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有些猶豫:“但是陛下那里,我們這么做他不會降罪與我們嗎?”
“不會,”李茂微瞇著眼睛,用手摸了摸自己頜下的山羊短須,“此事必須有人去做?!?p> 他李慕可是能抵十萬雄兵,這買賣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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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內(nèi),皇帝聽完華滋的童言童語,捂額哈哈大笑了起來。
華滋被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垂著頭心虛地對著自己那白嫩嫩的手指頭。
皇帝笑了一會兒,道:“小小年紀就想著賺錢,不簡單吶!成,父皇投錢,賺了算你,虧了算父皇?!?p> 華滋大喜,立刻抱住皇帝的脖子就吧嗒吧嗒地在他臉上親個不停,邊親還邊說著,“謝謝父皇?!?p> “還有人手夠不夠?小二哥就不要外面找了,讓長英再派幾個長相不錯的過去,還有那廚子,”皇帝低頭思了一下,“御膳房里那么多御廚你隨便選一個過去撐門面?!?p> 三歲的小女兒要開鋪子賺錢,作為老父親的他一定要鼎力支持,能不能賺錢是小事,玩得開心才是大事。
難得華滋這么小的年紀就想著邊關(guān)的那些將士,不錯,不錯,真不愧是秦家的好兒女。
林海在一旁聽的一愣一愣的,這華滋公主年紀雖小,心倒是挺大,還胸懷大志,要為戍守邊關(guān)的將士賺到買米,買面,買衣的錢。
不過呆愣歸呆愣,陪皇帝從年少時風風雨雨走到現(xiàn)在的他還是很懂皇帝的心。
林海嘴角扯起一抹笑,尖利著嗓子道:“公主,老奴也愿意出份力?!闭f從袖袋里掏出一塊疊的方方正正的帕子出來,打開里面赫然是一沓發(fā)黃的銀票。
“林海,這就是你存了這么多年的棺材本?怎么才這么一點?朕好像對你不薄的??!”
皇帝嫌棄了看了一眼林海手中那疊銀票,都發(fā)黃了,也不知道存了多少年,而且看面值都是百兩居多,千兩極少。
這不正常??!林海在自己身邊伺候怎么說也有二三十年了吧,不應(yīng)該只存下來這么點。
“前些年,老家發(fā)大水,侄子一家就趕來京城投奔老奴,老奴就在京郊給他們買了處院子和幾畝薄田,讓他們自給自足。京郊的院子有多貴,陛下您是是知道的。”
林海邊說邊在那沓銀票里挑挑揀揀將幾張千兩的銀票挑出來放在華滋白嫩嫩的小手上,柔聲說道:“公主,這是老奴的體己錢,給公主你開鋪子去,賺了算公主,虧了算老奴?!?p> 華滋瞬間紅了眼睛,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硬憋著不讓它流出來,因為她知道林阿公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對自己都是毫無保留的疼愛。
她也知道前世的林阿公晚年很是凄涼,他那個得他幫助的侄子并沒有將他當成親人看,背地里看不起他,明面上不停地問他要錢。
在林阿公被父皇貶到邊疆時,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可以傍身的銀兩,住在一間四處漏風的茅草屋里貧病交迫,死了都快一個月直到尸首腐爛發(fā)出陣陣惡臭才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茅草屋里。
“好,林阿公,華滋絕對不會讓林阿公的養(yǎng)老錢打水漂,”華滋接過林海遞給自己的銀票,拍著小胸脯,鄭重地對他說,“華滋會給父皇,會給林阿公賺很多很多的錢,讓林阿公能買得起大宅子。”
林海連忙擺擺手,“老奴不用大宅子,老奴要一輩子伺候陛下,伺候公主。”
在華滋這邊籌備開鋪子事宜之時,管鈺和李慕他們一行已經(jīng)到了京城外,不過他們這一路走的一點兒也不安寧,剛到五里地的時候就遇到了一波刺殺。
接下去幾日偽裝成路人商客的、偽裝成茶鋪老板的,就連晚上安營扎寨都有成群結(jié)隊的刺客潛入軍營刺殺李慕。
一路上不知死活的刺客層出不窮,就像甩不掉的蒼蠅一樣,拍死了一波又出現(xiàn)另一波。
這日天高氣爽,落葉紛飛。
管鈺策馬騎在李慕的左側(cè),看著剛被李慕的親衛(wèi)擊殺的那幾個身手不凡的刺客,淡笑道:“哈!好大的手筆??!連退隱多年的朱兇都請出來了,也不知道那個黎軻有沒有去請?”
“黎軻他不會摻和這事,”李慕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幾具尸體—-朱兇的人,沉聲道,“他是你義父我的師弟?!?p> “義父,黎軻是您的師弟?”管鈺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他直愣愣地看著李慕,“義父怎么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這事沒什么可說的。”李慕目視前方,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他那人脾氣不太好,以后你見了他離遠一點?!?p> “義父,那為何你們的武功路數(shù)完全不一樣?”上次黎軻挾持西秦國小公主的時候,那武功路數(shù)自己見過,跟義父的完全不同。
李慕并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他一眼,管鈺臉上那個狐貍面具沾染上了幾滴鮮血,他伸手替管鈺拭去那鮮血,說道:“鈺兒,你還是不要跟義父一路了,這一路上太兇險了?!?p> 話音剛落,只聽‘嗖’的一聲,一支箭破空而來,本來目標是李慕,只不過管鈺擋在了他前面。
李慕立刻揮劍擋下這支射向管鈺的箭矢。
緊接著漫天箭雨如蝗蟲般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而來,走在他們在前面的那十多個士兵登時如篩子般倒下戰(zhàn)馬,無主的戰(zhàn)馬哀嚎著在原地踏步。
兩側(cè)的密林中突然涌出無數(shù)的敵人,人人手持弓弩,弓弦響聲不斷,
李慕見狀立即將管鈺護在自己身后,朝身后的重甲兵高呼道:“重盾!所有人都下馬?!?p> 重甲兵立刻集合,重盾凌空舉起將所有兵卒護與盾下,擋去那鋪天蓋地的箭矢。
“弓箭手準備!”李慕微瞇著眼睛看著這些突然涌現(xiàn)出來的敵人,這些應(yīng)該不是刺客殺手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隸屬于西秦國某支部隊。
同一時間,殺聲四起!前面的大路上煙塵滾滾,急促的馬蹄聲如同滾滾悶雷般向他們逼近。
管鈺皺起了眉頭,這些人看來不把義父的命留在西秦國不甘心吶……他知道有無數(shù)的人不愿西秦與大魏和談。
煙塵過后憑空蹦出無數(shù)的人馬,足足有上千人,人人手持厚背戰(zhàn)刀,穿著普通貧民的衣裳,縱身從馬上躍下,喊殺著就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