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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石響驚弦

第545章 誘殺

裂石響驚弦 九分雨 3043 2024-09-14 18:39:04

  輕寒冷冷清清的笑了。

  “理由?報復我耿輕寒算不算理由?”

  云子無奈的一笑:“輕寒哥哥,你多慮了,渡邊是個有原則的人,那舞女肯定有問題?!?p>  輕寒嗤笑一聲:“特高課指鹿為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p>  云子臉色幾變,最終安撫輕寒。

  “渡邊一定有他的理由,輕寒哥哥稍安勿躁。”

  離開云子的辦公室,輕寒黑著臉。

  下午,輕寒又去了特高課機關(guān)。

  云子辦公室門口,輕寒剛要抬手敲門,就聽到云子和渡邊的聲音。

  “那舞女都知道些什么?”

  “只交待王處長讓她盯著耿輕寒,必要時采取非常手段。”

  “混蛋,耿輕寒為帝國工作,是將軍信任的中國人。他怎么敢擅自做主?別說目前沒有證據(jù)證明耿輕寒對帝國不利,即是耿輕寒真的有問題,那也是將軍決定如何處置?!?p>  “是?!?p>  “你,很好!有關(guān)耿輕寒的調(diào)查要加快速度,帝國不會為一個不值得人浪費時間。”

  “云子小姐是覺得耿輕寒……”

  “不,我只是要答案。如果耿輕寒值得,那么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帝國的利益,如果耿輕寒不值得,那我們也是為帝國清除障礙?!?p>  “是。”

  “對了,耿輕寒已經(jīng)覺察到你在調(diào)查他?!?p>  “這不可能,他只會覺得我在故意針對他。”

  “是,表面看來的確如此。但耿輕寒非常聰明,他會看出你的真實目的?!?p>  “我會注意。”

  “嗯,去吧。”

  輕寒急忙放輕腳步離開。

  輕寒迅速走到樓梯口,往下走了兩步,然后慢悠悠的上樓。

  過道里,輕寒與渡邊相遇。

  兩人目光一對上就是電閃雷鳴。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兩人把對方都殺死了千百次。

  耿輕寒進了云子的辦公室,提出要親自見一見媗娘。

  思索片刻后,云子答應了。

  當著輕寒的面打電話給特務處。

  特高課低矮陰暗潮濕的牢房里,輕寒見到了媗娘。

  媗娘已經(jīng)被折磨的半死不活。

  看守打開牢門,輕寒彎腰走進去。

  輕寒的心在顫抖,輕寒低聲叫:“媗娘?!?p>  媗娘慢慢睜開眼睛,等看清來人,突然瞪大眼睛,輕輕搖頭,目光里全是請求。

  輕寒看明白了,媗娘請他離開。

  輕寒冷眼掃過看守。

  “為什么?我對你不好嗎?”

  媗娘輕蔑的笑了:“對我好,對我好咋不讓我當耿大奶奶?”

  輕寒蹲下身子捏著媗娘的臉:“找死!給你臉了?”

  媗娘慘然一笑:“耿大少爺,別裝了,我今兒的下場就是你明兒的下場?!?p>  “胡說八道什么。”

  “胡說八道?耿大少爺聰明一世,不可能不明白。我媗娘就是為日本人做事的,這特高課誰不知道?王乘風死了,我就落得這下場?!?p>  輕寒頹然松手,跌坐在草堆上。

  片刻后,輕寒抬手撫摸媗娘的臉,低聲問:“你真是替皇軍做事的?”

  媗娘哈哈大笑:“當然,我跟著王乘風,王乘風做啥事兒,你不知道?除非王乘風有另外一個身份。我倒霉,跟錯了人?!?p>  媗娘嘆口氣,突然爬起來,撐著虛弱的身子跪在輕寒面前。

  “耿大少爺,您幫幫我,幫幫我。您跟日本人說,我可以繼續(xù)為他們做事,我有用,我有用的?!?p>  輕寒眼底滑過欣賞,沉思片刻后扶起媗娘。

  “好好歇著,我去找云子小姐,你的心意我一定替你轉(zhuǎn)達。”

  媗娘松了口氣,掙扎著起身。

  “謝謝耿大少爺!”

  輕寒為媗娘的事跑了幾天,最終無功而返。

  輕寒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還是雷處長悄悄給了答案。

  燈市口那舞女是沒啥大問題,雖說搜出電臺了,可人家給王乘風做事,變相等于給皇軍做事。

  渡邊壓著人不放,是想跟重慶談條件。

  談什么條件?

  當然是留著交換了。

  仗打了五年,中國軍隊傷亡多,日軍也好不到哪兒去,畢竟打仗就要死人。

  為了減少傷亡,秘密工作必不可少,雙方派出了大量特務,深入對方的核心,竊取情報。

  所以,前線戰(zhàn)火如火如荼,后方隱秘戰(zhàn)線更是波詭云譎。

  雙方一直在暗處博弈,反特被反特,均有情報人員落入對方手中。

  無論是正面戰(zhàn)場的將士,亦或是隱秘戰(zhàn)線的情報人員,都需要交換人質(zhì)來保全力量。

  渡邊為日本人可謂殫精竭力。

  輕寒營救媗娘失敗,只能打點看守,讓他們看顧一下。

  反過來,云子是留不得了。

  輕寒失去了與組織聯(lián)系的橋梁,許多事只能自行決定。

  恰在此時,重慶派人聯(lián)系到了曼妮。

  他們要云子的命。

  曼妮毫不猶豫答應,經(jīng)過深思熟慮,曼妮在八月的一天,等在輕寒的院子里。

  輕寒下班依舊先去接了雅子,兩人一進院子就瞧見曼妮。

  曼妮坐在高大的槐樹下,徬晚的霞光透過枝椏灑下,光怪陸離。

  曼妮起身笑著招呼:“大哥,大嫂?!?p>  輕寒柔聲道:“父親今兒怎么樣?”

  “正要跟大哥說呢,今兒問了一天西風去哪兒了,咋老也不見人?!?p>  輕寒目光沉了沉:“我去瞧瞧?!?p>  曼妮跟上,回頭對雅子說:“大嫂,您先吃飯,我跟大哥去瞧瞧父親?!?p>  兩人快步往前院走去,花園的拐角,曼妮停下腳步,四處觀察一下。

  “大哥?!?p>  輕寒回頭,瞬間明白。

  “大哥,我有事跟您說。”

  輕寒抬眸四處瞧瞧:“嗯,去那兒吧?!?p>  兄妹倆坐在花園的木凳上,沒有一絲風吹過,殘陽如血。

  兩人談了許久,直到天色慢慢黑下來。

  幾天后,輕寒約云子吃飯。

  輕寒定了日本人最多的那條街,一家日本料理店。

  兩人相對而坐,輕寒幾乎不吃,目光一直幽深的盯著云子。

  直到云子覺察到異常,放下筷子,看著輕寒。

  輕寒這才幽幽開口:“喜歡嗎?”

  云子垂下眼眸,沉思片刻后抬頭看著輕寒:“輕寒哥哥,你怎么了?”

  輕寒苦笑一下:“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累?!?p>  云子不明所以。

  輕寒嘆口氣:“沒什么,我記得云子最喜歡這道菜,怎樣?與東京那家店相比如何?”

  “輕寒是為了那個舞女嗎?”

  輕寒抬眼看著云子:“你明知道不是。”

  說完,輕寒抬手似乎想撫摸云子,又無奈的垂下手。

  “快吃吧。”

  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絲曖昧。

  吃過飯,輕寒送云子回去。

  車上,兩人沒有說話。

  九月三號下午,云子在辦公室接到輕寒的電話。

  “云子,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

  “輕寒哥哥,你怎么了?”

  “云子,我累了,有些話想跟你說。一起吃飯,順便聊聊?!?p>  “你怎么了?”

  “算了,我知道你很忙?!?p>  “不,輕寒哥哥,我有時間?!?p>  “我突然不想說了,改天吧?!?p>  “你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p>  “這……晚上吧,七點,老地方見,那里的菜你喜歡?!?p>  “好?!?p>  “嗯,不見不散?!?p>  晚上七點,云子獨自開車去日本料理店。

  北平九月的徬晚,有一絲涼風吹過。

  云子快到時,對面突然出現(xiàn)一輛裝滿貨物的小推車,正瘋狂的沖著云子的車撞過來。

  云子一腳剎車緊急停車,打開車門準備下車查看。

  就在這時,從三個方向沖出三位黑衣人,持槍對著云子一齊射擊。

  子彈齊發(fā),云子甚至沒來及掏槍,就倒在了血泊中。

  三名黑衣人迅速撤離,速度之快,仿佛剛才根本沒人開槍一般。

  而這時,輕寒正跟武田太郎坐在孫老板的飯館里。

  孫老板精心準備了一桌美味佳肴,特意請武田太郎品嘗。

  美酒佳肴,美人相伴,武田太郎也是難得的輕松愜意。

  八點,武田太郎正準備起身,渡邊匆匆跑進來,奇怪的看一眼輕寒,附在武田太郎耳邊低語幾句。

  武田太郎當場發(fā)飆:“混蛋,馬上封鎖全城,一定要抓住他們。快,快一點?!?p>  武田太郎急匆匆往外走,渡邊緊隨其后。

  輕寒皺起眉頭,也跟在后面往外走。

  幾人很快趕到事發(fā)現(xiàn)場,現(xiàn)場已拉起警戒線,北平特高課機關(guān)全體出動,警察局也基本全員出動,附近十里所有的街道、胡同、住家全部封鎖,禁止人員走動。

  云子倒在血泊中,大睜著眼睛,似乎不相信有人敢刺殺自己。

  武田太郎怒火滔天,伸出手想撫摸自己的妹妹,卻又不知如何下手,血泊中的云子安靜如斯。

  武田太郎閉了一下眼睛,惡狠狠的下達指令。

  “封鎖城門,城外的交通要道設(shè)卡,檢查所有過往人員,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立即逮捕,全城封鎖,入戶搜查,凡可疑人員直接逮捕。所有可疑人員連夜審訊,務必抓住兇手。”

  一時間,北平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尖利的哨聲此起彼伏,刺耳的摩托車聲疾馳在北平的各個街道,挨家挨戶搜查的警察和日本憲兵一波又一波,可疑人員拉走一車又一車。

  特高課的紅樓裝不下,還有憲兵隊的監(jiān)獄,警察局的牢房。

  一夜間,所有的牢房都關(guān)滿了中國人。

  武田太郎瘋了,渡邊比武田太郎還要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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