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煉藥師
一行人站在厚實的玻璃窗前。玻璃窗的另一側(cè)，站著布朗和那白衣老頭。
——伍斯?歐文第974號復(fù)制人實驗，就此開始。
老頭用鑷子取出一塊皮膚DNA作為樣本，放在金屬臺上。復(fù)制人就靜靜地待在那個玻璃罩里，只是一個人的雛形，沒有五官及任何的輪廓。布朗望向老頭，微微點了點頭。
老頭取出一根試管，里面裝著桃紅色的液體。
老者把液體滴了兩滴在那塊皮膚上。
皮膚驟然發(fā)生劇烈反應(yīng)——變色、脹大甚至開始起泡！布朗并不驚慌，顯然這是常事。
老頭扶了扶鏡框，待皮膚脹得足夠大時道：“開始吧。”
布朗隨即專心望向眼前的電腦屏幕，搖動兩根搖桿，操縱兩根機械臂夾起皮膚。老頭打開墻上一個罩子，按下里面的紅色按鈕。
“啪嗒”一聲，玻璃罩開了。里面似乎是極寒，一股白煙從中迸發(fā)出來。
布朗不慌不忙地操縱機械臂，將脹大的皮膚放在復(fù)制人樣本的皮膚表面。隨即取過臺子上的一根針管，將其注射于復(fù)制人體內(nèi)。
“關(guān)閉！”當(dāng)針管里的液體被注射一空的時候，布朗迅速把手抽出，宣布道。
老頭忙按下按鈕，將玻璃罩再次關(guān)閉。
罩內(nèi)頂端噴下了白煙。奇怪的是，玻璃上并未起霧。
布朗回到屏幕前，輸入了幾個編碼，把芯片放在遠處那個藍色圓臺上。
芯片“咻”地沿著上面的管道，通向了玻璃罩內(nèi)。只見頂端伸出來一個黑色探頭，直通復(fù)制人腦部。芯片隨即掉了下來，準(zhǔn)確無誤地嵌在了腦顱里。
復(fù)制人在慢慢發(fā)生變化：五官在出現(xiàn)，肌肉質(zhì)感變得更加真實，皮膚表面出現(xiàn)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血管……當(dāng)雙眼睜開的時候，罩子底部打開了，完成的復(fù)制人被運輸?shù)降紫碌拇鎯Ρ鶐靸?nèi)保存。
系統(tǒng)傳來一個聲音：“第974號復(fù)制人，復(fù)制成功。已入庫，庫存編號：S1820?！?p> 屋內(nèi)爆發(fā)出一陣掌聲。
那老頭繼續(xù)擺弄著瓶瓶罐罐，布朗脫下長褂，走了出來。
“恭喜老大，再次收獲復(fù)制人一枚?！睓炎幼ＹR道。
“同樂，同樂。”布朗把手插進口袋，望向三位，“怎么樣？要不要來參觀一下我們的儲存冰室？”
“不必了?！睙o影婉言謝絕，“……冷?！?p> “就這樣加入了？”琉璃低聲問。
無影點點頭，“嗯。不過我們不強求你參加。你若不感興趣，我們便會將你送回?！?p> 琉璃思索著。
“反正你魔界那里也有事?！睙o影說，“這事既然是找你商量，你也同意了，后續(xù)事情就交給我與冷爾處理。”
琉璃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應(yīng)。
“我魔界那里……沒事的?！彼?。
“你若有事便回去，沒事。”冷爾說，“不必為我們著想?！?p> 琉璃側(cè)過頭去，“我再想想吧?！?p> “布朗，‘魔燚之子’的成員就這么些？”冷爾環(huán)顧四周，不覺有些冷清。
布朗笑笑，“不瞞你說，就這么多。除了我、姬神櫻子，還有這位我的煉藥師搭檔，以及出去了的布萊克……”說到這里，布朗忽頓了頓，“再有就是冰室里的九百多名復(fù)制人，便沒有了?！?p> 冷爾也沒多慮，“那……可否介紹一下那位……額……煉藥師？”
布朗想了想道：“他?。克持臒捊鹦g(shù)師，簡?大衛(wèi)?！?p> 說到這里，琉璃大驚。
布朗當(dāng)即擺手招呼煉藥師過來。
煉藥師放下手中的試劑，脫下圍裙，走了過來，站在布朗旁邊。
“這位便是我的搭檔，簡?大衛(wèi)。你們……可以認識一下。”
冷爾伸出手，“你好。冷爾?史密斯。”
大衛(wèi)點點頭，與他握手。
“亞歷山大?無影?史蒂文。”無影隨之道，“這位是簡?琉璃?愛麗絲。很高興認識你?！?p> 大衛(wèi)眼睛眨了眨，沒有說話。
布朗尷尬地笑笑，“他這人就這樣，不是很愛說話?！?p> “理解。”冷爾說。
琉璃怔在一旁，腦中回蕩著這個名字。
簡?大衛(wèi)，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啊……就這樣站在她面前，卻再也難以辨認這個雖幾年未見卻是自己親生骨肉的女兒啊……
還是……她多慮了？只是同名而已？
他的模樣，連胡須都是一樣……又何談不是？
“怎么了？”布朗拍拍琉璃的肩。琉璃這才回過神來。
“沒事。”她笑笑，“也許是我記錯了?！?p> 布朗點點頭，“坐?！?p> 煉藥師轉(zhuǎn)身回到研究室。布朗說：“我還有點事，櫻子，好好待客?！?p> “是?！?p> 琉璃望著即將關(guān)上的室門，喊道：“爸——”
大衛(wèi)往聲音的來源望了望，隨后轉(zhuǎn)過頭去，扶了扶護目鏡，繼續(xù)調(diào)配試劑。
“怎么了？”冷爾望向?qū)嶒炇?，問?p> 琉璃搖搖頭，背過臉去的時候卻是滿眶淚水。
那的確是她的父親……
他們終于相見了。
卻，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