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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姑娘

第九章 放棄

綠姑娘 三生石情 2021 2019-07-26 14:04:32

  我是一個喜歡玄學(xué)的人,沒事的時候愛看一些類似于《奇門遁甲》、《梅花易數(shù)》、《周易》……這類的書籍。雖說學(xué)得稀里糊涂,但對其講述的人、自然、事件之間,存在超越緯度關(guān)系一事,卻始終堅信不移。這也是我高中與大學(xué)期間,偏愛美國電影中的《死神來了》系列的原因。

  我單手將白布從頭上扯下,看著周圍的一切,我忽然有種悲傷之感。這種悲傷與緊張并行,剎那間,我仿佛看到了“綠姑娘”轉(zhuǎn)身一笑。只是那微笑顯得很勉強與無力,且轉(zhuǎn)瞬即逝。而一同消失的,還有她那化作綠色熒光的身軀

  “哎!你走不走哎?不走趕快到一邊去,別耽誤我去做生意?!彬T三輪車的小販沖我大喊大叫起來,并一把將白布奪走,重新蓋住了兔肉。

  我回過神,眼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溢出淚水,然后急忙沿著原路狂奔。我不知道剛剛大自然的景象意味著什么,也不清楚剛剛眼中的畫面代表著什么。我希望一切都好,無論是“綠姑娘”還是她。

  我不顧一切地狂奔,面色看起來也極為動容,路邊的行人大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并不斷將道路閃開。當然,也有未注意到我的,被我撞到了一邊,而我則連一句抱歉的話都沒有,便已經(jīng)跑遠了。他們自然很生氣,口中或多或少對我謾罵起來。但我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別說罵了,就是要提刀殺了我,那我也沒辦法。

  轉(zhuǎn)瞬之間,我已經(jīng)重新到了學(xué)堂,但她的同學(xué)、伙伴卻都已經(jīng)不見了。我急忙到了看門的老大爺處,一番打聽后,得知她們是往北方的集市去了。我怎敢耽擱,隨即又繼續(xù)往北狂奔。

  路上,我碰到了“少坡”。這也是我的好朋友,只是剛認識不久。他的學(xué)習要在我之上,尤其是語文,更是突出。因為其愛好古詩,所以我們經(jīng)常將其與“東坡”并列。他正騎著車,似乎剛從集市回來,后方還綁了一籃子雞蛋。他見我極為匆忙,便向我打聽出了什么事。我告訴她我在找人,并詢問他否在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一群女生。他點了點頭道:“是在咱學(xué)堂表演的女生吧?我見了,正擱集上喝胡辣湯嘞!”

  聽到此話,我即刻出發(fā),繼續(xù)奔跑。這時,后方的“少坡”大喊道:“你用車不用???”

  我舉起胳膊,擺了擺手,速度依舊不減地奔向前方。學(xué)堂距離集市不遠,再加上現(xiàn)在是下午,集市上的人不多,所以我很快就到了胡辣湯鋪。只是,此時的胡辣湯鋪僅剩一兩個老人在喝湯,而她們卻已經(jīng)不見。我進入店鋪內(nèi)堂,找到了老板,向他打聽。老板似乎很了解她們,告訴我道:“那幾個女生都是縣城學(xué)校嘞,人家喝完湯坐車就走了?!?p>  我點了點頭,然后出了胡辣湯鋪,去了集市上的大巴車處。從集市到縣城,只有這一趟大巴,是綠色的,車子不但小,而且里面的座位也都是私人的小板凳。至于乘車人數(shù),那就要根據(jù)人的忍耐程度了。從現(xiàn)在的角度來看,這樣的大巴怕是倒貼錢都不會有人坐。但在當時,坐一趟卻要兩塊錢。

  當時的兩塊錢,與現(xiàn)在的兩塊錢根本無法相比。在那個年代,一根冰棍一毛錢,一支筆也是一毛角錢,五毛錢能買一堆兒西紅柿。有人寧愿選擇步行幾十里,也不愿意花那兩塊錢。不過坐的人也有不少,誰讓新鮮呢!

  我看著大巴車就要塞滿人離開,很想也擠上去。但摸摸褲兜,囊中羞澀,別說兩塊了,就是兩毛都沒有。而且,即使我坐了上去,那又能怎樣呢?又不知道她的學(xué)校在哪里,到了縣城后,怕是也找不到。

  長嘆一口氣,我默默轉(zhuǎn)身,看向了就要落山的太陽。此時的太陽,光芒依舊強烈,光暈也在不住地打轉(zhuǎn)。大巴車離去,十字道口,除我之外,再無他人。我落寞至極,再次嘆氣。而這次嘆氣,也徹底地宣告了我的放棄。

  空蕩蕩的大街,空落落的內(nèi)心,空無靈魂的行尸走肉。我低著頭,慢慢走著,一路嘆息。路過了“活河”,路過了昔日的“西瓜地”,路過了“田間小道”。只是,這一路來,我都未曾抬頭。待到我到家之時,天已經(jīng)黑了。爺爺奶奶沒有問我為何如此晚才回家,只是讓我去吃飯。我說自己不餓,順便把成績單還有獎狀遞給了他們,他們看到后非常高興。

  我回到屋內(nèi),關(guān)上了門,抱起厚厚的棉被,將自己全都蓋了起來。我記得那晚我睡得很早,也是許久以來,我睡得最好的一晚。只是,入睡之前,我的確感覺到我的眼角旁全是濕的。至于是淚水還是汗水,那就不得而知了。

  現(xiàn)在的我當然知道我仍舊未忘記“綠姑娘”,這也是永遠不會變的心。但當時的我可不這樣,準確地說,那一晚后,我的確是感覺內(nèi)心輕松了不少。這種輕松不僅僅是在做其他事時,會暫時將綠姑娘忘記。而是即便想起了“綠姑娘”,那也是一閃而過,并不會在內(nèi)心掀起任何的波瀾。

  時間一晃,兩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暑假也結(jié)束了。一大早,我背著書包,去了學(xué)堂。結(jié)果前腳剛跨入大門,就被一人從后方用手把住了肩膀。我回身看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件兒”。

  “件兒”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們村子的。只是他家發(fā)跡早,到他這一輩,已經(jīng)搬去集上居住,很少回村子了。而我二人,也已經(jīng)有數(shù)月未曾謀面。能見到他,我自然是很高興。但我也清楚,他不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于是我便問他發(fā)生了何事?!凹骸钡溃骸澳阙s快去看看吧,恁學(xué)堂有人被堵在路上了?!?p>  “啥?被堵路上了?誰干嘞哎?”我感到有些驚訝,因為我沒想到,這才剛剛開學(xué),就會有人如此猖狂。件兒嘆息一聲,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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