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珩這次受傷,足足休養(yǎng)了半個月。
這期間沒有什么人來找她麻煩,她樂得自在。
然而這日的院子卻比往常熱鬧了些,陸安珩十分好奇,看著下人們忙碌地走著。
“阿羅,今天是什么日子?”陸安珩問道。
阿羅不在意地說道:“姑娘您不用在意,今日不過是二公子回來了。”
“二公子?”陸安珩終于想起來了,原來是沈畫的親生兒子回來了,這樣一來,沈畫在府里不是更囂張了嗎?
“世子與二公子正在敘舊?”陸安珩猜道。
“是啊,二公子自從前年被派去軍隊歷練,倆人便再也沒有見過面了?!?p> “世子與二公子關(guān)系很好?”
阿羅笑了:“姑娘,這只是表面上的,二公子是繼王妃的兒子,與世子爺同父異母,而且……二公子從小便被王妃寵壞了,處處與世子作對……”
陸安珩點(diǎn)點(diǎn)頭,了解了大概。
過了一會兒,寒燼來了慕安閣。
“聽說今日二公子回來了,世子與他敘完舊了?”陸安珩裝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寒蕭他去找他母妃了?!焙疇a淡淡地說道。
“我猜……他馬上就會來找我了……”陸安珩笑道:“他應(yīng)該對我很是好奇。”
寒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顯然他們都猜到了。
“珩兒,我這個弟弟雖然與我不對盤,但是他本性不壞,只是從小被沈畫教壞了,處處與我作對,你不必對他太敵對?!?p> 陸安珩聽到寒燼的話,便知道,他果然還是注重親情的。
“好吧,既然世子都發(fā)話了,安珩怎么能不從?”陸安珩笑意盈盈地答道。
果然,寒燼離開不消片刻,寒蕭便來拜訪她了。
“這便是我未來的嫂子了嗎?”寒蕭一進(jìn)門,便出口說道。
陸安珩起身,仔細(xì)打量著寒蕭,也接受著他的打量。
在軍隊里的兩年,寒蕭的皮膚顯得比常人黑一些,不過眉眼英俊,有著男子氣概,他有著與寒燼一樣的桃花眼,這便給他增加了一點(diǎn)不羈和放蕩。
寒燼的桃花眼是迷人的,賦予他溫和,掩蓋他骨子里的清冷,這是他們倆的不同之處。
“沒錯,我是你未來嫂子?!标懓茬竦故谴蠓降爻姓J(rèn)了,這讓寒蕭有些措手不及,“你這個女人真是沒有自知之明,他是不會娶你的?!?p> “會不會娶我也不是由二公子您來斷定吧?難不成,二公子認(rèn)為您有這個權(quán)利決定你大哥的婚事?”陸安珩倒是會給寒蕭扣高帽子,寒蕭冷下了臉。
“別以為你得寒燼寵愛,我就不敢動你,你之前害我母妃被關(guān)禁閉,我是不會讓你在府里好過的!”
寒蕭最終還是氣沖沖地走了,陸安珩笑了,這位二公子,倒真是被慣壞的。
晚上,夜深人靜之時。
一個黑衣人潛入陸安珩的房間,剛走向床邊,陸安珩便睜開眼睛。
黑衣人一驚,想出手抓住她,卻被陸安珩抵擋住。
陸安珩跳下床,反過來打算制服他。
黑衣人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武功,便不敢掉以輕心,使出全力。
恰巧這時,阿羅聽到房間里的動靜,趕了過來。
黑衣人放棄了抓走陸安珩,匆匆跳窗逃走了。
“姑娘,您沒事吧?”阿羅緊張地問道。
陸安珩勾起嘴角:“我沒事,他這教訓(xùn)人的方法,未免太小兒科了。”她早就猜到寒蕭會有什么動作,果然今晚就迫不及待地想教訓(xùn)她了。
不過,她陸安珩可不是任人欺負(fù)的,等著吧。
第二天一大早,寒燼便過來問了她。
“聽說昨晚有刺客潛入你房間?”寒燼心中也猜到了許多,笑著問道。
“他是沒有想到我會武功。”
“珩兒你會武功?”寒燼故作驚訝。
“得了世子爺,你怕是早就調(diào)查過我了,會武功這件事世子恐怕早就知道了吧?”
寒燼被戳穿,也沒有不好意思,只是說道:“那珩兒想如何做呢?”
陸安珩冷笑:“你知道,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不過我希望世子別阻止我?!?p> “好,珩兒想做什么便去做吧,誰叫本世子寵愛你呢?!焙疇a的語氣無奈而又寵溺,他知道,陸安珩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她是個有分寸的人,既然這樣,隨她好了。
下午,陸安珩讓阿羅去傳消息給寒蕭,說邀他去花園喝茶。
寒蕭自然知道她不懷好意,但還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怎么?寒燼他沒有時間陪你,你孤獨(dú)寂寞了?”他一來便嘲笑道。
陸安珩倒不生氣,只是說道:“二公子,您誤會了,我呀,只是想跟你好好聊一聊,想好好疏導(dǎo)你和世子的關(guān)系罷了。”
“我跟寒燼?算了吧,我跟他可是從小到大都不對頭的?!?p> “二公子這么說,安珩倒是不解了,”陸安珩喝了一口茶,繼續(xù)問道:“不知二公子為何從小便對世子有敵意呢?”
寒蕭也坐下來,恨恨地說道:“我對他有敵意?我母妃說了,他是世子,以后是要繼承父王之位的,但父王并不關(guān)心他,父王真正喜歡的是我,我應(yīng)該才是繼承人,所以我必須變得更加優(yōu)秀,搶回屬于我的東西,再說了,我母妃也是沈家的女兒,論勢力,我并不比他差!”
寒蕭倒是越說越激動,陸安珩微微一笑,看來他從小便被沈畫洗腦了,也是真真可憐。
“二公子,您啊,就是太笨了!”陸安珩捂嘴笑道,不知道是笑他從小便被母妃控制,還是笑他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喝的茶水有問題。
寒蕭面色一凝,好像明白了什么,感覺自己的肚子隱隱有些疼。
“你……你不是也喝了嗎?你怎么沒事?”
“傻瓜,我是事先倒好的茶??!倒好后再放巴豆,不是可以了嗎?”陸安珩突然覺得,寒燼有這樣一個對手,真是十分幸運(yùn)。
不過,換一個角度來說,他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個對手,而只是寒燼的弟弟,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看著寒蕭匆匆離開的背景,陸安珩再一次會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