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膽大的,趁著醉酒,什么也不顧的往梵音面前湊,定定的站在梵音眼前,尋著梵音身上的香味,鼻子使勁嗅著,一步步靠近梵音,幾乎將整個身子都靠在梵音的身上,真是軟香懷玉,好個愜意。
梵音嫵媚的撩了一下頭發(fā),雙手攀上那人的脖子,濕熱的呼吸灑在彼此肩頭,沖入鼻尖的是濃濃的化不去的酒味。
蠱惑般的開口,“可是喜歡這樣?”伸出一只手來,輕輕的,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劃過那人的臉頰,湊的更近了些。
然后,手指停留在他的唇上,有意無意的摩擦著。那個人的唇,也是這般溫?zé)岚?,不由得在心里罵自己,沒出息的料!天下男子那樣多,又不是非他不可?
“梵音姑娘可莫要只逗弄他一人,我也是很愿意陪同的。
“那是。我們這一群人,梵音姑娘可不能偏心呀!”
一群男人開始起哄,一個個都想討佳人歡心……
梵音只是笑著,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梵音猛地一把推開那人,又笑盈盈的執(zhí)起酒杯。
從桌上下來,一雙蓮足白嫩得不堪盈握,坦然的踏在地上。
順手拉過一個男人,倚在他的懷里,男人的手停留在她的腰上,梵音將酒杯遞到他的手里,兩手相握,慢慢得喝下那杯酒。
“果然好味道??!”
“那可不是!梵音姑娘可是人間好絕色哪!”
梵音心里暗罵,不是好貨色!只是面上又不敢顯露出來。
“既然公子你這般高興,可要多來瞧瞧梵音,免得這日子太過無趣?!?p> 梵音話落,又迎來一群人的附和。
“放心放心,我自會常來。”
“就是,姑娘如此貌美,心里也是歡喜的很。”
“姑娘可要好好招待我,最好是……”
剩下的話,眾人都心知肚明。
……
一群人吵吵鬧鬧的,夾雜在這熱鬧中,梵音卻更覺得自己孤獨了。
“那小女子,就在這等著諸位了?!?p> 還不等再說著什么,就又有一陣嘈雜聲傳來,梵音了然于心,并未點明。
只是一群男人慌了神,匆匆放下酒杯,整理自己的衣襟,讓梵音看的一陣好笑?,F(xiàn)在倒是一個個都想起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剛才玩的可是一個比一個開心。
生怕自家夫人立馬沖進來,趕緊都急急的向梵音告別,一溜煙的的跑了。
樹倒猢猻散!
梵音一拍腦袋,好像不是這么用的。
應(yīng)該是人去樓空吧。
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梵音又拿起酒杯,為自己斟滿。這些日子,她習(xí)慣了借酒澆愁,現(xiàn)在覺得,酒確實是個好東西。能醉,便醉了罷。
醉了,便隨意躺在地上,準確來說是蜷縮在地上,看起來小小的一只,可憐的惹人心疼。
也不知過了多久,梵音睡的迷迷糊糊,隱約感覺有一只手在她臉上游走。
“果果,別鬧!”
又一想,果果并未在這里。那來的人……這么一想,梵音立馬就被嚇醒了。
眼前的人卻只是笑著看向梵音,眼睛里也沒有惡意。
“人家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分?”
梵音嬌羞一笑,往他的懷里鉆了鉆,她很渴望這樣溫暖的懷抱。
那人一愣,后又抱緊梵音。
“既然是春宵一刻,自當(dāng)是好的?!辫笠粼谀菓驯Ю锎艘粫芾硇缘耐顺瞿莻€懷抱。
即使再溫暖,這個人也不會是她想要的那個人。
“可要喝一杯?”
梵音很熱情的發(fā)出邀請,即使現(xiàn)在夜深了。
那人接過酒,緩緩喝下一口?!敖形倚粮秃?。”
梵音不予回答,赤腳走到屋外,席地而坐。天空是黑的,黑的好像要把人吸進去,夜幕中掛著許多星星,一閃一閃的。
還真像那夜的煙花,美的極致。
辛甫也跟著坐到梵音旁邊,順手又拎了兩壇酒。兩人什么話都不說,就靜靜的坐著喝酒。
直到梵音實在抵抗不住周公的召喚,上下眼皮不住的相碰,哈欠連天。辛甫看到了,卻裝作沒看到,嘴角卻勾起淺淺的弧度。
又打了個哈欠,梵音著實撐不住了。
“不知你打算何時回去?夜深了,你總待在我這里也是不好?!?p> 聽出了梵音逐客的意思,索性兩手一攤,撐到后面的臺階上,顯得很無所謂。
“我還以為姑娘你好心,定會留下我過夜呢?”
梵音苦笑,如今她在別人心里都是這樣的了。
也不辯解,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頭也不回的進屋去了,只留下一句“你想留便留下吧?!弊约悍凑谴蛩闳ニ?。
關(guān)上房門,梵音就重重的倒在床上,再也沒精力去管什么了。
辛甫看著梵音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經(jīng)過梵音的同意,就隨意找了個屋子睡下。
雖然晚上睡的很晚,但梵音早上的時候還是醒的很早。只能說,這么些日子里,她都睡的不好,總會夢到那個清冷的身影。
靠在床頭讓自己緩緩神,猛然想起還有辛甫這號人。只能趕緊跑出去,不是她有多關(guān)心辛甫,只是骨子里的善良還在。就算她回不去,也不想自己完全面目全非。
果不其然,梵音在一間屋子里找到了睡的正香的辛甫,冷眼看著床上的人繼續(xù)睡。還真把這當(dāng)家了,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用力的扯下旁邊掛著的衣服,扔到辛甫身上,外衫好死不死的就蓋在了辛甫臉上,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趕緊起來!”
倒不是梵音不想讓辛甫繼續(xù)睡下去,只是她知道一會上香的人會陸陸續(xù)續(xù)的來,然后,那群男人也一定會來,還不如早點起來。最主要的是,梵音不想辛甫給她帶來麻煩。
梵音習(xí)慣性的倒了一杯酒,辛甫剛好瞥見了,毫不客氣的從梵音手里搶走酒杯,一飲而盡。
又埋怨梵音,“姑娘家家,一天喝那么多酒作甚!這是病,得改!”
梵音一臉不服氣,笑的無奈。
“你當(dāng)你是誰?憑什么管我?”
梵音不再理辛甫,默默的坐在桌邊。她多希望那個搶走她酒杯的人,是凈思。
可凈思早就云游四海去了,會不會回來都不一定。所以她近來日日與人糾纏,寺里卻沒半點風(fēng)聲。
聽著一陣腳步聲,梵音就知道人來了。又勾起一絲完美的微笑,迎上去。
“小娘子可有想念我?”
梵音避而不答,反問道“那你可有想人家?”
“自是想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人話說得極好聽,可梵音一句都不信。他是有家室的,當(dāng)初也是用這樣的甜言蜜語哄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