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按照規(guī)矩,新入宮的王姬來拜見韓蘇齡了。
韓蘇齡依舊像當年一樣,臉上掛著一副慈祥的笑容,用和藹可親的目光打量著每一個人。
蕊姬也在其中。
這小丫頭長得也算可愛,但臉上卻透著一股子傲慢。
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樣子,讓周圍的人都不喜歡,又因為她是秦相的孫女惹不起,于是都紛紛敬而遠之。
韓蘇齡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但她不愛管閑事,也樂得看熱鬧。
林睿夙得知新王姬去拜見王后,便打消了去探望韓蘇齡的念頭,想著晚些再去。
林睿夙很久沒有見過韓蘇齡了,雖然他也去沁暮宮,也打聽韓蘇齡的情況。
可始終沒有與韓蘇齡見面。
忙是真的。
想,卻不敢也是真的。
大約是他的心看透了主人,啟動了自我防御,深怕主人見得越多,陷得越深,將來傷的也越重。
晚上時,林睿夙聽得韓蘇齡已經(jīng)歇息,便去了沁暮宮。
他去沁暮宮時,向來只獨自一人進去,順德等人具等在院外。
這夜也是如此。
他站了一會,放了一陣空,剛轉過身去想走。
卻聽背后傳來響動。
他轉身看去,只見身著墨綠色中衣長裙的韓蘇齡推開門來,似乎是沒想到院里有人,被嚇了一跳,雙手扶在門邊不動了,
林睿夙怕嚇壞她,連忙輕聲道:“別怕,是我?!闭f著便向前兩步。
借著月光,將月下的韓蘇齡看的更仔細了些。
中衣本就是貼身的衣物,十分修身,將韓蘇齡的身材勾勒出來,再加上長裙飄動,
如此,仿佛畫中人。
記憶中的韓蘇齡似乎總會著綠色衣衫,偶有其他顏色做點綴,更多的是通身純色,顯得干凈又樸素。
韓蘇齡確實愣了一下,不過卻沒有多害怕。
聞言輕聲笑道:“我還說誰半夜站崗呢,原來是你?!?p> 韓蘇齡心知肚明,可她從來沒跟任何人提起過林睿夙假扮太醫(yī)的事,如今對林睿夙說話,更是直接把稱呼省了,免得引起尷尬。
林睿夙頓了頓道:“我本是想白天來,可是白天政務繁忙,就···忙到現(xiàn)在了,過來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熄燈,以為你睡了,所以···”
解釋越多,越顯得心虛。
好在韓蘇齡善良,迅速轉換了話題。
“如今夜已深,我也不好讓你進來坐,不如···”
這個女人,提這個干什么,
誰想進去坐了,尷尬之間便想告辭,卻聽韓蘇齡又道:“不如,我們坐在臺階上吧。”
說著便坐了下來,然后拍拍身邊的石階,示意林睿夙過去。
林睿夙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了。
除了孩童時候,和宮侍、宮婢嬉戲,玩累了會在石階上坐一下,大一些之后便再也沒有過了。
石階有些涼,但是與空氣中的溫度相差不大,讓人覺得舒服。
兩人并排而坐,卻沒有交流。
林睿夙見韓蘇齡有些瑟縮,想她身體虛弱,不耐寒,便很自然的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韓蘇齡的身上,
韓蘇齡一愣,接著笑道:“多謝?!?p> 林睿夙沒有回答。
再坐了一陣,韓蘇齡便站了起來,說道:“我困了,要睡了。你還再曬會兒月光嗎?”
林睿夙也跟著站起來,搖搖頭。
“那我進去咯,晚安。”
“嗯?!?p> 直到看著韓蘇齡進了殿內,重新關上門,聽得沒有動靜了,林睿夙才離開。
順德有些納悶,問道:“大王,您的外袍呢?”
“送人了。”
···大王,倒真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