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龐琦等人離去,廖父一邊收拾著桌面,一邊看著老爺子說道:“爸!這好像是第三個代表了縣府來的說客吧!”
“嗯!”老爺子點了點頭,“縣里的,市里的,還有隔壁幾個縣的都來了幾波人,唉,你的這個兒子,現(xiàn)在可真是個香餑餑啊!一聲不響地就做下了這么大的事業(yè)?!?p> 老爺子其實也不知道廖維的具體情況。雖不知道自己孫子的事業(yè)搞得有多大,但從最近絡(luò)繹不絕地有官方代表來拜訪,也不難想象廖維的事業(yè)絕對小不了,誰家做生意能做到驚動市府的地步?
“他怎么突然有這么大的能耐了?”廖父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居然短時間內(nèi)就創(chuàng)業(yè)成功了。
“可能遇到貴人了吧!”老爺子猜測道。
老爺子忽然冷笑:“就剛才那龐琦,以前在農(nóng)機(jī)廠的時候,仗著個后勤主任的身份,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在廠里作威作福,本事沒多少,享福倒是頭一個,后來廠里不景氣了,他跑得比誰都快,我退休了十多年,你停薪留職了七八年,也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工人如此上心過,若不是縣府實在找不出個有點身份的人,能輪的上他今天來上桿子討好?這人啊,太過功利,以后廖維回來了,可不能和這樣的人接觸?!?p> “那您還說要把他介紹給廖維認(rèn)識?”廖父咕噥道。
“客套話罷了!”老爺子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廖維就是要回來投資,要談也不會跟他去談,他就一個工會的主任,還是副地,能做什么主?另外,你別老是有事沒事就去下象棋,以后要多為廖維想想,他費了那么大的周章給你置下這么個水廠,就是為了不讓你們做父母的累著,虧得你以前還對他又打又罵的?!?p> 廖父頓時臉紅耳赤,又理直氣壯地說道:“棍棒底下出孝子!”
“放屁,那是你不會帶孩子!”老爺子斜了他一眼,訓(xùn)斥道:“除了給點零花錢,他從小開始的功課你什么時候上心過?零花錢還沒我給的多呢,你在外面受了氣,回來就知道找他們娘倆出氣,他除了怕你,有敬過你么?我可警告你了,這水廠雖說是廖維給你的,但你以后只負(fù)責(zé)管人管生產(chǎn),管錢的是你媳婦,再敢甩臉色給你媳婦看,廖維敢揍你信不信?”
“他敢!”廖父登時豎起了眉毛。
老爺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到他的腦門上,呵斥道:“他不敢,我敢!以前我是懶得管,現(xiàn)在你給我老實點,聽到?jīng)]有?”
廖父只能諾諾地應(yīng)是。
“還有,豬場賣了多少錢?”老爺子又問道。
“這個,有一百二十幾萬!”廖父答道。
去年中西部地區(qū)鬧豬瘟,二師兄的肉價一路狂飆上漲,今年雪災(zāi)剛過去,價格又再次上漲了一波,正是高峰期,所以廖父剛一傳出要轉(zhuǎn)手養(yǎng)豬場的事,立馬就有一群人趕來接手了。
老爺子想了想,道:“得錢后,把欠債都還了,剩下的,你留一半,給你媳婦一半,以后,你們夫妻倆就管好這個灌裝水廠,廖維跟我說過,一個月賣個十幾萬瓶水是沒問題的,你們倆每個月也能分個幾萬塊,還有,以后,少不得有別的親戚朋友什么的,來請你辦事的,你自己看著辦,但是有一條你要記住,別把事情往廖維那邊丟,廖維在外面的任何事情,全部都不許多嘴?!?p> “哦!”廖父只得應(yīng)是,只是想到以后就只能窩在家里,他就感到渾身有些不自在。
“明天就關(guān)門謝客吧!這該來的也來得差不多了,最近村里你留意一下愿意來水廠上班的人,別把什么游手好閑的人給招進(jìn)來了,雖然生意上幫不了廖維什么忙,但是這個水可是廖維要拿出去賣錢的,可不能給他惹出什么質(zhì)量事故來了!另外,明天你跑一趟市里,問一下生產(chǎn)許可證的事情,早點把這個事情辦妥,市里雖然不會卡你,但該打點的打點一下,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崩蠣斪咏淮?。
“那我小舅那邊……”廖父最近可是接待了不少親戚,遠(yuǎn)的近的都有,他們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了自己家里辦水廠的事情,都想著法子要參與進(jìn)來。
正應(yīng)了那句話,富在鬧市無人知,窮在山村有遠(yuǎn)親。
“你自己看著辦吧!”老爺子一聽自己的小舅子,也是頭疼無比,六十幾歲的人了,還跟個二流子似的,還隔三岔五問自己老伴要錢花,虧得他開得出這個口。
“還是那句話,人,你要看好了,別給廖維整出麻煩來。不服管教的話,該開除還是得開除,或者你去請一個跟大家都沒什么關(guān)系,敢當(dāng)惡人的,讓他去幫你管人,如果他們還有意見,讓他們自己出去找工作去。”
“好的,知道了!”廖父倒不是不敢決策,只不過拗不過自己母親的說情,老爺子當(dāng)然也是知道的。
“你.媽那邊,算了,明天,我和你.媽就坐去漓江市了,你們就在家待著吧?!崩蠣斪酉肓讼胝f道,最近廖維可是隔三差五地打電話回來催,正好,把老伴也帶上,省得她在家里耳根子軟,答應(yīng)了人家不該答應(yīng)地事。
廖父應(yīng)了一聲,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對老爺子說道:“哦,對了,爸,上次到我們家過年的那兩個女孩子,有一個家里是鎮(zhèn)上的,好像是她家里托了人來,準(zhǔn)備要講媒妁的事?!?p> 廖父沒這么說還好,老爺子一聽,頭就開始疼了,過年這兩天通過觀察,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孫子好像有些太花心了一些。
兩個女娃子的談吐和表現(xiàn),無一不是知書達(dá)理之人,無論是老爺子,還是老太太,其實都是比較滿意的。
那兩個女娃子,聽說有一個還是廖維讀書時候追過的,而另一個則是廖維那個合作伙伴的親表妹。這都沒什么,真正讓老爺子頭疼的是,廖維好像對兩個女娃子都比較上心,而那兩個女娃子對廖維似乎也是一樣的,有的時候廖維對其中一個關(guān)心多一些,另一個又好似全然不在意似的。
這讓一直堅定新社.會.主.義思想的老爺子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要是古代還好,可是偏偏現(xiàn)代的國情不允許?。×尉S如果選擇其中一個,那另一個怎么辦?
自己的老伴還一個勁地慫恿說全都要。這糟老婆子,哪懂什么?
“先放一放,就說孩子年紀(jì)還小,過兩年再說!”老爺子揉了揉太陽穴,看來自己這回去漓江得好好問一問廖維才行,到底中意哪一個,省得耽誤了別人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