一珠一信,傘與珠在那場浩劫中,早已破碎,唯獨(dú)這一信,不知所蹤。好在,聞之閣撿到了它,才讓它重見天日?!?p> 池魚倒是好奇,那怎么就能證明這一信,便是樂府信呢?
自然百曉生也猜到了眾人的疑惑,接著開口說道:“大家一看便知,這樂府所出的物件,都有一個印記,不常見,不易模仿?!?p> 百曉生將這玉信沾了墨,壓在紙上,卻是印出了一個樂字,眾人這才相信了。
池魚瞧著這墨跡,順著玉信留下來,摸著自己懷中哥哥給的玉佩,不知該說什么好。
底下又有人質(zhì)疑了:“既是聞之閣得了這信物,怎么不自己去尋著寶物?”
百曉生倒是好脾氣,如實(shí)說道,“只因委托人有要求,需要光明正大的拍賣?!?p> 池魚倒是對著委托人起了好奇,能讓聞之閣也聽話,瞧著便不簡單。
如此一想,倒是覺得這拍賣會的味道有些不對。
而樓下,百曉生已經(jīng)開始進(jìn)行拍賣了。
“兩千兩起拍,每次加價一百兩。”
“一千五?!庇腥碎_口,大廳的人們一開始還在觀望,瞧著有人出手了,便開始了叫價,百曉生倒是安然的站在臺上。
“兩千兩?!币粋€肥頭大耳的商人,輕飄飄的說道。
“兩千五百兩?!迸赃呉晃幻擅娴哪凶咏又_口。
……
“五千兩?!毖砰g里有人出價。
場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六千兩?!绷硪粋€雅間的人出口。
大廳的人再沒有開口的,瞧著這幾個雅間,你來我往。
“八千兩?!背佤~瞧著自家哥哥淡定的說出這個數(shù)字,一時呆住了,轉(zhuǎn)頭瞧著自家爹爹一臉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八千五百兩?!焙迷冢忠粋€雅間叫價,以衎沒再開口,安靜的喝著茶。
價錢上來九千,只剩下兩個雅間的還在競爭,終是叫其中一個得了手,出價“九千九百兩”。
這一場拍賣會變到了尾聲,聞之閣又請了舞坊的歌女,一派熱鬧景象。
池魚瞧了好幾眼那個得手的雅間,“不知是什么人拍下來的?!?p> 陶大人拍拍自家閨女的頭,“乖女呀,別總是起些奇怪的念頭,咱們該回家了?!?p> 池魚對著自家爹爹笑起來,點(diǎn)頭應(yīng)是。
眸光瞧見自家哥哥,她可是有事需要問他的。
還未出房間,薄綏之便帶著薄德音過來了,想來也是來道別的。
德音拉著池魚到了一側(cè),拿出一枚鐲子,扣在池魚腕間,皓腕凝脂,映得格外好看,池魚連忙推拒,“德音姐姐?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德音瞧著小姑娘,理了理姑娘的發(fā):“池魚,聽話,收著。這鐲子是我娘留下來的,如今你帶著正合適?!?p> 微微一頓,德音又接著說道:“哥哥也是知曉的?!?p> 池魚瞧著德音,她眼中滿是誠懇,相似的臉龐,讓她又想起了薄綏之,到底紅著臉,收了下來。
德音點(diǎn)點(diǎn)池魚的鼻尖,“過兩天,我邀你過府,咱們再好好說說話?!?p> 池魚連忙點(diǎn)頭,兩人就此別過。
林天翊不知從何處冒出來,送著薄府兩人出了聞之閣。
薄德音瞧著青年,施了一禮,林天翊笑得跟傻子一般,目送著兩人離去。
以衎不知何時來到了池魚身側(cè):“回神了,再不回神,爹爹就要打上薄府了?!?p> 池魚回過神來,一腳踩在以衎腳上,疼得以衎臉色一白,“你這個沒良心的?!?p> 池魚吐吐舌頭,追上陶大人。
溫行就倚在門上,瞧著以衎疼得放棄了君子風(fēng)范,直捂腳。
怕是真疼了,以衎抬頭瞧了一眼溫行,眼眶通紅,神色脆弱,叫溫行心中一動,上前,蹲在了以衎身旁。
“可疼了?”
以衎含著淚,點(diǎn)點(diǎn)頭。
溫行上前便想抱起以衎,這下子叫以衎到不知如何是好,瞧著這人來人往的,若真叫他抱了起來,怕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本來只想逗逗小孩的,卻不想引火燒身。
連忙退了幾步,站起來,“沒事沒事,已經(jīng)好了?!?p> 溫行沒有動,認(rèn)真的瞧著自家表哥。
以衎拿著袖子掩著面,仰天長嘆,實(shí)在拿這孩子沒辦法。
雙手一攤,倒是干脆的叫溫行背了起來。
臨近傍晚,街上的人流不多,夕陽西下,以衎趴在溫行背上,閑適的閉上了眼,于是,他便沒有聽見溫行,低低喚了他許多聲。
“表哥。”
“朗其。”
“以衎?!?p> ……
一生一世也喚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