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仙門恐有大禍
修羅門門主夫人因著這話都多看了闕山門幾眼。
“此前封印的是魘魔!”盛勁收拾了泛濫的感激之情,嚴肅的說道,這個開場白簡單沉重得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五百年前仙魔大戰(zhàn)之后,仙門傳承盡毀,大能隕落,魔不是也已經(jīng)滅絕了嗎?”楚天河急切的問道。林松寒和曲風(fēng)津知道落青山早前有魔氣的事情,因而還算穩(wěn)重一些。
而珊曉則是看了看左郁,想起來左郁在來云鳳門的路上說過的可能要仙魔大戰(zhàn)的話。
“我曾經(jīng)也是這么認為的。直到我從我?guī)煾改抢锝舆^了修羅門的擔(dān)子?!闭f到這里修羅門眾人都神情落寞了些。
“魔并沒有滅絕,修羅門世代封印的魘魔就是最好的證明。”盛勁從他妻子手里接過他的孩子,抱著安撫。
“修羅門功法特殊,但為了封印魘魔又不得不修,從修羅門早先第一代仙人立門的慷慨大義,先天下之先,到第八代先人時天下以修羅門為忌諱,八代門主研習(xí)封印所需最少人數(shù)為三十二人開始修羅門人數(shù)便不過百。第十三代門主又將陣法精簡,修羅門人數(shù)降低到十六人。第十八代門主修改功法,封印所需人數(shù)降到了八人。從那時起,修羅門的人數(shù)就沒有超過十人。而這十人全是為了封印魘魔而生而死?!?p> 盛勁的話猶如榔頭一般,一點一點敲碎了眾人心中對魔物不在人間,天下尚在太平的幻想;也打破他們對修羅門的認識。當(dāng)然,一部分人覺得原來這五百年來的天下太平都肩負在修羅門身上的同時,也有一部分人認為這是修羅門門主的狡辯。
但是這邊為首的三位少主此時卻都是十分默契的喜怒不形于色,等著盛勁往下講。
“魘魔也不是每天都在暴動,至少再過去的五百多年里,他只暴動了十一次?!笔砰g眾人臉色不是很好,補充到。但這話又說得故意停頓了一下,去看對面人的反應(yīng)。
只見三位少主仍是沒什么特殊反應(yīng),但他們身后有很大有一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氣。
“五百年暴動十一次,那我們運氣還真是差?。 绷种怆S口吐槽。左郁看了他一眼,情緒會回復(fù)正常了?
盛勁的話停在這里,左郁的心早已沉到了谷底,在林返影懷里緩了一口氣,示意林返影把她放下,而后問道,“是四百年前一次,兩百九十年前一次,一百八十年前一次,七十年起一次。這兩年七次,是嗎?”
左郁的聲音帶著些虛弱突兀的在眾人耳邊響起。兩門三宗這邊的人出現(xiàn)了一瞬的怔愣,而后才反應(yīng)過來左郁在說什么,連連呢喃怎么可能。而對面修羅門的人,神情凝重,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三位少主聽了左郁的問話一顆心已是懸在半空難安,再看了修羅門眾人的反應(yīng),咯噔一聲沉進谷底。
仙門恐有大禍!
“是!”盛勁擲地有聲的回答,成功讓對面兩門一宗的弟子神情震驚,炸開了鍋。但是他并不在意,只定定的看著左郁。
這邊兩門一宗的弟子冷靜下來之后也是神色凝重狐疑的看著左郁。
“敢問闕山門的這位小姑娘是如何知道此事的?”盛勁正色問道。魘魔是修羅門世代看守鎮(zhèn)壓封印,這人是誰?師父生前并沒有說還有其他人知道魘魔的存在!修羅門也就十個人且名聲掃地總不能有什么奸細吧?
左郁話問出來就覺得這問題有點不對了,但靈力耗空、神魂陣痛,讓她不是很清醒!封魔印每一百一十年動蕩一次這種對自己來說是常識的東西,其他人聽都沒聽過!
左郁抬頭去看林松寒,她現(xiàn)在頭痛欲裂不想解釋那么多。林松寒也在看左郁,想起了左郁那豐富于常人的常識和只聞其名的師父。
左郁沖林松寒點了點頭,實在難受得緊。林返影見狀又把左郁抱進懷里護著。
“盛門主,這個問題日后會知曉的。蒼柳現(xiàn)下想知道,這一次封印能封多久,這魔氣若是溢出秀禾山,想必貴門這么多年的使命也不好完成!”林松寒成功的把問題轉(zhuǎn)了向。
盛勁也想知道這封印能封多久,然而實際上他也不知道。這兩年魘魔的暴動毫無規(guī)律可言,他們修羅門一行十個人為了防止意外發(fā)生,這兩年里都住在秀禾山,隨時監(jiān)測秀禾山內(nèi)的魔氣異動。
“盛門主,且不論你修羅門是不是無惡不作,但這魔氣若是溢出此地,后果不堪設(shè)想,三門三宗就算與修羅門有再大的恩怨也不會不管這魔氣之事。還請盛門主明言,莫要拿天下開玩笑?”楚天河見盛勁不說話催促道。
“你以為我們不想把鍋甩給你們嗎?”回話的是修羅門主夫人,語氣不善?!拔覀円侵吏|魔什么時候暴動什么時候消停,還用得著天天守在這秀禾山嗎?”
這下子眾人臉色都難看了,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請問,姑娘是否有關(guān)于魘魔的其他信息,我們可以做個交換!誠如方才楚少主所言,魔氣的事現(xiàn)在并不是任何一個宗門能單獨承擔(dān)得起的。”盛勁想看著左郁問道。
“這一次封印應(yīng)該能管個十來年吧!”左郁說完這話,眼前一陣暈眩,最后一個留在她腦海的東西是修羅門門主夫人的衣袖淺口用同色黑線寫著什么字。后來怎么出的秀禾山便不知道了。
“入深,左郁應(yīng)該只是靈力透支,一時昏睡,你不必太多擔(dān)心。”林松寒眼瞧這弟弟越來越緊張的神情,不免出口安慰。
當(dāng)左郁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早已月上當(dāng)頭。一行人也早已出了秀禾山,正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休息。沒有點火,只有淡淡的月光籠罩著眾人。盡管沒法看清每個人的神色,左郁還是能覺得一種未知的迷?;\罩在眾人心頭。
想想來云鳳門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意外接二連三就沒有停過,認知也在一次次的刷新。大家甚至都沒來得及既去消化上一件事,下一件事馬上就發(fā)生了。
自己只能被境況牽著走,這種感覺太被動難捱、消磨意志了。所有人身上都透露著一身疲憊與萎靡。
左郁半睜開的眼,慢慢閉上。這種感覺她太清楚了,被動、無能為力、措手不及、不敢相信,茫然。自己每時每刻都處在這樣的狀態(tài)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