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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石響驚弦

第37章 神探

裂石響驚弦 九分雨 3084 2019-09-22 20:12:40

  表彰大會地址離公署不遠,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聊的都是有關(guān)這神探破的案子。

  最近的一個案子前幾天還上了報紙,輕寒倒是不知道,頗有興趣的聽張言講。

  西城往外的郊區(qū)農(nóng)村,有戶人家家里有兩兒子,大兒子名叫狗子,狗子從小就不聽管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號主,在村里就是小霸王,小時候搶吃搶喝,長大了搶銀子搶物,打架斗毆,挑釁鬧事,十九歲那年因打傷村人被收監(jiān)。二十九時從監(jiān)獄出來回到家,弟弟早已經(jīng)成家,不愿與哥哥這種人同住,父母親年紀已大,想著以后要靠小兒子生活,也不敢多說話。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只好在院子邊上搭了個小窩棚,讓剛出獄的大兒子住在里面,也能遮風擋雨。每天做好的飯,母親都會給大兒子送過來一碗。這狗子也是奇怪,年紀輕輕的,出獄后就整天窩在窩棚里,也不出去找活干家里的地也不種,就靠爹娘每天送兩頓飯過活。狗子以前有個朋友,叫家文,兩人從小一起混,聽說狗子出獄了,就過來看。家文早就不在村里住了,成家后跟著媳婦住在臨村。兩人打小的情分,家文是個重情重義的,覺得狗子過得不易,經(jīng)常帶些吃的喝的過來,兩人邊喝邊聊。去年夏天,天賊熱,狗子就剃了個光頭,又涼快又省事。傍晚,家文又拎著酒肉過來看狗子,正好遇見狗子他爹,狗子他爹也剃了個光頭,家文跟狗子他爹打了招呼就進了狗子的窩棚,一進門看見狗子的光頭,放下手里的東西就說了句:“你爹長的可真像你?!?p>  “你說嘛?”

  “你爹長的可真像你啊?!?p>  狗子提起磚頭就給家文頭上一下子,家文連聲都沒出就栽倒了。狗子拿手一試,家文已經(jīng)斷了氣,狗子就順手把家文塞在床底下,自己坐在床上,把家文帶來的鹵肉就著酒整完,想躺下睡覺的時候想起,這家文的老婆見家文不回家,一定會找過來的,那自己殺人的事不就讓她知道了。狗子立馬起身往家文家趕。剛到家文家門口,家文的老婆從屋里出來,看見狗子就說:“我當家的不是去了你家嗎?你怎么在這兒?沒看見我當家的嗎?”

  狗子回答:“沒見,我這不過來找他嗎?屋里不在?”

  “不在啊。”

  “我喝口水?!?p>  狗子走進灶房,順手提起案板上的菜刀,家文的老婆跟在狗子身后也走進灶房,狗子直接用刀砍死了家文的老婆,血噴了狗子一臉,狗子就用水缸里的水隨便洗洗臉就往外走,這時家文的兒子放學回家走到門口,看見狗子一身的血,孩子仰著頭問:“狗子叔,你咋了?我爹呢?”

  狗子一把捂住孩子的嘴,把孩子拖進屋子,拉開床上的被子捂住孩子,直到孩子不再掙扎,沒有了呼吸。狗子想處理家文老婆和兒子的尸體,還沒動手,就聽見鄰居家有人說話,狗子怕來人,就急匆匆的走了?;氐阶约旱母C棚,天已經(jīng)黑了,狗子趁夜色把家文的尸體扛到河邊,綁上石頭扔進河里。第二天還是鄰居家孩子來叫家文的兒子一起去上學,怎么叫都不答應,鄰居們覺得奇怪,怎么一家人都沒動靜,推門進來一看,家文的老婆倒在灶房里,兒子死在炕上。這才報了案,沒幾天就破了案。

  張言講完說:“你說這人,就因為一句話就殺人家一家三口,要我說這種人當初就不應該放他出來,禍害就是禍害?!?p>  輕寒點頭說:“是,簡直是生活中的東郭先生,狼永遠是野獸?!?p>  “家文何其不幸,做夢也想不到就因為一句話,他以為是親如兄弟的朋友竟然殺了他一家人。狗子那種人說他是人太抬舉他了,真正畜生不如的東西,他怎么就能下手,家文是唯一拿他當朋友的兄弟?!?p>  “畜生永遠不會有人的感情?!?p>  “這話說的到位,拿人心永遠換不來狼心?!?p>  “說到底,交友要謹慎,交心要相知啊。”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會議現(xiàn)場,兩人找了不顯眼的位置坐下。兩人坐下沒多久,主席臺的政府要員和社會名流已經(jīng)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就位。

  神探洛克一登臺,激動的民眾齊聲大呼,場面一度失控。那些洛克的崇拜者瘋狂的擠在臺下,想要近距離的接觸的神探。

  洛克身形消瘦,面色略帶蒼白,目光如炬,一眼看過去就是那種睿智聰慧又嚴謹?shù)哪腥?。洛克看著鼎沸的人群,微微一笑,笑容淡到極致,而且一閃而過。

  同時表彰的還有其他在社會安定方面有卓越貢獻的人,這場慶功會圓滿結(jié)束。

  輕寒沒有再去公署,跟張言分手后直接回家了。輕寒答應木蘭出去看秋景,今天正合適。輕寒回府后直接去了母親院子里,今兒倒是奇怪,翠姨不在院子里,槐花那丫頭也不在,輕寒走進院子就聽見母親屋里傳出隱隱的哭聲。輕寒微微皺眉,站在門外開口:“母親。”

  屋里的哭聲立馬停了,翠姨一閃身就出現(xiàn)在門口,笑著說:“大少爺來了。”

  輕寒看一眼翠姨明顯路哭過的眼睛,抬腳進門。

  “太太,我這就告退了?!?p>  “也好,好好勸勸,實在不行,咱耿府出去的姑娘也不是他們就作孽的?!?p>  “謝謝太太?!?p>  福嬤嬤行禮準備退下,轉(zhuǎn)身看見輕寒,馬上行禮問好。

  “大少爺?!?p>  “福嬤嬤?!?p>  福嬤嬤兩只眼睛哭的紅腫,臉色蒼白,神情凄涼。輕寒皺著眉頭看著福嬤嬤退下。

  “寒兒今兒怎么回來的這般早?”

  “前幾日不是答應木蘭帶她出門看景去嗎,今兒天不錯?!?p>  “嗯,去吧,女孩子一輩子沒幾天好日子過,那為數(shù)不多的幾天好日子也全憑父母和兄弟。寒兒,你答應母親,以后一定要照應木蘭,不讓她在婆家受氣?!?p>  “母親,木蘭是我妹妹,兒子絕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是啊,木蘭有哥哥,寒兒又是個能干的,想來也不會受氣?!?p>  “母親放心。”

  “放心?如何放心,將來嫁人了,在人家的后院里,一年也見不了幾面,過得好壞誰知道?”

  “母親,怎么了?”

  太太低頭想了一下說:“寒兒,你才剛兒也看見了,母親原本不想說,女人的事,寒兒不知道也罷。可如今民國了,不是講究男女平等嗎?福子三代都是耿府的家仆,忠心耿耿。前幾年放人的時候,福子一家子都不愿意走,跪在老爺和我的面前,說是幾代人都在耿府,耿府就是他們的家,如今出去可怎么活?福子只有一個女兒,寒兒了可有印象?”

  輕寒點點頭說:“玉蘭比兒子年長兩歲?!?p>  “府里就剩這幾個人,那丫頭到了年齡,相看了一戶人家,看著也是老實本分的人家,誰知道……”

  輕寒沒有接話,等著母親往下說。太太嘆口氣接著說:“那丫頭三年前嫁了人,可過的并不好,那孩子命苦,婆家人一邊用著她的嫁妝,一邊折磨她。那丫頭性子柔弱,被欺負了也不說,如今似乎身子也不好了?!?p>  “福嬤嬤去看過了?”

  “嗯,就這樣,那一家人還指著玉蘭伺候呢。”

  “那就接回來?!?p>  “接回來?”

  太太嚇了一跳,猛的抬頭看著輕寒。

  “寒兒,你說接回來?”

  “是啊,接回來?!?p>  太太嘆口氣,翠姨搖搖頭說:“大少爺,那家人說如果接回來,就別回去了,給她一紙休書。咱耿府丟不起那人,出了門子的姑娘哪能再回來?”

  輕寒無奈的一笑。

  “福伯的意思呢?”

  “聽福嬤嬤的意思也不想讓回來,被休的女子名聲不好,家里還有兩位小姐呢?!?p>  “難道就看著玉蘭受罪?”

  “耿二和翠兒都去過了,人家當著面又認錯又賠禮,可轉(zhuǎn)眼就加倍的折磨玉蘭?!?p>  “母親,木蘭和曼妮不會受影響,把玉蘭接回來吧,晚了怕是要死在那家?!?p>  “這……”

  “母親,家里又不是養(yǎng)不起一口人,一條命重要還是壓根就沒有關(guān)系名聲重要?玉蘭若是活活被折磨死了,我耿家就是見死不救的負心人,寒了忠仆的心,以后兒子想要用人,誰還會忠心?現(xiàn)在是民國了,不興忠仆了,但人心一樣,亙古不變。”

  太太看著自己的兒子,半晌才慢慢說:“寒兒說的對,是母親糊涂了。那丫頭可是母親看著長大的,多溫厚的丫頭,好,老爺也說了,這家我兒做主。翠兒,去給老爺說一聲,叫上耿二,和福子兩口子去把那丫頭接回耿府?!?p>  翠姨高聲答應著,眼淚卻止不住的流著。

  “大少爺,大少爺……”

  輕寒微微一笑說:“翠姨現(xiàn)在就去,一切有我?!?p>  “好,好,這就去。太太這里……”

  太太笑著說:“快去吧,我等著看看那丫頭呢?!?p>  翠姨一路跑著就去了。

  輕寒坐在屋里陪著母親說話,不多時,木蘭搭著槐花的手過來,輕寒說起看秋景的事。木蘭小臉歡喜的紅撲撲的,拉著槐花就回自己屋了,輕寒也笑著去大門口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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