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上京府某地,一名青衣白發(fā)的男子拖著殘破的身體走向一處隱蔽之處,在他的手上拖著一名雙手如鷹枯瘦如柴的老人,老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而青衣男子似乎也傷的不輕。
許久之后,在隱蔽處傳出一聲悶哼的聲音,再過之后,白發(fā)男子從容的走出,渾身沒有一絲傷勢,且氣勢比之以往更盛。
清風吹起他遮面的白發(fā),在他雪白的臉龐上似乎多了幾分紅潤,他舔了舔鮮紅如血嘴唇,一雙發(fā)白的雙眼看向遠處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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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曇教圣冢內(nèi),趙無雙一手拿著起生花,一手牽著婉兒冰冷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
“對不起婉兒,還得讓你等等,等我拿到了盤龍樹就可以了,一定可以的!”輕聲話語在這寂靜的圣冢不斷的回蕩。
當圣冢的石門再次關閉,趙無雙的臉上從新?lián)Q回一副冰冷的模樣。
幽曇大殿內(nèi),墨玲瓏,蕭遠山,羅生,水月,寧直,燕南天,李青蓮,七人站在一處沙盤邊,哦不!李青蓮并沒有在,他在一旁喝酒呢!
勇冠九星君,來其五,但卻有六副星辰鎧,趙無雙走進大殿,幾人點了點頭,沒有跪拜,因為勇冠軍中有規(guī)定,凡戰(zhàn)事期,軍中禮儀一切罷免。
趙無雙先是問寧直妻兒可否安排妥當,寧直言道:“在幽曇教后山居住,一起妥當?!?p> 趙無雙點了點頭,他看著沙盤有些皺眉,水月上前一步指到一處,“西越的蒙沖率三十萬已經(jīng)逼近九幽雁門關,在雁門關內(nèi)有我軍十萬駐守,暫且不用擔心。另外趙寒光也率二十萬大軍逼近北陵,似乎要拿陳常生和肖戰(zhàn)開刀?!?p> “肖戰(zhàn)?陳常生?這兩位肯讓路?”趙無雙有些意外,雖說陳常生是父親的舊部,但也只是忠于太祖皇帝,忠于百姓而已,趙無雙沒想到他竟然會讓路。
“既然如此,何不拉肖戰(zhàn)與陳常生過來,要知道陳常生手中的十萬飛羽軍可是出了名的詭異啊!”燕南天問道。
趙無雙輕輕搖頭,“沒辦法,陳常生讓路已經(jīng)很不錯了,想讓他歸順是不可能的?!?p> “那他們怎么應對趙寒光的二十萬大軍,戰(zhàn)?”
水月輕嘆,“怎么可能會戰(zhàn),肖戰(zhàn)陳常生兩人性格相似,手下的兵更是如此,你讓他們反戈,就如同讓他們謀反?!?p> 燕南天急了,“難不成他們束手就擒,堂堂兩名虎將,常勝將軍會這么傻?”
寧直撇了撇他,“你是不是當了那么多年的墮人當?shù)模F(xiàn)在話這么多?”
燕南天眼睛一瞪,破口大罵,“干你娘的死鐵匠,打了那么多年的鐵嘴上功夫倒是見長了!”
兩人你來我往,開始翻舊賬了,水月無奈一笑,“好了,別讓王爺看笑話!”
兩人這才作罷,不然估計得出去干上一架,以前便是如此,雖然每次都是寧直挨揍。
趙無雙看著沙盤,“這么說我們到時候不僅會與蒙沖的三十萬鐵騎相遇,還有可能會被趙寒光突襲?”
水月輕輕點頭,“不錯,只要趙寒光收回山海關,便可分出十萬前去支援,到時候大軍想要直插世京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而且,雖然雁門關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但畢竟只有十萬兵馬,我們這里的六萬兵馬必須趕緊回去增援?!?p> 這時,蕭遠山笑言:“末將還能再召集十萬,但可能只是些墻頭草,不能以我勇冠軍的戰(zhàn)力相比!”
“哦?蕭叔叔是說其余十一教?”
“嗯!不止如此,還有西域境內(nèi)大大小小上百于座幫派宗門,皆可為我所用!”說著,蕭遠山環(huán)顧四周輕笑道:“而且創(chuàng)世現(xiàn)有的六十多萬大軍中,也不一定全是他趙元所掌控的!”
趙無雙眼前一亮,歷聲道:“好,既然如此,那山海關便更不能丟了,我去一趟,不管如何也要拿下山海關,反正陳常生也是束手就擒,倒不如臣服于我!”
水月有些驚訝,無雙,似乎變了許多!
“不可,王爺還是坐鎮(zhèn)九幽宮主持大局,待末將走一趟,實在沒辦法,便只能斬殺陳常生了。”蕭遠山冷聲道。
水月則不贊同,“此事不妥殺了陳常生恐怕會引起飛羽軍的反彈!”
趙無雙沉思了許久,開口道:“還是我去吧!陳常生估計還會念些舊情?!闭f著他的眼神一寒,“到時若別無他法,那便只能,殺!”
殺字一出,整座大殿溫度急驟下降,所有人都看著趙無雙,似乎有些陌生。
“羅叔叔,寧叔叔,燕叔叔!”
三人一驚急忙上前,“末將在!”
“你們?nèi)耍黝I一萬輕騎隨我走一趟山海關?!?p> “末將領命!”
“末將領命!”
“末將領命!”
水月有些擔心道:“就三萬?”
趙無雙淡淡道:“先生,三萬足以,若是不然就算再來三萬也攻不破山海關?!?p> 水月輕聲一嘆,趙無雙看著不遠處正翹著二郎腿灌酒的李青蓮。
“前輩跟我走一趟吧!酒管夠!”
李青蓮眼睛一瞪,“這感情好,不過先說好哈,想讓我出手沒門!”
趙無雙笑了笑,“行,不出手,到了山海關請你喝酒便是了!”
“好好好!走走,現(xiàn)在就走!”
幾人眉頭一挑,這廝好生無禮。
趙無雙掙開李青蓮的手微笑道:“暫且等等!”
不遠處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墨玲瓏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是不是把為師忘了?”
本來還有些氣勢的趙無雙一下子有點蔫了,轉頭強裝鎮(zhèn)定,“師父姐姐,咋啦?”
“咋啦?你還敢問哦!老娘待半天了,你不表示表示?我跟你去山海關!”墨玲瓏一雙睡鳳眼隨意的撇了撇他。
一時間,整個大殿里異常的安靜,水月彎著身子仔細的看著沙盤,李青蓮喝著酒不看這邊,羅生,寧直,燕南天,得令之后一溜煙的跑出去準備了。
蕭遠山見就剩自己,有些尷尬,轉頭跟水月一起研究沙盤去了。
趙無雙顫顫一笑,“哪能?。煾附憬憧墒呛诵娜宋?,哪能隨意出手呢?”
墨玲瓏一瞪眼,“少臭貧!”
趙無雙立馬閉嘴,要多乖有多乖。
墨玲瓏冷哼了一聲,便開始脫衣服,嗯...脫盔甲。
“轉過去!”墨玲瓏沖著水月,蕭遠山,李青蓮三人冷冷的喊道。
水月跟蕭遠山識趣的轉頭,但李青蓮可牛壞了,臉一橫,一副老子就不轉的樣子。
墨玲瓏雙眼寒氣逼人,森森劍意起,李青蓮眉頭一挑,有些意外,這小娘們有點厲害?。?p> 見趙無雙不停的在給他使眼神,他揚起頭,邊喝酒邊轉身。
墨玲瓏這才繼續(xù)脫盔甲,看的趙無雙不停的撓頭。
其實趙無雙早就看到了墨玲瓏身上的盔甲,正是與幾位叔叔的一樣,他也猜到了,父親曾經(jīng)便有一件。
脫下盔甲的墨玲瓏,露出一身黑色的勁裝,曲線的身體在勁裝下有些呼吁而出的樣子,趙無雙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墨玲瓏隨手吸來一件黑袍披身,用眼神狠狠的剮了他幾眼。
趙無雙老臉一紅,急忙道:“這是父親的星辰鎧!”
墨玲瓏輕輕點頭,替他披上盔甲,“你與義父身形相似,應該會很合身!”
果然,鎧甲披上,剛好合身沒有一絲縫隙。
水月轉過頭,有些憧憬道:“我仿佛看到了大哥年輕的時候!”
“嗯!真的很像!”
墨玲瓏退后兩步,雙目逐漸明亮,有些欣慰。
隨后,她又上前兩步,一把捏著趙無雙的一邊臉頰,笑瞇瞇道:“就算披上了盔甲,也不過是個小屁孩!”
趙無雙無言,只是傻愣愣的笑著,伸出手放肆的放在墨玲瓏的頭頂,又放在自己鼻子上。
結果如何,不必多言,且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
古有云:“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少年終究還是那個少年,依舊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