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手肘有一處來不及使用幻術掩蓋過去的傷口,最先被圍繞在素琴身邊的小精靈發(fā)現(xiàn),小精靈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嘰嘰喳喳。
不過這次余星河并未去聽它們在說什么,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依然充滿著剛才所見到的那位女性人類。
素琴往后退了退,右手放在了左手手肘的位置,眨眼間哪里還能看出剛才有一個傷口在。
小精靈們可從未見過這樣的魔法,一個個好奇的瘋狂在素琴左手手肘處游蕩。
慢慢的余星河腦海中的那位女性人類,逐漸越發(fā)的鮮活,伴隨著這樣的回憶,余星河才從記憶中看到了天空。
記憶中那一抹鮮艷的藍色,是他從未見過的。
距離北海深淵還有三天的路程,但這三天異常的漫長,主要是因為素琴游的速度過慢,被余星河念叨了一路。
素琴都用自己不想那么快到北海深淵為借口,讓余星河以為是她故意這樣拖延時間的。
“傳說之中,只有深海的女妖擁有讓人魚的魚尾變成人類雙腳的魔法...”在距離北海深淵還有一天路程時,余星河突然提及這件事。
素琴心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位王子殿下怕不是想要擁有人類的雙腳?
“王子殿下,這個傳說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你和我都還沒有出生呢。”素琴笑得有些蒼白,她不希望自己所想的事情,會成真。
“我們宮殿里就居住的一位女妖,只不過我從未去見過她。”沒想到中央深海領域里的宮殿,居然住著女妖,余星河這下可說出了驚天的大秘密。
要不是越靠近北海深淵,那些小精靈無法靠近這里,今天余星河所說的事情,不到幾天的時間就會傳遍整個海洋世界。
抵達北海深淵,素琴拿出了一顆會發(fā)出微弱光芒的珍珠,現(xiàn)在他們?nèi)讨荒芸恐@顆珍珠勉強看清楚前方的路。
一條巨大的鯨魚就從他們倆面前游過,這樣如此龐大的鯨魚,本應該是活在人類和人魚的記憶之中,現(xiàn)在居然如此鮮活的出現(xiàn)。
就在這北海深淵之中,素琴手中的珍珠不足以看清楚,這到底是鯨魚還是別的什么生物,較為難以分辨。
《怪異志》中也并未記載北海有鯨魚的存在,也就記載了那朵會發(fā)出好聽音律的奇異花。
可這北海深淵連普通的魚都不可能見到幾條,這樣龐大的鯨魚又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緊接著,素琴看到了那朵奇異花,就長在這只鯨魚的頭頂上,其實他們倆還算走運。
才剛進入北海深淵沒多久,就見到了尋找目標,無需再花費過多的時間去尋找。
無奈之下,素琴動用了一絲靈氣,注入在手中這顆珍珠里,使其發(fā)出足以照亮方圓百里的光芒,不料此舉驚動了那條鯨魚。
它許是第一次見到亮光,受到了驚嚇,一個轉(zhuǎn)身,魚尾往他們倆這邊掃過,好在他們倆反應夠快,向上游躲過了鯨魚的魚尾。
余星河催促著素琴加快速度往鯨魚頭頂奇異花的方向游,素琴加快了游動速度,同時也在承受著傷口撕裂的疼痛。
終是來到了鯨魚的頭頂,奇異花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其摘下。
摘下奇異花便意味著,這場北海深淵的旅行結束了。
這場旅行中,素琴并未成功的讓余星河改掉他那容易發(fā)作的暴脾氣,反倒是讓他對于人類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她也發(fā)現(xiàn)了一點,余星河在死海里不會像她那樣,受到死海的海水腐蝕,難道余星河的體質(zhì)和其他人魚有什么不一樣?
雖說余星河是這個夢境的主人,擁有主角光環(huán)很正常,那么為了推動劇情,理應會有人站出來,指出他身體為何如此特殊的原因。
素琴莫名的有點擔心,這夢境往后的發(fā)展究竟會變成什么樣。
奇異花被連根拔起,拔起的那一瞬間,鯨魚發(fā)出了一聲哀鳴,這樣的哀鳴足足是震懾了整個海洋世界,就連陸地那邊也都能隱約聽到。
這條龐大的鯨魚失去了奇異花,便等于失去了...生命。
素琴直接愣在原地,怎么會這樣...她原以為奇異花只是恰巧長在了鯨魚的頭頂。
沒有想到...這朵花居然就是鯨魚為什么會在北海深淵一條魚都沒有的情況還能存活的原因。
她這是間接的害死了一條可能已經(jīng)存活百年的鯨魚,她都做了什么...
無法平復內(nèi)心的素琴,直接被余星河拖著離開了北海深淵“我是體會不到你為什么要那么傷心,那條鯨魚遲早會死的。”
余星河沒心沒肺的說著,素琴聽到了,但她沒有聽懂他話里的意思。
遲早會死,那么說不定鯨魚是自然死亡的,但是因為自己的到來,鯨魚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奇異花的花根是和其他植物一樣,很普通的奶白色花根,上面還帶著一點來自鯨魚的鮮血。
北海深淵中唯一存活著的一條鯨魚死去,內(nèi)疚不已的素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讓自己的心里好過一點。
會發(fā)出好聽音律的奇異花,從它被摘下的那一刻起,好聽的音律便消失了。
素琴看著手中的《怪異志》她在自我反省。
從進入這個夢境開始,她最先了解的是余星河這條人魚王子是什么樣的人魚,而后借著婚可以不結,但他余星河要補償自己。
去北海深淵也是臨時看到《怪異志》里描述奇異花的那一頁,她本以為奇異花會長在深海海底,沒想到...
素琴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自量力,怒魄的夢境和哀魄的夢境,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夢境,她還抱著僥幸心理,以為怒魄的夢境,和哀魄的夢境沒有什么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正是因為這樣,才導致了這場北海深淵之旅,根本沒有改變余星河一星半點。
余星河的不耐煩反倒是加倍了,還有他一天下來發(fā)脾氣的次數(shù),在慢慢增加。
素琴用的方法大錯特錯,錯得還很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