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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浮水殤

第10章

落花浮水殤 朱非舍 3235 2020-07-27 00:30:00

  不久后,韋芳父母的工作單位轉(zhuǎn)到了酈城,韋芳也跟著來了酈城。因為對戲劇感興趣,因此就報了周末戲劇興趣班,遇到了歐陽佟。

  “他高二上半學(xué)期就休學(xué)了,好像家里出了什么事。”

  “他家出事了…”歐陽佟小聲嘀咕著,好像對自己說,也好像在回應(yīng)韋芳。

  “他家住哪里?你知道嗎?”歐陽佟心上有些焦急。

  韋芳也沉浸在對左笙霖的惋惜中,歐陽佟這番突如其來的熱情并沒引起她的注意。

  “他家在清江,但具體在哪個位置就不得而知了?!?p>  一個周末,她以跟同學(xué)結(jié)伴出游為由,從歐陽恭那里脫身,獨自一人跑到了清江。清江并不大,但如果沒頭緒地找一個人,并不簡單,好在左笙霖的名號在清江足夠響亮,她很快就從清江人那里問道了左笙霖的正確的地址。

  但可想而知,她并沒有見到左笙霖。左笙霖就在那時的幾天前,離開了清江。

  雖然沒有見到左笙霖,但歐陽佟并不覺得遺憾,清江的美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記憶。當(dāng)然,為了能夠感受這片左笙霖成長的地方。她慢悠地走過清江的每一條街道,在左笙霖家門口的石階上坐了好久好久,還去了那一望無垠的農(nóng)田,也路過那座立在田間孤零零的墳冢。十七歲的歐陽佟,已經(jīng)在為愛奔波了。

  村里的一個老者,看到坐在左笙霖家門口的歐陽佟,上前尋問情況。歐陽佟謊稱自己是左笙霖的同學(xué),因為休假,所以來看看出了什么事。

  老者大概事有感于她對左笙霖的同學(xué)之情,于是將他母親離世,妹妹生病需人照看等事情一并告訴了歐陽佟。

  歐陽佟聽著聽著,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而老者邊擦眼淚邊起身離開了。

  而且她還知道了,左笙霖就在酈城??舍B城這么大,他們的生活存在著如此大的差距,因此任憑歐陽佟怎樣有心關(guān)注左笙霖的消息,他們終究未見過一面。

  這天陽光正好,木槿花開得正盛。

  她來到院子里,坐在木槿花下,手上捧著一本普希金的詩集:

  “我曾經(jīng)愛過你:愛情,也許,在我的心靈里還沒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會再打擾你,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

  我曾經(jīng)默默無語、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地折磨,

  我曾經(jīng)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個人也會像我一樣的愛你。”

  關(guān)于愛情,她想起的只有他。

  忽然,她被歐陽恭的驚嘆聲吸引,放下書,往屋里走。

  迎面而來的身影,竟是她思念了許久的人,而彼時距她去清江找他已過了大半年之久。

  可是,她竟然還是錯過了。

  歐陽佟失落地回到屋里,坐在沙發(fā)上,無精打采的。

  “佟佟認(rèn)識這個左笙霖?”歐陽恭走過來,在歐陽佟身旁坐下。

  女兒的一點小事,在歐陽恭這里便都是大事。

  “不熟悉,一起參加過夏令營?!闭Z氣還是怏怏的,但已經(jīng)在極力掩藏失落。

  突然她立馬打起精神,硬拿出一副他真的只是我的不太熟悉的同學(xué)而已的姿態(tài),生怕老父親誤會瞎想。

  “老爸,他只是和我一起參加過夏令營的同學(xué)。”說話間,把頭往歐陽恭懷里鉆,歐陽佟與父親之間的感情,比一般家庭似乎更親近些。

  歐陽恭為了女兒,可以推遲幾個億的生意。不管跟誰談,談多大的項目,他都會事先跟對方打招呼,中途如果有手機(jī)鈴聲響起,莫要見怪。與歐陽恭談過生意的人都知道。

  這也是有緣故的。

  歐陽佟從小就失去母親,歐陽恭忙著公司的事情,雇了全職保姆何阿姨,將還在襁褓中的歐陽佟交給了她,何阿姨也是盡力照顧。

  但有一次,歐陽佟突發(fā)高燒,剛好老李回了老家,歐陽恭也不在家。但他們住在郊區(qū),離市區(qū)很遠(yuǎn)。平時出行,全靠老李。何阿姨無奈,只得歐陽恭打電話,可是何阿姨連著大了十幾個電話,未能如期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

  彼時的歐陽恭正在會上,手機(jī)靜音了。

  歐陽佟一開始哇哇大哭,臉都燒的紅彤彤了,后來逐漸沒有了聲音。何阿姨照顧孩子有豐富的經(jīng)驗,此種情形的嚴(yán)重程度,她是知道的。

  她覺得不能這樣再等下去,就算跑著去醫(yī)院,她也要將歐陽佟送到醫(yī)院去。

  何阿姨用襁褓把小歐陽佟圍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抱著往外走。

  她希望僥幸能夠攔下一輛車,可以送她們到醫(yī)院。她走到馬路邊,看到什么車經(jīng)過,她都攔。攔了兩三輛,沒有人停。她放棄在原地攔車的計劃,按照印象中醫(yī)院所在的方向快步跑著。

  懷里的歐陽佟小臉紅彤彤的,已經(jīng)很迷瞪了。

  說來也巧,這時一輛車從疾跑的何阿姨身旁經(jīng)過,在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司機(jī)走下車,問明了何阿姨難處后,把她們送到了醫(yī)院。

  當(dāng)歐陽恭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歐陽佟已經(jīng)打完針,退了燒,安靜地睡著了。歐陽恭聽醫(yī)生說起歐陽佟當(dāng)時的情形,有些后怕。也為此,懊惱至極。

  何阿姨和那個司機(jī)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彼時司機(jī)已經(jīng)無處可尋,何阿姨成了他們家很重要的親人。

  后來,何阿姨退休之后,他們還時常聯(lián)系。每逢過年過節(jié),歐陽恭都會帶著歐陽佟去拜訪她。當(dāng)然,歐陽佟自己對何阿姨也很親。

  也是從這時候開始,歐陽恭的手機(jī)就再也沒有靜音或離開過自己身邊。歐陽恭明白,他子在商業(yè)上的所有的成就,都不及歐陽佟的一個笑臉。

  正如他所說的,生意是永遠(yuǎn)做不完的,但他的佟佟只有一個。

  他對歐陽佟任何細(xì)微的變化都能及時洞察,但他又極力隱藏他的敏銳。對于歐陽佟的不悅情緒,會側(cè)面引導(dǎo),用另一種方式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正因為歐陽恭對歐陽佟的寵,才有了后面一系列悲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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