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人聽到了樓上的動靜,十分尷尬,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柳如月沖到樓下,預備與馮家人徹底決裂,人家已經(jīng)離去。
他的公主脾氣上來,開門見山地亮出自己的觀點,絕不會嫁進馮家,除非自己死了。
柳天雄兩口子無可奈何,他們不敢逼迫女兒太緊,生怕女兒一時想不開做了傻事。
“姐,我支持你。”
柳如風站在樓梯上,穿著一身的睡衣,抱著一個籃球,力挺姐姐。
柳天雄長嘆一口氣,轉移話題道:“大學城門口的那塊地咱們還是別想了,我聽說好多人都惦記著呢,主人坐地起價,一直僵持著,咱們還是去別處物色地皮吧?!?p> “我已經(jīng)拿下來了,爸爸就別操心了?!?p> “拿下來了?沒少花錢吧!”柳天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很是驚訝,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那塊地地段好,值錢,多人惦記,香餑餑很難吃到。
柳如月做了個“6”的手勢,柳天雄瞳孔縮了縮,唉聲嘆氣道:“六百萬?那人的胃口真大,我曾經(jīng)找人估值過,不會超過四百萬,你下六百萬太高了?!?p> 柳如月一個勁地搖頭,臉上帶著自豪的神情。
“不是六百萬?不會是六千萬或者六十萬吧!”
柳天雄猜測著,六千萬和六十萬,一個太大,一個太小,不符合現(xiàn)實,他實在想不通女兒到底是怎么拿下的。
柳如月清了清喉嚨,一字一頓地擠出兩個字——六百!
柳天雄頓了一下,反應過來大笑,他不相信女兒的話,一塊價值三百萬的地能用六百拿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人間聊齋。
柳如月掏出合同往爸爸面前的桌子上一拍,白紙黑字,簽名畫押,工工整整,不容懷疑。
柳天雄拿合同的手顫顫巍巍,他努力了好幾年的無果的事情,竟然讓女兒超低價拿下,他喜極而泣,這回賺大發(fā)了。
柳天雄覺得那個地方不對勁,恍然道:“如月,你,你沒有干什么對不起老祖宗的事情吧?”
父親怕女兒中了別人的圈套。
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柳如月?lián)u搖頭,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又是田源,上次他救了你爺爺,這次又幫咱們簽下一個大合同,這份恩情咱們柳家一輩子也償還不清,不過,這小子怎么這么厲害?”柳天雄打心眼里對田源打了高分。
“我說嘛,田源最適合做咱們家的姑爺了,那個姓馮的就是一個慫包?!钡艿芰顼L跳到客廳,拍打著籃球,發(fā)表了自己的意見。
“不說話當你是啞巴???”
柳如月懟落著,上前與弟弟搶球,柳如風是籃球愛好者,球技了得,左右上下閃動著身子,姐姐根本無法獲得籃球。
柳天雄兩口子沒有說話,對視了一眼,心里達成了某種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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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源睡醒了,精神倍增,喝了幾口茶,躺著愣怔了一會兒,感覺著今天過得特別充實,因為他讓一個賭徒迷途知返,這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大事。
人,精神緊繃的時候,胃口全無;卸下某種包袱的時候,胃口大開。
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
田源退掉房子,來到大街上,要了一份牛肉,一碗熱干面,剛剛開吃,對面坐下來一個人,往桌子上拍下一瓶白酒。
杜振。
“老大,我想陪你喝點,行不行?”
“老大我今天高興,開酒,陪我喝點?!?p> 杜振得到命令,笑吟吟地打開酒,又要了幾份好菜,兩人邊喝邊聊。
田源心里跟明鏡似的,三天前他曾告知杜振來找他,這不,他如約出現(xiàn)在了田源的面前,為的肯定是重振安保公司的事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田源率先打開了安保公司的話題。
“杜振,我知道你非常想把公司振作起來,只是無從下手,我前些日子坐了孟濤的出租車,側面打聽了有關華盛安保公司的一些事情——”
杜振放下酒杯和筷子,支棱著耳朵細聽。
五年前,杜振退伍后東拼西湊著手開辦華盛安保公司,沒有工作經(jīng)驗,經(jīng)營不善,一年后便舉步維艱,直到現(xiàn)在一直處于瀕臨死亡狀態(tài)。
沒辦法,就和一些武術愛好者組成地下黑拳市場,靠著黑拳維持生計。
三年來,他的初衷始終沒有變,那就是有朝一日將安保公司發(fā)揚壯大。
田源分析原因,總結出以下四點:
一,以前華盛安保運作不規(guī)范,管理不到位,應該分工到人,采用專人負責制,實行績效工資待遇,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不得;
二,據(jù)說以前有人向合作商訛詐錢財,一心向錢看,錢會躲著你,做好分內(nèi)事,樹立良好聲譽,錢會自然跑進你的腰包。
想要東山再起,打造良好口碑十分重要。
三,眾兄弟要收斂以往的壞行為,人人做謙謙君子,擴大影響力。
四,依靠單打獨斗不行,應該掛名到某知名企業(yè)下,相得益彰,可改名為“金源安保公司”,金為財,源為水,水宜生財,財源廣進。
再說,也沾了田源之“源”的靈氣。
不知不覺,兩人喝了兩瓶酒,田源分析得入木三分,相當透徹,不時地得到杜振的鼓掌。
杜振面紅耳赤,一般是酒精的作用,一般是羞愧難當。
當時腦子一熱就開了公司,并沒有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問題,自己三十幾的人了,在為人處世方面還不如一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
“老大,不瞞你說,這幫兄弟就好比那梁山好漢,一個個不是省油的燈,讓他們老實巴交的做生意,比登天還難?!?p> 杜振面露難色,舉起一杯酒喝下去。
“梁山好漢就是沒有約束的法紀,才處處惹事,得罪了朝廷,走上不歸路,公司制定法紀約束他們,與經(jīng)濟掛鉤,看他們還肆意大膽不?老板不能心軟,手腕要硬起來。”
杜振一拍桌子,斬釘截鐵道:“行,老大,我聽你的。”
田源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紅紅的眼珠子轉了轉,附在杜振耳邊說了幾句話,樂得杜振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