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做我女朋友
“你這么多天出差,也沒通知我一聲?!苯獤棺M(jìn)車?yán)?,低喃了一句,埋怨道?p> “怎么?姜小姐幾日不見是想我了?”蔣吾舟靠著車門低頭輕笑,脫下西服外套披到她的肩上。見她羞紅了的小臉,便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她還是和幾年前一樣,禁不起他的逗弄。
她驚地抬頭,剛想伸出的手就被蔣吾舟緊緊的握住,懸在了半空中。他痞痞地咧嘴一笑,就像是在宣示自己的勝利一般。
“姜柟啊姜柟,兩年了,你怎么還是一點(diǎn)不變?!彼套⌒σ?,回到駕駛艙。
“你從未在狡辯這件事情上贏過我。”他又補(bǔ)充了一句。
她放棄了與他繼續(xù)爭辯的機(jī)會,垂下了腦袋,不再理他。
睡意漸漸襲來,她慵懶地散掉了編發(fā),向后靠去,找到最舒適的位置躺下來。
她的確有些累了,不明就里地折騰了半天,到頭來也還是什么都沒有拿到。
歐洲的項目是華宗今年的重中之重,蔣吾舟為此也一定做了很多的努力??山K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連最基本的合同都還沒能到手。
“真的沒有關(guān)系嗎?”她側(cè)了側(cè)身,目光停在專注開車的蔣吾舟。
“姜小姐,你可真愛亂操心?!彼皖^淺笑,語氣聽起來有些寵溺。
“需要我?guī)湍闶裁磫幔俊彼龁枴?p> “不用。相信我?!彼谝粋€紅燈前停了下來,姜柟?jié)M眼的擔(dān)心令他動容。
他回想起在英國的那段時日。那時,他正準(zhǔn)備從父親手上接任華宗,很多事情需要他親自上手,而英國的那次合同的談判就是他拿來說服董事會的第一個籌碼。
僅憑一己之力當(dāng)然不可能,所以他去請教父親曾經(jīng)的好友的聞一啟老先生,也就是姜柟的師父。聞一啟先生是很有名的談判專家,在談判上頗有造詣,但一直致力于教學(xué)育人當(dāng)中。
后來因?yàn)榉N種原因,聞教授為他介紹了姜柟,拜托他將這次談判全程交于他的得意門生必定不會讓他失悔,才有了后來的那些事情。
他與姜柟所有的見面都只不過是他在英國所待的那幾段時日,姜柟很完美地替他拿下了那場合同,她的確是個優(yōu)秀且果敢的女子。
本以為在備受他受人之托的打擊之后,姜柟不會在與他有任何交集,畢竟他說的那些話在旁人看來也很刻薄。可怎么也沒想到,就在他最失意的時候,她很鄭重地跑來向他宣戰(zhàn)。
她說,蔣吾舟,你點(diǎn)出了我的不足,我不反駁也欣然接受。我會好好努力,不會再讓你找出我半點(diǎn)的不足,我說到做到。
那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也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卻全然一副全世界我就是驕傲的模樣。她自信,驕傲,也很會承諾。
她比誰都驕傲,在他失意時給了他繼續(xù)前進(jìn)的力量。
“你醒了?”姜柟醒來時,蔣吾舟正坐在一旁,腿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
他的神情在暗光下看起來很嚴(yán)肅,似乎在處理一件棘手的事情。
姜柟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環(huán)顧了周圍,才看清是在自己的公寓樓下。
他居然沒有叫醒她。
“你怎么...沒叫我?!彼苄÷暤卮驍嗨?,因?yàn)楦械絻?nèi)疚和窘迫。
“睡相太丑,沒有勇氣?!彼S口開了一句玩笑,合上電腦。
他歪著頭靠著車門的一側(cè),深邃的眸子望著她,他想看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
姜柟頓時羞紅了臉,匆匆地下車。
“蔣總,慢走?!彼Z氣強(qiáng)硬,站在車窗前低頭對里面的男人說。
一直唯唯諾諾可不是她,盡管對方是隨時都能以一句話就結(jié)束了她工作的老板。
蔣吾舟,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有膽如此捉弄我???
她強(qiáng)顏歡笑著,重新重重地甩了一遍車門,就抬腳離開。
她所有小舉動都被車內(nèi)的蔣吾舟看的一清二楚,他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方向盤,嘴角都是笑意。
遇見她以后,他的生活就開始放慢了步伐,那些急急忙忙的快節(jié)奏都漸漸的緩慢了下來。
蔣吾舟看著她的背影,再也不想去過多的顧慮什么,他只想叫住她。
姜柟駐足,回頭。長發(fā)吹動,遮住了面頰。
“姜柟,做我女朋友吧?!?p> 他不想再猶豫了,他喜歡姜柟,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他雖不知她的心意,可也愿意冒著被拒絕的風(fēng)險去做一次嘗試。
姜柟,就算你拒絕我也沒有關(guān)系。我喜歡你,無論你的心意如何,我都想親耳聽到你的答復(fù)。
她愣住了,邁出的腳定了下來,她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繼續(xù)挪出第二步。
他說什么???
相見情已深,未語只可心。
也許從最初的相遇開始,緣分就已悄然而至。
姜柟猛然回頭。她本就生的美麗,風(fēng)別過耳面吹散了的長發(fā),溫柔如月。
蔣吾舟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那個答復(fù),姜柟在他說出那句話后就慌忙地逃走了,一句蔣總再見打消了他所有的期待。
回到公寓的姜柟抵在門后,撫上自己已經(jīng)發(fā)燙的臉頰,心臟仍咚咚地跳個不停。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姜柟,穩(wěn)住。她深呼一口氣,嘗試去平緩自己的情緒。
不能相信他的話!她警告自己。
姜柟將那條黑色的長裙掛進(jìn)衣櫥,思緒萬千,蔣吾舟的那句話終究還是沒能讓她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
他給她的,永遠(yuǎn)都只有措手不及的慌亂和無止境的尷尬。
她盤腿坐在床上,盯著櫥柜的那條長裙,回想起與蔣吾舟比談判那次更遠(yuǎn)的一次見面。
英國的機(jī)場里。姜柟因?yàn)椴铧c(diǎn)遲到聞教授給她安排的接機(jī)任務(wù),而有些匆忙地撞上一名迎面而來的男子,手中的文稿散落在眼前掩蓋了她的視線,男人彎身替她拾起散落了一地的紙頁,溫柔的笑著。他對她說著抱歉,那一刻,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那樣一個滿懷柔情的男子走到那里都應(yīng)該會是光亮所及之處。
而她在蕓蕓眾生里與他相遇,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