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張?zhí)旌破沉撕渭魏谎邸?p> 折回來拎著垃圾走了。
“諾諾,要不過幾天咱們回去看看吧,食堂好像翻新了,我們。。。”
砰!
張?zhí)旌七€沒說完,何嘉函狠狠地摔上了門把他隔在門外。
何嘉函走到茶幾前坐下喝了杯水,轉(zhuǎn)過頭看了還在門口的我。
他的手指勾了我一下,示意我過去。
咳,我一點都不心虛。
我坐到了他的旁邊。
何嘉函把我叫過來卻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我。
“他今天在我們公司門口等我,挺擋道的,我把他帶回來是想給他吃我做的飯菜讓他做小白鼠,我不是故意的,我覺得把他帶回來可能比在外面吃要好一點。”
何嘉函還沒說什么我就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
你回復我一句啊,我也不知道說什么了,氣氛突然降到冰點。
“明天陪你回母??纯?。”
我點了點頭。
又突然抬起頭。
他說什么?陪我回母校?
“可我明天要上班啊。。。”
“明天周六?!?p> 周六了么?我的腦子一天天真不知道在想什么,上班都上傻了。
“我餓了。”
何嘉函是不是頭一次和我說餓了,像是一個小孩子。
可他剛剛不是搶了張?zhí)旌频呐E琶础?p> “那我去給你煮包方便面?”
家里只有方便面了吧,我做得其他的東西我怕毒死他。
我剛要起身被他拉住。
“不想吃?!?p> “那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叫個外賣吧?!?p> 何嘉函看著我。
“想吃你?!?p> 咳,以下畫面,少兒不宜。
我醒來的時候何嘉函還沒醒,我在他的懷里看著他的臉,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唇,這個長相,怎么會有人不喜歡。
想想姜卿良,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小奶狗的臉卻是個瘋子,真是糟蹋了。
“幾點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醒了,一雙多情的眼看著我。
我翻過身從枕頭底下摸出了我的手機。
“十點多了?!?p> 何嘉函看著我。
“以后手機不要放在枕頭底下,會變傻?!?p> 一大早聽到低音炮真的蘇。
“已經(jīng)很傻了,不能再傻了?!?p> 他摸著我的頭。
如果他不說這句話就更好了。
“起床吧,去你們學校?!?p> “我們不先吃飯么?”
“既然食堂翻新了就去嘗嘗吧?!?p> 是的,想法總是美好的。
此刻我們兩個像是兩個傻子看著排著長隊的食堂,不是因為沒什么想吃的,相反我覺得每一樣我都想嘗嘗。
可是,我們沒有學生卡。
“要不,出去吃?”
“可是,”我指著菠蘿咕咾肉的窗口,“那個看起來很好吃?!?p> 突然打飯的學生都頻頻回頭,還有一些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我們也轉(zhuǎn)過頭看過去,一個瘦瘦高高的熟悉的身影,是白言,穿了一件褐色的風衣。
他不熱么?今天至少30℃,他居然穿著長褲,還披了件風衣。
“我們有飯吃了?!?p> 我笑嘻嘻的和何嘉函說。
然后拽著他走到白言面前。
“你別看著我笑,要什么,說話?!?p> 白言低著頭看著我。
是他實在太高了。
“飯卡,借我們用用?!?p> 我伸出手。
“借?”
“或者,你想請我們也可以?!?p> 白言看了一眼何嘉函,似乎心情還不錯,把飯卡放在我手上。
“幫我打兩個菜一份飯?!?p> 然后白言自己找了個四人座位等著我們。
哎,吃人嘴短。
我們回去的時候一個女生坐在白言旁邊。
“白言同學,能不能給我你的微信?我這門課聽不太懂,我可以請你吃飯。”
我把餐盤放在白言面前,和何嘉函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高數(shù)過了么?”
白言問我。
我指著自己,問我?
他點了點頭。
“過了。”
白言轉(zhuǎn)過頭看著那個女生。
“她這么傻都能過,你有什么不會?”
。。。。
我可以打他么?
“主要是我們管理系學的比較簡單基礎(chǔ),你看,你們計算機肯定學的比我們難,那一定不好過,不如白言你就教教她吧,樂于助人嘛。”
白言瞪了我一眼。
“同學,我要吃飯了。”
“那。。。微信。。?!?p> 那個女生把手機掏出來。
“我要吃飯了,請你換一個位置,謝謝?!?p> 女生蔫著頭走了。
我尷尬的對他笑了笑。
這個飯吃的倒是挺安靜的,和嘈雜的食堂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個,白言,你這么熱的天為什么穿風衣?”
“打賭輸了。”
白言只顧悶頭吃飯,也不抬起頭來看我一眼。
。。。。氣氛又尷尬了。
和他們兩個吃飯挺鍛煉心理素質(zhì)的,都那么冷冰冰。
“你爸給我打電話了?!?p> 白言低著頭。
“我爸?他說什么?”
“讓我中秋拉你回家?!?p> 我來y市六年了,每個中秋都沒回過家,學生時代是在打工中度過,畢了業(yè)因為嫌棄中秋假期太短也沒有回去過,父母也沒說過什么,這么一想,每年中秋都不在父母身邊確實不太好。
我點了點頭。
“給你安排了相親?!?p> 我喝可樂的動作停了下來,咬著吸管愣住了。
“相親?我都說了我有男朋友,怎么老給我安排相親?!?p> 白言看了一眼何嘉函。
“你這男朋友有和沒有一個樣?!?p> 是么?不一樣吧。。。
“我好歹也是有男朋友的,你連女朋友都沒有,而且就你剛剛對女生的態(tài)度,我看你才是注孤生,應該著急著急你?!?p> “我比你省心?!?p> 大言不慚。。。
白言把手機打開擺弄了幾下,把手機推到我面前。
“把你信息填一下?!?p> 我看了一眼,是中秋的車票。
“離中秋還有半個多月呢,不用這么著急吧,都開始搶票了?!?p> 當然,如果搶不上票不能回去相親就更好了。
“中秋人多,票不好買。”
你可真是未雨綢繆,我爸媽的好侄子。
“我開車送你們?!?p> 何嘉函突然插了一句。
“離得很遠的,開車要開一整天才能到?!?p> “沒事,我提前去見見岳父岳母。”
我嘴里這口可樂差點噴了出來。
白言好像被飯菜嗆到了,止不住地咳嗽。
何嘉函這句話,殺傷力太大。
我看到白言一邊咳嗽一邊忍不住的勾起嘴角,想不到他還挺會幸災樂禍的。
“白諾,希望你能活著回來?!?p> 我白了他一眼。
“我是你姐?!?p> 我原本以為何嘉函只是這么一說,畢竟他這么忙,哪有功夫真的給我當司機。
然而,這幾天,他每天都帶著各種各樣的大袋子小袋子回家。
茶,普洱的,龍井的,鐵觀音的,應有盡有。
首飾,玉鐲子,金鏈子,耳環(huán)戒指,數(shù)不勝數(shù)。
還有各種各樣中老年保健品,衣服鞋子,囊括了18歲到88歲。
用他的話是,見面禮。
其實你的見面禮倒是用不到這么多的,知道的是我家親戚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帶了怎樣一個土大款回家,對,還是那種長得很帥很舍得花錢的土大款。
這種似乎不應該用土大款,一般對這種人的評價應該是,有錢又帥的瞎子。
我給我媽打電話提前通報了這件事以后,我媽倒是挺期待的,叫了八大姑七大姨的,說是女婿頭一次上門,又趕上中秋,要吃一個一大家子的團圓飯。
哎,但也不用這么心急,畢竟離中秋還有半個月呢。
“媽,我們回去就住兩天,第三天就走了,你安排了都快八十頓飯了?!?p> “你懂什么,小何家里條件那么好不安排的好一點人家能看得上?”
其實他吃個三明治也能飽。
“誒,對了,你大姑又給你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你回來看看?!?p> “媽,我都帶男朋友回家了你怎么還讓我相親啊?!?p> “不耽誤啊,又沒結(jié)婚,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再說了,相親的時間地點早就給你倆定好了,哪有臨時毀約的,你去看看,沒準還能回頭是岸?!?p> “媽,你這形容詞不對吧。。?!?p> 前一秒還說女婿要來了開心,下一秒就叫我回頭是岸,這一代的父母心思倒是挺不好猜的。
“行了行了不和你聊了,我打麻將呢,你趕緊上班吧?!?p> 我還沒說個再見就聽到了嘟的一聲,電話那頭就掛了。
我搖了搖頭。
小魚給我接了一杯咖啡。
“怎么了,逼你去相親?”
“不僅如此,而且何嘉函還要和我們一起回去過中秋。”
“當著男朋友的面去相親,聽起來就很刺激?!?p> 。。。這是幸災樂禍的時候么?!
“要不你直接帶著何嘉函去得了,就告訴他你有男朋友?!?p> “不好吧。。。這樣會不會很駁別人面子,那會被潑咖啡的?!?p> “你是舍不得你家何嘉函被潑咖啡啊還是害怕自己被潑咖啡啊。”
其實,我都怕。
我被潑咖啡沒法見人,他被潑了咖啡的話,后果我不敢想,反正我一定沒什么好下場。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p> 小魚拍了拍我的肩。
“任重道遠啊,希望中秋以后我還能看到一個不缺胳膊不少腿的諾諾?!?p> 說完小魚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繼續(xù)她忙碌的工作。
這話說的,好像下一秒火葬場就給我留了個床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