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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拂玉壺冰

第六十章 心照不宣

風(fēng)拂玉壺冰 清雅長歌 2803 2019-10-01 21:42:03

  姐妹之間真心相處久了,即使不是親姐妹,即使不是凡事心有靈犀,但有些事,彼此也會心照不宣。

  “對了,我適才在樓下碰到宋若情了。雖說這么多年不見,可她那張討人厭的臉倒是很容易讓人就記起她來。”蘇婉茹撇嘴道。

  聞言,徐冰清和秦雪萱相視一笑。

  “呦!這還是第一次從你嘴里吐出如此不客氣的話,看來那人是真得惹火了你。”

  “哎呀!你不知道……哎!對了,你們剛才說冰清家的那誰回來了,不會就是她吧?”

  “不容易,還能想起來?!鼻匮┹嬲{(diào)侃,“不過你這反應(yīng)能力也真是絕了。”

  蘇婉茹已懶得與其計較,接著道:“你們是沒聽到,她說女子‘琴棋書畫’四榜上的排名不正確,還說紫羅的點(diǎn)評有失公允……反正就是一頓指手畫腳,實(shí)在是惹人生厭?!?p>  秦雪萱挑眉,“她可真厲害!想當(dāng)初,徐玉凝也不敢如此放肆?!?p>  徐冰清淡淡道:“可能某人的智商隨著年齡的增長在不斷衰退。婉茹,你也不必太過在意,紫羅對此早就司空見慣了。”

  秦雪萱點(diǎn)頭。

  蘇婉茹眼眸發(fā)亮,“冰清,還是你厲害。”

  “不過,你還是要小心……”秦雪萱看向徐冰清,正色道:“最好不要掉以輕心?!?p>  “嗯,放心?!?p>  “我是擔(dān)心暗箭難防?!?p>  “我知道?!?p>  “你們在說什么?”蘇婉茹看看秦雪萱,又看看徐冰清。

  秦雪萱捏起一塊糕點(diǎn)塞入蘇婉茹口中,“你不需要知道。對了,聽聞安王回京之后接二連三地被陛下禁閉府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年不利唄!”蘇婉茹不在意道。

  徐冰清淡笑不語。

  “你會不知道?”秦雪萱懷疑徐冰清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愿說。

  事實(shí)上,秦雪萱是聽聞了姬逸風(fēng)的所作所為,發(fā)覺與徐冰清脫不了關(guān)系,故而有此一問。

  她想看看這兩人究竟到何種地步了,無奈一個禁閉府中,不便見到;一個不愿多提,讓人猜不透其中內(nèi)情。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想來是王爺確實(shí)犯了錯。至于所犯何錯,你都不知,我又怎會知道?”

  秦雪萱輕哼一聲,“論起能言善辯,你總是不遑多讓?!?p>  “冰清又沒說錯,你又在嘲諷什么?”蘇婉茹忍不住替徐冰清出頭。

  她認(rèn)為既是陛下之命,那肯定是安王自己做錯了事,所以才會被陛下禁閉府中。再者,他的事與冰清自然毫無關(guān)系,當(dāng)然,她也不希望安王的事與冰清有關(guān)系。

  對于蘇婉茹任何時候都對徐冰清倍加推崇的立場,秦雪萱早就見怪不怪。

  對此,她只能無奈嘆息。

  “呦!這是怎么了?”紫羅笑意盈睫,身姿搖曳地走進(jìn)來。

  小桃把新做的糕點(diǎn)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秦雪萱捏起一塊糕點(diǎn),“紫羅越來越心靈手巧了?!?p>  “是?。∈前。 碧K婉茹邊吃邊點(diǎn)頭夸贊。

  “好久沒嘗過紫羅的手藝了,真是分外想念??!”徐冰清輕咬糕點(diǎn),入口即化,帶著微香的甜味,確實(shí)香糯可口。

  不過,“心情不好?”看向紫羅。

  紫羅執(zhí)壺倒茶,若無其事道:“沒有?。 ?p>  秦雪萱手指一頓,也發(fā)現(xiàn)了紫羅的異常。

  只有蘇婉茹不明所以。

  “為什么白日飲酒?”

  雖然紫羅明顯是剛剛沐浴過,且還換過衣裳,房內(nèi)蒸騰著冒著熱氣的茶香和淡淡的糕點(diǎn)清香,但徐冰清還是聞到了紫羅身上隱隱的酒香,注意到她不同以往的神情。

  紫羅薄唇微勾:“你的嗅覺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 ?p>  此言倒是變相承認(rèn)了徐冰清的問話。

  “她不只是嗅覺,她是各方面都有著超乎尋常的洞察力,所以你還是不要試圖在她面前隱藏,完全是白費(fèi)功夫?!?p>  “冰清這是心細(xì),對人對事觀察入微?!碧K婉茹忍不住為徐冰清辯解。

  “我說婉茹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為她說話?”

  “你打我??!”蘇婉茹吐舌。

  “你們倆……”

  “小女兒家的爭風(fēng)吃醋,不用理會?!毙毂宓?,看向紫羅,“還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紫羅裝作若無其事樣。

  “戰(zhàn)云熙呢?”

  “??!”蘇婉茹驚,“冰清,紫羅不高興是跟戰(zhàn)公子有關(guān)?”

  紫羅輕笑:“婉茹這話不錯。冰清,你想多了?!?p>  “是嗎?”徐冰清把玩著杯盞,“難道不是因為戰(zhàn)家的人回來了?或者戰(zhàn)家有人找過你了,對嗎?”

  秦雪萱看向紫羅,戰(zhàn)家的人回京,這事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是相信徐冰清的話的。

  蘇婉茹雙眸圓睜,有些驚訝,忙擔(dān)憂地看向紫羅,“紫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無事?!焙茱@然,紫羅不愿多談。

  其實(shí)紫羅不說,徐冰清也明白。

  無非是因為紫羅是孤女,又執(zhí)掌風(fēng)月樓,身為女子,經(jīng)常拋頭露面。雖說風(fēng)月樓不是什么煙花酒肆風(fēng)流之所,但就戰(zhàn)家而言,斷是不會允許戰(zhàn)云熙接受這樣一個無家世、無父母、無出身的孤女。

  “把事情交給戰(zhàn)云熙。不管怎樣,你還有我?!?p>  “冰清……”紫羅眸中含淚。

  “對??!你還有我們。”蘇婉茹上前拉著她的手。

  “相信他。我當(dāng)初反對他接近你,不是因為你的出身,只是怕你應(yīng)付不來他的家人,因為我知道,以你的性情,凡事寧愿讓自己受委屈也不肯多說半句。如今,只要你們兩人內(nèi)心堅定,一切都不是問題?!?p>  “呦!可真是稀奇,這話竟能從你嘴里說出來?!辈挥脩岩?,說這話的人是秦雪萱。

  蘇婉茹正兀自感動,醞釀著自己的情緒呢,結(jié)果被秦雪萱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破。

  “雪萱,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破壞氣氛?”

  “你不懂!”秦雪萱無視蘇婉茹,“冰清,那句話呢,我送還給你,也希望你記住?!?p>  “哪句話?”蘇婉茹疑惑。

  徐冰清輕笑:“不管遇到什么事,有秦家二小姐做靠山,還有什么不能解決的。”

  紫羅感嘆:“是?。⌒液梦疑磉呥€有你們?!?p>  “什么嘛?有冰清在,自然無憂?!?p>  “你的冰清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她有時候也需要依靠?!鼻匮┹姘琢艘谎厶K婉茹。

  “不是有你嗎?反正這世間除了宮里那位,你不懼所有人。更何況此人現(xiàn)在成了你最大的靠山,你更無所畏懼了?!?p>  “婉茹這話倒是不假?!毙毂鍒?zhí)杯敬婉茹。

  秦雪萱從小最害怕姬御宸,如今他成了她的姐夫,還是東皇國皇帝陛下,自然也就無所畏懼了。

  “這世間怕也沒幾人不怕他,何況我一個弱女子。話說回來,當(dāng)初也只有你不懼怕他,甚至敢挑戰(zhàn)他。那你現(xiàn)在又在怕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總是瞻前顧后、畏首畏尾的?”

  徐冰清斂眉,遮住眸中一閃而逝的黯然。

  蘇婉茹手肘輕碰秦雪萱,“什么意思?怎么你越說,我就越糊涂呢?”

  “你不用明白?!?p>  紫羅笑著打圓場:“好啦!今日在這用午飯吧!我親自下廚……”

  “紫羅,你不用這樣故意避開話題,她并不是不能面對過去的人。舊的傷疤之所以沒有愈合,是因為從沒有忘記。不提不代表傷口不存在,不會再次流血,不會更痛。你說是吧,冰清?”

  蘇婉茹更懵了,不是在說紫羅和戰(zhàn)云熙的事嗎,怎么扯到徐冰清身上了?

  徐冰清輕輕一笑:“今日的你有些反常。”

  “那你就當(dāng)我發(fā)神經(jīng)吧!”

  蘇婉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明所以,卻又理解。

  有些事,她雖然不懂,但她也明白。

  徐冰清九歲喪父失母,只余一個年幼的弟弟。徐家叔祖父一家對寧國侯之位虎視眈眈,姐弟倆處境時時堪憂。

  她的婚約由先太子妃親定,可如今冰清已經(jīng)及笄,眼看著今年馬上過完,姬逸風(fēng)好不容易在京,卻遲遲沒有傳出履行婚約的消息,而徐冰清她自己對此也是毫不關(guān)心,好似那樁婚約的主人根本不是她。

  若是此事放在自己身上,蘇婉茹怕是早就不知所措,恨不得就此沉寂了,哪還能如此淡定自若、氣定神閑地坐在這喝茶閑聊呢?

  終于,秦雪萱帶著蘇婉茹離開。

  美其名曰,是要把蘇婉茹毫發(fā)未損地送回尚書府。

  其實(shí),是秦雪萱跟蘇行夜打賭,會準(zhǔn)時送婉茹回家,不然下次可就沒這么容易把人帶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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