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蘇爺爺笑瞇瞇地將兩人拉至一旁,從木盒子里神秘兮兮地拿出了一個老舊的彈弓,在他們眼前晃了晃:“來來來,你們看好了啊,彈弓呢,是這樣用的。”
說著他拿起彈弓,“咻咻”地擺弄了幾下,告訴兩人怎樣使用彈弓,然后又讓兩人輪流練習了一會兒。
蘇嫣檸和溫陌染兩人本就是學東西極快的人,在看了蘇爺爺?shù)难菔炯由虾唵瘟司毩暫螅瑳]多久便都明了了個七八分。
“你們跟我來?!币娋毩暢晒诲e,蘇爺爺便帶著兩人向屋子背面的森林深處一直走去,遠遠地,三人便聽見了幾聲嘹亮的雞鳴。
蘇爺爺立即示意兩人附近的草叢里蹲下,“噓,這里面是野雞的老窩,好幾年都沒遷過了,我啊,都打了不少只啦!”
老人頗為自豪地向兩人細數(shù)了這些年打野雞的“赫赫戰(zhàn)功”,蒼老的臉上雖然滿是被歲月折磨的溝溝壑壑,但依舊從頭到尾都帶著爽朗精神的笑容。
兩人聽著他的經(jīng)歷,對他更加肅然起敬。蘇嫣檸打量著蘇爺爺那雙略帶濁黃卻依然明亮的眸子,許久,她悄悄地湊近溫陌染,刻意壓低了聲音道:
“溫陌染,你說,人有時候為什么會這么強大?”
“什么?”溫陌染詫異了一瞬,一時間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我在想,蘇爺爺獨自一人,孤苦伶仃地守林這么多年,他是該有多么強大的生命力,來支撐著自己笑著活下去的啊?”
“的確如此?!睖啬叭窘K于明白了她的話,于是低垂著眸,若有所思道。
“人的生命力有時候真的很強大,強到可以超越一切?!?p> “其實,我也并沒有你們所想象的那么強大啊,孩子們?!?p> 飽含滄桑的嗓音悠悠傳來,蘇爺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兩人身旁,正睜著一雙矍鑠的眼睛滿含笑意地看著兩人。
“啊!”蘇嫣檸被他這么一出嚇得不輕,差點整個人都靈魂出竅了。溫陌染則是早已有所察覺,只是因為不確定而沒有說出來。
蘇爺爺輕輕撫了撫被嚇慘的蘇嫣檸的腦袋,笑得和藹而可親,“想了解了解我這糟老頭子的一生嗎?”
蘇嫣檸還沒回過神來,溫陌染倒是意外地點了點頭,“只要您想說,我們愿意洗耳恭聽。”
蘇爺爺笑了,放下彈弓,隨意地在草叢旁的空地上找了塊地方坐了下來。只聽他悠悠開口道:“我啊,年輕時就是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小屁孩?!?p> “什么都不懂,也不聽家人的勸,一腔孤勇地奔到這大森林里,當起了守林員。可是,那時年少輕狂啊,沒當幾年就覺得倦了,又想著回城里找份輕松的工作來干?!?p> “可是,一切哪有那么容易啊。找工作失敗,我又回到了林子里。但是,生活是不會因為你的妥協(xié)就對你好一點。于是我開始了度日如年、百無聊賴的生活。”
“直到,她的出現(xiàn),就這么改變了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