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你命歸我
“哎!飛羽門的人?!倍躺滥凶邮种獯亮舜烈慌缘耐?,示意他看門口。
同伴抬頭看去,三個飛羽門弟子正往這酒樓中走進(jìn)來,頓時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切,一群白眼狼,有什么好看的。”
三人中年紀(jì)最小的姑娘聽到了這聲叱罵,當(dāng)即生氣得想沖上去。一旁年長的師兄連忙攔住她,低聲叱喝。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小師妹不服氣的抿抿嘴,最終還是忍了這口氣,同師兄一道去了大堂中最偏僻的角落坐下。
哪怕坐到最偏僻的角落,幾人也避不開大堂中人投來的打量目光,也隔絕不掉那聲聲入耳的嘲諷譏笑。
“薛掌門如此舉世無雙的人物竟然攤上這么個門派,當(dāng)真可惜?!币话滓履凶訃@息著搖搖頭,他一向尊崇薛掌門,乍一聽到薛掌門遇害的消息心中悲痛萬分。
一旁的同伴也忍不住唉聲嘆氣:“誰說不是,這飛羽門,看來是真要敗落了?!?p> “可不是,連掌門都不顧,哪里還有當(dāng)初人修第一派的風(fēng)范?!?p> “嘁,人修第一慫派還差不多。一點(diǎn)風(fēng)骨也無,依我看吶,這飛羽門除了薛掌門,都是一門的軟骨頭?!闭f話男子撇撇嘴,還不忘暗示的看了眼角落的三人。
“哎,聽說他們都換了掌門了,那薛掌門還算不算飛羽門的人了?”
“算不算我不知道,反正薛掌門也兇多吉少,估計(jì)要是就此隕落了還正好稱了他們的意。”
“人心不古、世風(fēng)日下。既如此,那他們又這般興師動眾的尋人作甚?”
短衫男子聞言嗤笑道:“薛掌門沒了,他們被黎颯教欺辱至此連屁都不敢放,可不得找回來幫他們繼續(xù)頂著?!?p> 前段日子飛羽門在外游歷的弟子被黎颯教大肆捕殺,黎颯教卻幾乎不損絲毫。此事也是早在三界中傳遍了的。
一旁身形魁梧的男子面上悲沉,嘆息道:“可惜,薛掌門估計(jì)兇多吉少了?!?p> 眾人默聲不語,自從知曉薛崖被截殺至生死不明的消息傳到現(xiàn)在,大家都覺得薛崖活下來的幾率不大了。
“說來說去,都是飛羽門那幫孬種害的。”
男子猛的灌下一盅酒,啪的將酒壺砸在桌上:“若當(dāng)初我等知曉薛掌門深陷險(xiǎn)境,哪怕沒了命也定是要去支援的?!?p> 身旁眾人紛紛應(yīng)和。
薛崖被截殺的事情在黎颯教有意攔截之下,根本沒有傳進(jìn)人修界,要不是這次同一教放出風(fēng)聲,人修界根本連薛崖不在人修界的消息都不知道。
角落里同一教那位年幼的女弟子委屈的掉下了淚來:“若是知道掌門的消息我們又怎會不支援,他們?yōu)楹纹R我們?!?p> 年長的師兄也面色黯然,不知從何開解她,最終只能拍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另一位沉默許久的男弟子倒是開了口:“他們都是外人,并未刻意探尋掌門行蹤,不知也無甚奇怪?!?p> 說罷又嘲諷的笑了,神情悲痛又似自我憎恨:“可我們呢,出事的是我飛羽門的掌門,我們卻最后才得到消息。還......還另選了掌門?!?p> 說到這里,男弟子都忍不住有些哽咽,他不是反動叛亂的那批弟子,知道掌門出事,心里只有驚慌痛苦,哪里還想著什么能不能自保的事情。
從薛崖出事的消息傳來至今,飛羽門幾乎全員出動去尋掌門的蹤跡,已經(jīng)過去一月有余,卻半點(diǎn)音訊也無。
反而是他們這些飛羽門弟子在外行走時,處處受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嘲笑譏諷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哪里還有掌門在時那般受人欽羨、尊重的樣子。
三人在此簡單的歇歇腳就又趕緊上了路,聽聞教主最后是在連橫山脈一帶出沒,他們要快些趕過去同大部隊(duì)會合。
只要教主還活著,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好。
舒姝對目前的形勢很是滿意,飛羽門不好了,她就好了。
哼,圍攻我?威脅我?欺負(fù)薛崖?換掌門?
不讓你們吃點(diǎn)苦頭還真當(dāng)我舒姝好欺負(fù)不成?還真當(dāng)薛崖沒人罩不成?
明月高興的跑進(jìn)屋來:“教主教主,那飛羽門的人都跑去連橫山脈了。”
“引他們?nèi)パρ鲁鍪聝旱牡胤蕉嗯芘?,多走走,免得一天在那飛羽山都養(yǎng)成個大老爺脾氣。”
“遵命。”明月高興的領(lǐng)了命又說:“教主,剛剛收到消息,那太上長老帶著飛羽門的長老們?nèi)ダ栾S教踢場子了?!?p> “踢場子?”舒姝摸摸光滑的下巴,嘿嘿一笑,露出個奸計(jì)得逞的笑來。
“再好不過,讓他們狗咬狗,最好斗個兩敗俱傷?!?p> 得意的笑笑,舒姝擺擺手不談這個。
“對了,明玉呢?她還在黎颯教?”
提到這個明月頓時忍不住笑:“還在,前日還傳訊給我,說是那嚴(yán)卓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她要用美人計(jì)為我教帶個洞虛期的上門女婿回來呢。”
舒姝正喝著茶,一口水噴了出來。
邊咳還邊笑:“哈哈,這...這丫頭,有志氣?!边€拍拍明月的肩膀。
“你也加油,爭取帶個洞虛期的上門女婿回來啊~”說著小眉毛還一挑一挑的,調(diào)侃意味十足。
明月:......怎么辦,突然笑不出來了。
打發(fā)走了明月,舒姝就進(jìn)了八寶塔去了,她都養(yǎng)成習(xí)慣了,得每天進(jìn)去坐坐。
剛進(jìn)塔中,入眼一幕就忍不住讓她抽了抽嘴角。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了,可每次看到這畫面心里都很是一言難盡呢。
順著舒姝目光看去,在大廳的小塌上薛崖正躺著睡午覺,阿寶呢大大咧咧的趴在薛崖的肚子上,分明是做著美夢的樣子,小嘴還時不時吧咂兩下。
舒姝走上前,勾起一縷頭發(fā),在阿寶的鼻尖輕輕的掃。
阿寶受不了癢,在薛崖胸口蹭蹭,轉(zhuǎn)開了頭,絲毫不見轉(zhuǎn)醒。
倒是薛崖被阿寶的動作弄醒,一睜開眼就看到舒姝湊近的腦袋。瞬間露出個迷死人的笑來:“姝姝,你回來了?!?p> 迷蒙的雙眼,喑啞的嗓音,迷倒眾人的笑容。
哇~舒姝想,這等美色美景,讓她天天看也不膩啊。她拍拍胸口,告訴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深吸兩口氣,再看過去的時候,薛崖已經(jīng)起了身,阿寶被他抱在了懷里還繼續(xù)睡著。
舒姝猛然間有種她在外打拼,傍晚歸家看到了等候在家的丈夫和熟睡小孩一樣。
還未等她深想,薛崖又開口:“舒姝,外面的情況如何?”
舒姝倒是在薛崖醒來之后跟薛崖將外面的情形都說了,當(dāng)時薛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悲喜。
只是后來無論舒姝做些什么,他都全由著她,只問問情況,也不插手,無所謂飛羽門那幫人如何。舒姝想,他心里定是難過極了。
提起外面的情況啊舒姝可是興奮的不行:“聽說那木詢帶著一眾長老去黎颯教找茬兒了,嘿嘿,最好他們打個兩敗俱傷,倒時候我就帶著教眾過去添一腳,坐收漁翁之利。”
薛崖含笑的看她:“嗯?!?p> 薛崖現(xiàn)在對飛羽門的事絲毫提不起興趣,倒是看舒姝這幅奸詐的模樣有些好笑。
“不管他們?nèi)绾?,你莫要再讓自己受傷就是?!?p> 舒姝不在意的擺擺手:“安心吧你,我好著呢。倒是你,傷勢如何,可要痊愈了?”
說來薛崖已經(jīng)在這塔中修養(yǎng)了兩月多了,還有阿寶成天給他的聚靈陣加持,在這塔中的待遇可是比舒姝這個正經(jīng)的小主人好多了。
“好多了,約莫再有半月就可痊愈了。”
半月都是夸大的說法,其實(shí)按薛崖樂觀的預(yù)測,大約七八天就該好全乎了。另外幾天也就是鞏固一下,還有就是,他好似有了突破的趨勢,也算是有點(diǎn)因禍得福吧。
“那便好?!毖ρ潞昧怂簿退煽跉饬?,想想前面他半死不活的樣子,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呢。
“那你這傷好了有什么打算?”總不能再回飛羽門去等死吧,那孟吾一看就是恨不得殺了他的樣子,回去了也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薛崖頓了頓,低頭抿抿唇,有些難以啟齒。
舒姝一把扯著他袖子:“不是吧,你還真打算回飛羽門吶!”
“飛羽門是我?guī)熼T,門中弟子也確實(shí)因我無辜而死,我必須回?!?p> 舒姝炸毛了:“不行,那群白眼狼活該倒霉,你不準(zhǔn)回去?!?p> 薛崖就知道她是這個反應(yīng),當(dāng)即回手拉住了她的衣袖:“舒姝,我是掌門?!?p> 他是掌門,他應(yīng)該為此負(fù)責(zé)。
薛崖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倒是把舒姝逗笑了,掌門?這就搞笑了。
“你當(dāng)你是掌門,人家當(dāng)你是罪魁禍?zhǔn)?,醒醒吧薛崖,飛羽門已經(jīng)有了新掌門了,沒你的位置?!?p> 他有一瞬間沉默,但神情倔強(qiáng)。
“不管事情如何,我終歸是要跑一趟的?!?p> “況且,無論是不是掌門,我還是飛羽門的人。”
舒姝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他,不爭氣的玩意兒。想了,也這么做了。舒姝一巴掌就拍他腦袋上,不過只是用了點(diǎn)了,沒打死。
“你做夢,你這命是我救的,你人就是我的。沒我允許,你哪兒也別想去?!?p> 說完這話,舒姝給他施了個禁言咒,不準(zhǔn)他再說話。
薛崖無法,看她在氣頭上,也不敢擅自解了禁言咒,今天的交流就此作罷。只能在心里嘆口氣,不管怎么樣,他是要回飛羽門一趟的。
他看著氣呼呼的舒姝,心里對自己說。
薛崖,最后一次?;厝⑹虑樘幚硗?,就回來一直在她身邊,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