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城的陳府之中。
顧春風與舟隱也已經回到了玉京,一直盯著陳府的玉太歲與夏語冰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緊跟著就來到了陳府。
陳府后宅之中,兩人也算是見到了這位驚才絕艷的蜀山大宗師。
兩人一個玄武司的首御,一個是捕神的孫女,他們都見過大宗師,而顧春風與他們見過大宗師都有些不太一樣,或者說這世上的大宗師都各有不同。
拋開顧春風俊雅溫潤的外表,作為劍道宗師的顧春風完全沒有其他劍者那種凌厲,反倒是一言一行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仿佛不像是一個蜀山劍客,而是儒門的儒生。
“你是夏老前輩的孫女吧,當年在武都還見過你,不過你那個時候還是個小女孩,如今倒是長這么大了,夏前輩近來可好?”
顧春風倒是先認出了夏語冰,認得她是夏尋的孫女。
“祖母身體很好,有勞顧前輩關心了?!毕恼Z冰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每一位大宗師境界的存在都是武林上的泰斗級人物,尊敬是必然的。
“那就好,這邊這位小兄弟就是玄武司的吧?!鳖櫞猴L看向一旁的玉太歲說道。
“在下玄武司首御,玉太歲。”玉太歲抱拳回應。
顧春風微微點頭,贊許的說道:“如今年紀便能做到首御的位置,假以時日必當又是一位武侯。”
“前輩廖贊。”
正當這時,宋深也帶著蕭峰到了陳府后院。
宋深看向后院眾人,當中一位俊雅男子,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那位蜀山大宗師了,不過看他的模樣,再看一旁的舟隱,人家是溫潤如玉的俊雅公子,他是一副司馬臉的中年大叔,一點都沒有師叔師侄的樣子。
舟隱此時可不知道宋深此時還在腹誹他的樣貌,而是滿心期待的看著宋深,他可是記得宋深答應過他會幫他留在玉京的。
宋深回應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但實際上一點都不安心,畢竟人家是大宗師,自己這邊就一個十品宗師的蕭峰,打肯定是打不過的。
至于騙?要是他和舟隱一樣比較單純,他倒是不介意試試,但看人家這樣樣子,也沒有智商余額不足的傾向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樣想著,玉太歲等人也像顧春風介紹起了宋深的身份。
一番閑扯過后,終于也來到了正題,玉太歲等人提起舟隱已然是朝廷囚犯,不得輕易讓顧春風把舟隱帶走,當然說的也相當委婉,話里的意思就是咱們走個程序,然后再放,你這么直接劫牢朝廷實在是沒什么面子。
“這樣吧,今日我?guī)熤端钢卤厝挥行┱`會,但我蜀山雖為宗門卻也是大武治下,我等也是陛下的子民,朝廷的百姓,我相信朝廷會給我?guī)熤兑粋€公道,這段時間我會靜心等待的。”
顧春風這話自然是冠冕堂皇至極,什么狗屁真相都是扯淡,誰都知道人就是舟隱殺的,顧春風這話就一個意思,我蜀山給朝廷面子,幾天時間給舟隱方案,這期間他會老實等。
玉太歲夏語冰兩人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們也沒想定人家罪,可以說如果舟隱不投案就他們兩個八輩子也抓不住舟隱,來找顧春風也就是為了朝廷的顏面。
而宋深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他知道舟隱為何殺人,所以他理解舟隱,但是在玉太歲和夏語冰是不知道的,在他們看來舟隱殺了一個老太太,而現在他就因為他是蜀山的十品宗師,這個案子就可以不查。
宋深知道這很正常,世上總沒有那么多的理想主義,公理道義,更多的是灰色地帶,是妥協(xié),是交易,是審時度勢。
但看在眼中卻始終有些不太舒服,說起來也是可笑,宋深易地而處只怕也會像這般,似乎人總是如此。
玉太歲和夏語冰離開,看來是準備手續(xù)了,不過宋深倒是沒有離開,畢竟他還答應舟隱,不讓他被帶回蜀山的。
“宋老板,還有什么是嗎?”顧春風這時看向還不走的宋深問道。
宋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問道:“請問顧前輩會帶舟隱兄回蜀山嗎?”
顧春風眉頭一皺,說道:“那是自然?!?p> 宋深在此深吸了一口氣,別怪他,實在是有點緊張,然后說道:“只怕顧前輩暫時還不能帶舟隱兄離開玉京?”
話音剛落,宋深感覺自己被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氣壓籠罩,抬頭看向顧春風,顯然這位蜀山大宗師的眼神已然透出了一股不善。
“你說什么?”
聲音依舊輕柔,但顯然依舊沒有多少溫度了。
此時蕭峰一只手搭在宋深的肩上算是緩解了不少,隨后宋深頗為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事已至此依舊不能退了。
“實不相瞞,之前宋某曾經和舟隱兄打過一個賭?!?p> 聞言顧春風余光掃了樣一旁的故作無辜的舟隱,轉而又看向宋深。
“什么賭,可否告訴顧某?”
此時顧春風放開了氣勢,也讓宋深舒服了不少,只見宋深聳了聳肩,然后頗為嚴肅的說道:“前幾日我手下的護衛(wèi)蕭峰想領教舟隱兄的蜀山高招,不過既然高手決斗,自然要有彩頭,我便與舟隱兄打了一個賭,若是舟隱兄勝了,我將十萬兩白銀送與舟隱兄,而若是舟隱兄輸了,則要給宋某當一年護衛(wèi),最后得舟隱兄承讓,宋某的護衛(wèi)蕭峰險勝一招”
顧春風眼睛微瞇,他突然想起之前舟隱向他說的他不想回蜀山,那么眼前這個宋深想必就是他找來幫他留在玉京的,這個所謂的賭約倒是巧妙,但他顧春風也不是好騙的。
隨即顧春風又恢復了那副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說道:“哦?原來如此,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該履行的,不過敢問宋老板可有畫押的字據?”
對此宋深自然是早有準備,隨即從懷里掏出一張寫著賭約的字據遞給顧春風,同時說道:“這個自然是有的,若是沒有證據又怎能取信于人呢?”
顧春風接過賭約瞥了一眼,上面果然有舟隱的字跡和紅指印,小樣兒做的還挺全,不過這也算在顧春風的預料之中。
隨即說道:“誒呀,我自然不是不信宋老板,只是這次帶師侄回山是掌門的囑托,不由得不謹慎啊,哦,對了那位打贏我?guī)熤兜膲咽磕兀俊?p> 隨即宋深便將手指向身后的蕭峰,說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