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看著端嚴(yán)的仙族掌門在聽道中還不忘談?wù)搸拙?,南素月豎著耳朵聽了半天才曉得,季宮主的小弟子洛問羽也在一月前因為心境的提升突破了半仙修為,這比試輪過后,哥哥就要和洛問羽在無上擂臺對上了。
不過她一點也不擔(dān)心,因為哥哥一定不會輸!
此時浮生臺上的第三輪新弟子比試又突生變故!
四十五號擂臺上,一名黃衣金帶弟子兩指夾著一片羽毛形狀的法器,將對面孔武有力白衣弟子的額頭一擊洞穿。
白衣弟子睜大了眼,來不及反應(yīng),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鮮血瞬間噴滿了半個擂臺。
擂臺下的弟子皆不可置信的愣了會,紛紛語氣十分憤怒指責(zé):“你不知道比試不能傷人命嗎!”
“點到為止便可,這人怎么下死手!”
“師弟!師弟!快救我?guī)煹?!?p> 兩個白衣弟子慌忙跑上擂臺,飛速掏出還原丹塞進(jìn)了倒在血泊里的師弟,一人將自家?guī)煹芊銎鸱词滞眢w運入靈氣,一人怒紅著眼眶幻出一節(jié)火焰沖天的長矛直逼黃衣弟子的命門,“敢違反仙律傷我風(fēng)和門弟子,有罪必伐!”
黃衣弟子呵呵笑了兩聲,手中的羽毛法器瞬時擴(kuò)大了數(shù)倍,細(xì)密的銀針布滿了整個法器,為師弟報仇的嚴(yán)冬手腕一轉(zhuǎn),長矛化作一張巨大的圓形火輪,他口中輕念,擂臺上緊接著又出現(xiàn)了三個烈焰火輪,將那黃衣弟子四面包圍,最后雙手結(jié)出一條噴著熊熊焰火的陰火龍盤在上方。
在比試中傷人可是犯了大逆,對面的臭小子可以,但身為風(fēng)和門內(nèi)閣弟子的嚴(yán)冬不能,嚴(yán)冬只將人困住順便用陰火燒燒這小子戾氣,等待掌門的指令。
沒等他收起手,四面火輪蠢蠢欲動,仿佛就要炸裂開來。
風(fēng)和掌門大掌拍在白玉案上,橫眉怒目的掃向四周,“哪門的毛頭弟子膽敢比試要人命!真當(dāng)我風(fēng)和門好欺負(fù)不成?”
講道的無欲上仙不滿的放下古本,眾掌門也是狠皺眉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面寂靜無一人出聲,出了這樣的事說出來都丟人。
見狀風(fēng)和門掌門怒氣蹭的頂?shù)搅嗣骈T,衣袖一甩凝神往下看去:“好個敢做不敢當(dāng),且讓我仔細(xì)瞧瞧,到底是哪個仙門如此囂張,傷我弟子!”
“怎連個宮徽都沒有?白衣金帶的是哪處仙門?”
白衣金帶?眾掌門接連搖頭,半晌才有個打著哈欠的掌門站起來,直愣愣的盯著風(fēng)和門掌門,“風(fēng)掌門還是先將你那幾個弟子接上云頭罷,下面那位可是個不好惹的主?!?p> “東方掌門,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門下弟子傷了我風(fēng)和門的弟子,還想讓他們給你賠罪不成!”
東方復(fù)兩手插到寬袖里,似笑不笑的抬了抬下巴,“你可知這位黃衣少年是誰?”
風(fēng)和門掌門被他莫名的神情弄得心頭一跳,豎起眉頭背過身去看季無心,“管他是誰,膽敢違反仙律罪責(zé)難逃!”
“季宮主,群英大會出了如此不嚴(yán)的事,您說怎么辦?”
季無心抿起嘴,卻望向東方復(fù),沉沉問道:“東方掌門的意思是這人并不是你門下弟子?”
“不瞞眾位,這少年乃是勾陳帝君最小的兒子,勾朝帝子?!?p> “什么?你——”風(fēng)和門掌門大驚失色,話都說不出來了,連忙出手將三個弟子卷到身邊來,兩個白衣弟子茫然的飄在云中,底下擂臺上已然火光全熄,刮起沖天的黃色風(fēng)暴,慘烈的龍吟聲響徹云頭,那黃衣少年腳尖點在緩緩上升的風(fēng)暴之上,旋渦般的銀眸邪肆的望向云頭上的仙族掌門。
風(fēng)和門掌門面色僵沉,神界的帝子跑到仙界來,混在新弟子中傷了他的弟子,這仇打落了牙也要咽下去,但教他如何甘心?這帝子天性散漫懶惰,不過是仗著他父帝才肆無忌憚,如今的修為只怕連他都不到,還到處惹事,就算天規(guī)有勾陳帝君擔(dān)著,難道就不怕天譴嘛?
座位上的季無心也緊緊蹙著眉目,這位勾朝帝子混世魔王的名頭早八百年就傳開了,莫名來仙界的群英大會搗亂,到底意欲何為?
仙族無論如何是治不了神族的罪,只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季無心擰著臉吩咐底下的人將擂臺收拾妥當(dāng),繼續(xù)下一組的比試。
再不情不愿混世魔王的到來,眾掌門還是起身迎接,仙族就是神族天生的部下,就算沒有仙職,那也是要按照天規(guī)拜見的。
他們八百歲的時候在上仙面前氣都不敢多喘,這位神界的帝子卻是勾著笑釋放出神族的威壓,將仙族掌門壓得腿打顫,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下,有些受不住的眼看著就要跪下。
南素月這只小螞蟻也被巨大的神威震的頭痛欲裂,小身板在碧霄的手心里滾來滾去,什么鬼帝子哇!這是我小螞蟻能承受的嘛!
差點忘了自家徒兒的碧霄,不慌不忙將她塞到衣袖里,冷冷淡淡瞧著那喝著美酒怡然自得的勾朝帝子,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樣啊。
“這不是你該撒野的地方。”
一股濃厚的氣息冷然散開,楊戩跨著大步凌風(fēng)走來,眾仙擦擦腦門上的汗,松了口氣轉(zhuǎn)過身恭敬道:“參見二郎神君!”
楊戩微微頷首示意他們坐下,自己徑直坐上了最高處,金色長袍上一片片恢弘的赤色祥云,在綿延不斷的云霧的襯托下顯得十分莊重。
故意放出的神威被二郎神君輕飄飄就化解了,勾朝笑意頓住不滿都聚集在了臉上,小聲哼道:“本帝子哪有撒野,明就是這些仙族太不中用?!?p> 在場的哪個不是耳聰目明的仙人,眾仙暗暗翻起白眼,神與仙之間等級分明,仙從血脈里就是神被壓制的,這八百歲的帝子若是個仙族,就憑他那丁點修為,連他們的半根毛都夠不著。
“出了何事?”楊戩懶得理他肆意的言語,只側(cè)目看向廣毓宮宮主,季無心站起來躊躇道:“勾朝帝子在新弟子比試中不慎傷了一名仙族弟子。”
風(fēng)和門掌門嗤笑,不慎?明顯就是挑釁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