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棧,不等小二招呼,付曉靈便帶著文姝到樓上去了。
門嘩啦一下被文姝推開了,可是,里面空無一人。房間里各處都很整潔,不像有人來過樣子。
“人呢?小二!”文姝及喊。
樓下的小二聽到叫喊趕緊上樓來:“哎呦~有什么吩咐???”
“你收拾過房間?”文姝問,她寧愿相信是小二把房間給收拾了。
“哎呦,之前的客人走了,這客房我當(dāng)然得收拾了。誒~您不就是前天的客人么?!蹦切《⒁獾搅嗣媲暗母稌造`,又說:“您這是落了什么東西?我可什么都沒看見啊……”
付曉靈打斷他:“昨天晚上,這兩間客房,可有來人?”
“這……沒有啊,絕對沒有。你們走后,我收拾的房間,如果有人來,這房間早就亂了,可您看啊,這房間整潔的很呢!”小二回憶了一下,確認(rèn)昨夜沒有人來住過。
沒有來,那她們會去哪呢?難道出事了?
文姝心里很亂,她怕自己這一次,真的要把白木霜給弄丟了。
付曉靈從衣服里掏了錠銀子出來:“還是那兩間。”
“得嘞!”小二接過銀子,把手上的抹布往肩上一搭,便去安排了。
付曉靈看著文姝,心中有些不忍,不論怎么說都不可能讓她恢復(fù)正常心情。
“怎么辦?我現(xiàn)在要怎么辦?”文姝自言自語到,雙目無神,嘴巴太干,起了死皮,唇上沒有什么血色,再加上身上有傷,看上去很是憔悴。
“白木霜受了那么重的傷,她們能去哪?”文姝越發(fā)激動,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實在想不到她們會在哪。原本就十分自責(zé)的她,現(xiàn)在更加愧疚了,若是白木霜死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什么幼稚的愛情,都見鬼去吧!
文姝雙手抓著付曉靈的胳膊,不停地晃著他,嘴里還念著:“她們會去哪,會去哪,我該怎么辦,怎么辦……”
付曉靈拿開文姝的手,雙手握住她的兩只胳膊,使勁地抓著,不給文姝掙開的機會。
“你冷靜一點!”付曉靈對她吼道。文姝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不是因為被付曉靈給嚇到了,而是那吼叫把她拉了回來,她對現(xiàn)在的自己實在是太失望了。
白木霜處處保護她,她不僅沒有好好的呆著,不給她惹麻煩,反而因為自己的任性,非要跟什么心上人回南宗,最后中了別人的圈套,害的白木霜生死未卜。
自己真的是太沒用了,怎么這么無用,這么無用!
“汪敬知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下一個城鎮(zhèn),今天晚上,你就在客棧里吹玉簫,如果她們離的不遠(yuǎn),一定能聽到。知道嗎,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沒事?!备稌造`趁文姝冷靜了下來,趕緊安慰她,告訴她還有辦法。
文姝含著淚,不停的點頭,“嗯……嗯……”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她都絕不放過。
天漸漸變了顏色,愈來愈黑,還多了些點綴,染了墨水的云朵熙熙攘攘地掛在天上,不知是誰秀著水墨畫卷,還要帶一身的憂傷。
沙——
沙沙——
那人細(xì)淚一灑,天空中下起了密密的小雨。不久,這雨濕了這城鎮(zhèn)中的景,也不忍毀了這天上的水墨。
白木霜,你看,下小雨了,你該出來了。
文姝坐在窗邊,她望著這細(xì)雨,這可不就是你要來的征兆么。她手里拿著玉簫,從頭到尾,慢慢地,輕輕地,撫了一遍。
“如果不在周圍,她也有可能不會出現(xiàn)?!备稌造`想要告訴她現(xiàn)在的情況,讓她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嗯……我知道……”文姝沒有多說別的,她的聲音很輕,輕到那沙沙細(xì)雨也能掩蓋。
不知是細(xì)雨還是夜風(fēng)帶來的涼意,文姝的雙手冰涼的有些顫抖,涼簫碰唇,寒了口中的那股熱氣。
簫聲從文姝的指縫間流出,在黑夜里徜徉,在細(xì)雨中漫步。滿目春愁隴樹煙,豈容細(xì)雨把憂散?
她沒有出現(xiàn),沒有出現(xiàn)。她重傷了又怎么出現(xiàn)呢?可是……練冰月也沒有出現(xiàn)。
吹的越久,淚便積得越多,夜里涼風(fēng)也不知什么憐香惜玉,吹僵了她慘淡的臉。
付曉靈就站在旁邊看著她,人生在世,誰又不需經(jīng)歷離別。他看著文姝便想到了十八年前,他才剛剛六歲,他的母親便離他而去……
“有人!”付曉靈叫到。
文姝立刻停下,并離了窗戶站了起來。她向窗外望去,夜里黑的很,她什么都沒看到。等她還想要再仔細(xì)看時,付曉靈已經(jīng)拉著她望外跑了。
“是幾個黑衣人?!备稌造`說。
文姝睜大了眼睛:“什么……”
“先跑再說?!?p> 文姝任著付曉靈拉著她跑,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們的逃跑已經(jīng)驚動了那些黑衣人,黑衣人也加快了速度。
出了客棧,他們正遇上黑衣人,共四個。
難道是汪敬知?
付曉靈擋在文姝面前,想要去牽制那四個黑衣人。但他們學(xué)聰明了,三人上前與付曉靈斗,一人趁機用石頭射了文姝的手。
是汪敬知派的人無疑了。
“啊——”
玉簫掉在地上。
那黑衣人要去撿,付曉靈抽身去阻止。在付曉靈的制止下,黑衣人不得不向后退。
但是顧得了其一,顧不了其他。另外三個黑衣人也上前,一番打斗,付曉靈自然不占上風(fēng)。
好在文姝撿起了簫,可是,時間上有些遲了,付曉靈不僅被劍劃傷,還手了蓄滿靈力的一掌。
他的內(nèi)傷太重,x順著嘴巴像外溢出,摻著雨水,也稀釋不了那鮮紅的顏色。
文姝來不及再傷感了,她直接吹簫。最高昂、最肅殺,她真的不想再有人因為她受到傷害了!再也不想!
那四個黑衣人怎會敵得過這樣的簫聲,全部噴x而亡,絕無生還。
文姝見到此景,十分害怕,她殺人了!
恐懼涌上心頭,又見倒在一邊的付曉靈,她趕緊上前去扶他。
“你怎么樣了,千萬不要有事??!”
“沒事,死不了,回客棧?!备稌造`忍著胸口的痛,咬著牙說。
“回客棧?”
“就你這樣……”付曉靈歪著頭看那死去的四個黑衣人,“誰還敢再來惹我們啊,咳——”
“嗯嗯,嗯,回客棧?!闭f著,白木霜把讓付曉靈的胳膊搭著她的肩膀,然后扶著他回去。
天這么黑,還下著雨,沒有哪個地方比呆在客棧強,付曉靈還受了傷,總不能讓他再淋雨。
只是,碧空人已去,滄海鳳難尋。
吳丫丫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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