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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石響驚弦

第524章 七月

裂石響驚弦 九分雨 3036 2024-08-24 18:56:38

  西風皺起眉頭,感覺不散沒啥好話,側(cè)目看一眼輕寒。

  輕寒面無表情,淡淡的點頭:“好?!?p>  雅子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臉色陰沉蒼白,杏眼似乎閃著淚光。

  雅子抬眸看一眼輕寒,幽深復雜。

  耿不散沒有死在老家,輕寒花了大價錢請了名醫(yī),又是扎針,又是灌藥,一連折騰了兩天,耿不散總算轉(zhuǎn)危為安。

  耿不散緩過氣的第二天,輕寒才決定返程。

  耿不散是在路上歿的。

  趕一天的路,天黑才到了目的地,一行人停在客棧前,準備吃飯睡覺。這才發(fā)現(xiàn)耿不散不知啥時候咽了氣。

  客棧自然不能進了,當即離開客棧趕去無人的地兒,找了塊背陰的山坡,就手挖坑埋了。

  直到這會兒,西風才算明白,大哥是不想耿不散入耿家祖墳。

  日夜兼程,輕寒一行人趕回北平的家,已是七月。

  只歇了一夜,耿府就接了帖子。

  明兒是七月七日,北平臨時政府聯(lián)合北平工商各界,教育新聞等多個團體,在太和殿前舉辦“皇軍圣戰(zhàn)勝利三周年”慶典,特邀耿大翻譯參加。

  耿輕寒當即拒絕,身有重孝,不便出面。

  七月七日,太和殿前,北平的大小漢奸齊聚一堂。

  漢奸們激動異常,振臂高呼,口號震天響。

  其中聲音最大,最為活躍的是《新知識》雜志社的總編。

  這位總編是日軍進北平后,精心挑選的新聞代言人。曾留學日本,絕對是條忠心耿耿的狗。

  總編今兒激動的無以復加,作為漢奸代表,被大小漢奸推舉,上臺發(fā)言。

  總編站在臨時搭建的臺上,背靠太和殿,面對全北平的漢奸,振臂高呼:皇軍萬歲!天皇陛下萬壽無疆!

  總編的行為令人不恥,就連王處長這般級別的漢奸,都覺得過了,沒臉看。

  但凡路過的老百姓,聽那么一兩嗓子,都覺得不可思議,瞪著眼睛瞧著臺上總編的丑態(tài),心里暗自嘀咕,這禍害咋蹦噠的這么厲害!

  也許是老天都看不過眼,翌日一早,傳出振奮人心的好消息,總編死了,死在自家床上,死的悄無聲息,死的毫無痛苦,跟睡著一般。

  王處長接到報告,驚的差點跳起來。

  北平真的不安全了,云子小姐又該訓人了。

  武田太郎大光其火,最近一段時間,許是天太熱,武田太郎的火氣壓都壓不住。

  武田太郎對著云子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云子小姐思索后叫來渡邊和王處長,命二人在最短的時間里,清除國民政府和共黨在北平的所有組織。此次行動以王處長為主,渡邊協(xié)助。

  王處長回到辦公室,坐在桌前,沉思片刻,起身出門。

  王處長來到餐廳,坐在臨窗的位置上,叫了牛排。中午客人較多,服務生穿梭在客人之間,優(yōu)雅溫順,調(diào)酒師依舊灑脫的站在吧臺。

  王處長看著服務生年輕的身影,調(diào)酒師活潑開朗的笑容,瞇起眼睛,埋下的釘子該出場了。

  下午,王處長在辦公室,與渡邊商談工作計劃。

  渡邊性格陰冷,心性冷淡,當初就很難與人相處。

  曹奉儀昨兒剛把渡邊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給王處長。

  渡邊,曾經(jīng)的唐阿毛。上海人,祖上是中醫(yī)世家,唐阿毛不是正室所生,是妾生子。但唐阿毛天性聰慧,敏而好學,祖父與父親都十分喜歡,曾想培養(yǎng)唐阿毛為唐氏家族的傳人,無奈嫡庶有別,在殘酷的家族斗爭中,唐阿毛的娘去了,是自殺的,為了保全唐阿毛。

  唐阿毛大病一場后,性格變得孤僻陰冷,離開了自己的家,獨自闖蕩。無意中被日本浪人渡邊收留,兩人相處如父子,唐阿毛認日本浪人渡邊為養(yǎng)父。

  后機緣巧合被國民政府特務組上海站的頭頭看上,成為上海站的特務。

  唐阿毛不喜與人交流,做事向來獨來獨往,為人淡漠,已過而立之年,卻未婚配。

  唐阿毛在上海情報站混出點人樣后,第一件事就是親手弄死了唐家所有人。

  三年前,七七事變之后,唐阿毛高調(diào)投日,改姓養(yǎng)父之姓渡邊,徹徹底底成了日本人。

  王處長與渡邊都不是話多的人,所以倆人只幾句話,就對今后的工作做了分工。王處長負責情報的收集匯總分析,渡邊主任負責肅清鏟除,魯山暫時作為倆人的助理。

  商量完工作,王處長說:“晚上一起吃飯,為你接風,吃過飯一起去泡澡,這是今兒魯山提議的,我覺得不錯,渡邊主任以為呢?”

  渡邊主任答非所問的說:“辦公室一共幾人?”

  “加上你我共有五人?!?p>  渡邊皺起眉頭:“其他部門呢?”

  “這只是小范圍的聚會,眼下不適宜大型聚會。”

  渡邊倒是想多叫幾人,一來熟悉一下,二來順便了解一下北平的特高課。

  王處長猴精猴精的,自然不能給假皇軍機會。但考慮到以后渡邊得跟行動科的人共事,所以叫了行動科的人。

  晚上,魯山在酒店包了兩桌,十幾個人熱熱鬧鬧的吃飯喝酒,歡迎渡邊主任。

  酒足飯飽之后,大家去了澡堂。王處長和渡邊主任愜意的坐在澡堂子里,熱熱的水泡著,舒服極了。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都有些昏昏欲睡。

  魯山泡好后,先去搓澡。

  魯山搓完澡回來說:“處座,這里新來的按摩師,聽說手法相當不錯,試試?”

  王處長睜開迷蒙的雙眼,笑著說:“難不成是女人?”

  魯山笑嘻嘻的說:“是,漂亮的女人?!?p>  王處長低低的笑了,輕聲說:“渡邊主任以為呢?”

  渡邊主任淡淡的說:“試試何妨?”

  “既如此,那就去吧?!?p>  王處長和渡邊主任去搓澡,之后,魯山陪著倆人去按摩。

  王處長坐在沙發(fā)上說:“你們先去,我休息一下。”

  王處長點著煙,慢慢吐著煙圈。渡邊主任和魯山趴在床上,兩名身材火辣的艷麗女子,嗲聲嗲氣的說:“爺喜歡重一點,還是輕一點?!?p>  渡邊主任淡淡的說:“輕重你說了算,你說好我就好?!?p>  魯山低頭輕笑,笑聲叵測。按摩先從背部開始,女人穿著暴露,不一會兒,便香汗淋漓,微微氣喘。

  王處長坐在沙發(fā)上,饒有興趣的看著,腦子里想起,當年的云子小姐似乎也是做這個的,也是如此勾上高官的吧。這一招都用爛了,但不可否認,這一招永遠好用。當年的云子小姐成功了,如今這般,怕是離成功不遠了。

  王處長慢慢吐著煙圈,突然就想起了耿曼妮。

  耿曼妮絕對不簡單,王處長可以負責任的說,可回回都讓她逃脫,耿家的人真她媽難纏。

  在王處長神游之時,美女按摩師,從上半身移到下半身,按摩腿部,并抬起腿以放松腿部肌肉。

  王處長似乎睡著了,煙夾在手指上,慢慢燃著,煙灰散落在地上。

  魯山和渡邊主任按摩完,抬頭瞧見這一幕,魯山笑著說:“處座面對如此絕色佳人也能睡著,佩服佩服?!?p>  渡邊主任淡淡的說:“王處長一貫如此,不喜女色?!?p>  魯山聳聳肩,說:“難道處座如柳下惠般坐懷不亂?”

  渡邊主任依舊淡淡的說:“這個可以試一下?!?p>  走近王處長,低聲叫:“處座,處座?!?p>  王處長似乎被驚醒了,睜開迷蒙的眼睛,朦朧的看著眼前的倆人,搖搖頭,淡淡的說:“睡著了?!?p>  魯山笑著說:“該你了處座?!?p>  王處長問:“幾點了?”

  “大概快九點了吧?!?p>  “哦,累了,不做了,回家睡覺吧。”

  魯山笑著說:“面對美女,處座都能睡著,真佩服?!?p>  王處長淡淡的笑著說:“老了,不比年輕人?!?p>  三人說說笑笑出了澡堂。

  三人分手后,王處長坐著洋車繞了一圈,又回了澡堂。

  王處長進了一間房,按摩女郎金小姐坐在里面。

  金小姐嫵媚妖嬈,身穿綠色繡花旗袍,貼身裁剪的旗袍勾勒出金小姐姣好的身材,金小姐正低頭欣賞自己涂的指甲油,金小姐的手指纖細修長,非常漂亮。

  瞧見王處長進門,金小姐眼睛一亮,嫵媚的一笑,低聲說:“呦,我以為處座真走了呢??!?p>  王處長捏捏金小的臉:“有你這狐貍精,我怎么舍得走?!?p>  金小姐輕聲笑了,笑容妖嬈嫵媚。

  王處長抱著金小姐低聲吩咐:“盡快拿下渡邊,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鬼?”

  金小姐咯咯咯笑著,擺弄一下耳邊的卷發(fā)。

  “渡邊,人家都給自個兒換了個祖宗,搖身一變成日本人了。處座,你確定要跟他作對?”

  王處長愜意的靠在沙發(fā)上,舉起食指放在唇前,慢慢搖搖。

  “錯,我不是跟渡邊作對。這就叫知己知彼。你得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永遠不是敵人,而是朋友?!?p>  金小姐疑惑不解看著王處長。

  “處座的想法總是與眾不同?!?p>  王處長笑笑,并不多說。

  王處長從來不是心善的人,也不樂意跟蠢貨多說,說了也白搭,聽不懂,不能怨旁人。作為上峰,有些話只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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