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剛剛操控這一切的竟然只是一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鳥,此刻它從箱子里跳了出來,撲扇了幾下翅膀,歇在木箱邊沿上,秦關悅這才得以看清它的全貌,通體漆黑,胸前長著披針狀的羽毛,兩翼泛著藍色流光。
“像是烏鴉,不過可比烏鴉大多了!”秦關悅在心里默默思量。
這時鳥兒歪了歪頭,于是那雙翡翠玉珠一般的綠眼睛再次暴露在秦關悅視野中。
“普通的鳥可不會有這樣勾人心魄的綠色虹膜。”
秦關悅伸出手去,大鳥很自然地撲到她的胳膊上,鋒利的腳爪絞緊了她的毛呢外套,秦關悅看著它大而堅硬略帶彎鉤的喙,“也許還是只猛禽?!?p> 只見這只“猛禽”搖搖擺擺地順著秦關悅的胳膊挪到她的肩膀,“呱呱”地叫著,用它那硬邦邦的喙輕輕啄了一口秦關悅的臉頰,與其說是啄,不如換個好笑的詞叫“親吻”。
秦關悅看著這只聰明的大鳥,頓時也沒了脾氣,連帶著對老板的怒氣也消了幾分,不過這個被攪得烏煙瘴氣的雜物間,呵呵!還是等他自己來收拾。
“說不定人家隨便施個小法術就解決了”,秦關悅無不嘲諷地在心里問候著老板。
“你準備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去?”
茨木對于自己位置被搶了感到十分不滿,噘著嘴飄到秦關悅右肩。
雖然秦關悅覺得像二次元小說里一樣肩上立著只小鳥實在是酷斃了,但她也不是勇于挑戰(zhàn)世俗眼光的人,耍帥什么的還是算了算了,于是秦關悅解下背包,拉開拉鏈。
“進去待一會好嘛?”
大鳥似乎能聽懂她的話,翅膀一扇準確無誤地躍進了背包,然后探出個頭來,綠眼珠子眨了眨,似乎在求夸獎。
秦關悅擼了一把它的頭,不像貓貓狗狗那樣柔軟,不過倒也新奇,稍微留了個口子,秦關悅背上書包,感受到了爪子撓紙的聲音,慶幸著包里沒有裝著作業(yè)。
“這是渡鴉”,柏荼直截了當地開口。
“蝦米?”這個說法讓她想到了小學課本里面《動物的學習與游戲》講的渡鴉滑雪故事,一下子來了興趣,盯著棲在窗臺上的大鳥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歡。
“我們養(yǎng)它吧!”秦關悅興致勃勃。
“你不是說這是上次那個老板的東西嗎”,柏荼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聞言掀了掀眼皮,“他的東西最好還是還給他?!?p> 可能是那冷不丁的語氣一下子刺激到了什么,秦關悅又猛地想起那個能夠饒有興味地看著一個女孩被活活燒死的男人,很難想象與現在這個又懶又不正經老板是同一個人,剛剛在她眼里還超想養(yǎng)的鳥現在一下子變成了一顆燙手山芋,原因無它,她可不想被老板再坑一次!
窗臺上的大鳥攏著翅膀啄著秦關悅剛剛喂的小肉干,跳過來又跳過去,時不時仰頭發(fā)出歡快的“呱呱”聲,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徹底的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