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回山海居?!敝匦伦剀噧?nèi)的蔣吾舟單手?jǐn)堉恢背槠慕獤?,對一直隱匿無形的黃秘書吩咐道。
他輕蹙了一下眉頭,發(fā)覺小姑娘的手一直緊緊的往他的衣衫里放,頓時有些無奈。
“可是...蔣總,您的會議還沒有開完?!秉S秘書為難地轉(zhuǎn)頭,十幾個老股東都還等著眼前這位發(fā)話,法國那邊也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這緊要的當(dāng)頭,怎么能說放下就放下了。
“沒有可是。”蔣吾舟神色清冷地掃了過去,簡短道。
“.......”這他媽不是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節(jié)奏?
蔣吾舟繞過車身,將姜柟從車后橫抱了出來,然后轉(zhuǎn)頭對黃秘書說,“讓老人家都們先回去吧?!?p> “是?!?p> “蔣吾舟...”一直以來安分守己的姜柟突然抬了抬頭,盯上蔣吾舟好看的下顎線看了一會兒,叫了他一聲。
那一聲叫的能讓蔣吾舟千回百轉(zhuǎn),他滾了滾喉結(jié),就再也不想多廢話一句工作上的事情。
“姜柟,乖,我?guī)慊丶?。”他的眸上重新覆上一層溫柔,看的一旁的黃秘書是瞠目結(jié)舌。
關(guān)上最后一扇門之后,姜柟才算是從自己反常的態(tài)度中緩過神來。
剛剛因為委屈一下子涌上心頭,腦子也跟著不對勁了,她的頭埋在蔣吾舟的肩頭了,跟著晃了兩下腿,覺得羞憤。
“你能放我下來嗎?”她小聲問了一句。
“不跟我鬧脾氣了,嗯?”男人的低沉的聲音蓋了下來,心臟就跟著驚了一下。
她鬧個屁的脾氣啊?她哪是在跟他鬧脾氣?她像是跟他鬧著玩的?
“還疼嗎?”他把她發(fā)到沙發(fā)上坐下,自己蹲在她的身側(cè),就撫上她的面頰,很是自責(zé)。
她搖頭又很快點頭,似乎還是沒能重新找回自己的主導(dǎo)權(quán)。
蔣吾舟就是她所有的底線,但凡觸及了就全部沒有了。
她就是這么沒有下限,她暗自地又腹誹了自己一遍。
“我替晚舟跟你道歉。”他垂下眼眸,有些失意。
當(dāng)他知道姜柟被人那樣的罵了之后還被挨了一巴掌,他就莫名的心驚。
他想象不到他的小姑娘當(dāng)時會有多么的委屈和無助,他發(fā)了瘋似的想要找到她。
他替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可他什么都沒能為她做好。
他真是對她一點不好,以前總覺得自己將她帶回國是幸運,是好事,可是為他拋棄了所有回國的她卻為他這里受盡了委屈。
姜柟動了動眼皮,看到眼前無限自責(zé)的男人,心口就像漫了一層暖意,什么氣都消散了。
她的喉嚨酸澀,一時想不出言語表達,只能沉默地聽著他一句一句的道歉。
可她從來就沒有責(zé)怪過他,就算是被那樣在外被他的家人指著鼻子的罵,她都沒有產(chǎn)生任何想要責(zé)備的心思。
他真的挺混蛋,混蛋到他只要對她施于一點點的溫柔她都能夠拋下所有的抗拒原諒他。
她愛他,愛到?jīng)]有底線和原則。
“蔣吾舟,你是混蛋嗎?”她無力地捧起他的臉頰,定睛說道。
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啊。
可我還是愛你,就算為你受盡責(zé)罵也還是會毫無底線的愛你。
她稍稍低頭,額頭抵在他的額間,無聲的笑。
她真是那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蔣吾舟....”她選擇妥協(xié),輕氣吐在他近在咫尺的臉頰上,眉眼上彎,“我想吻你。”
男人一愣。
女人的吻就觸了過來,微涼的,細(xì)的,時隔許久的一記吻,令蔣吾舟失了神。
他應(yīng)該是沒有回應(yīng),呆在原地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就任由女人胡亂的抵開的齒間,繞了進去。
姜柟蹙了蹙眉,總覺得有些泄氣,她其實對自己還挺有自信的,可是這會兒反倒感到了心虛,就漸漸地想要退出來了。
當(dāng)她還處于自我懷疑中的時候,一個沒留神就被對方重新占據(jù)了所有的主導(dǎo)權(quán)。
她有些惱。
不過他到是不以為意,閑忙之中還抽出一點精力去握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扯,整個人就半倒在他的懷間,最后使不上一點力氣。
又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姜柟覺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對方漸漸松了口,鼻尖與鼻尖的輕輕觸碰,感覺到兩個人的微喘。
“姜柟,你還想走嗎?”他的眼尾上彎,啞著嗓音問她。
她沒有應(yīng)他的話,她的心里忽上忽下,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對他做出一些理智的回應(yīng)。
她不傻,所以她不回。
“你確定你現(xiàn)在是想要聽我回答這個問題....”她吻上他的眉眼,勾了勾唇,最后落在耳畔,“而不是想聽點別的什么?”
她赤裸裸的對他挑釁,就像是有意無意一次糖衣炮彈,令蔣吾舟丟掉殘存的最后一點理智。
“姜柟,你學(xué)不乖???”他垂眸笑了笑,最后一聲尾音挑的老高,應(yīng)了她的不乖。
.......
半晌。
男人撐著起身,輕輕地掀起姜柟?jié)裢噶说乃榘l(fā),落了一記溫柔肆意的吻。
她真的好乖,連睡相都那么的乖巧安靜。
他嗤地笑出聲來,可還是在看到姜柟右側(cè)臉頰時,沉下了臉色。
從床頭抽屜的暗格里掏出一支煙盒,夾了一支,叼在唇間。
姜柟緊著眼皮,翻了一身向他緊緊靠了過來,舒緩的鼻息落在蔣吾舟的胸口,微微作癢。
她嗯了一聲,并未想著睜眼,只吞聲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聲音軟糯,不帶任何情緒。
他微微彎唇,猛然吸了一口煙,然后迅速掐掉,看了一眼懷中的柔軟小人兒,心里就被什么填的更滿了。
“姜柟,結(jié)婚吧?!彼肓讼?,壓低了嗓子說。
結(jié)婚吧,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好嗎?”他又開始吻她。
姜柟迷迷糊糊中還是聽清了,她睜了睜眸,感到猝不及防,她完全沒有想到蔣吾舟會突然地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他說什么?結(jié)婚嗎?
蔣吾舟注意到她突然驚愕的目光,笑的有些坦然,“不是早就給你打過招呼了嗎?”
他垂眸去看她的光潔的脖頸,但好像什么都沒有。
他頓時覺得心口堵了一塊石頭,喉嚨生澀,想問一句又怎么都問不出口。
姜柟居然連戒指都放下了?
“姜柟,你還在想著離開我嗎?”他問,聲線冷淡。
“什么?”她啊了一聲,嗡嗡地,牽著臉頰的疼痛。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忽略這個問題,姜柟無奈地?fù)纹鹕韥?,掌根觸著眉心,有些頭疼。
就在一周前,她給聞教授重新通了一通電話,除了對于之前一時沖動的決定表示歉意以外,她還同意了聞老爺子之前跟她提過的一件被一直被擱置已久的事情。
她讀研的那個學(xué)校有意請她升副教授的意愿,她在談判學(xué)領(lǐng)域算是小有名氣,聞老爺子一直覺得姜柟在談判領(lǐng)域上會吃很多性格上的虧,所以一直想要讓她轉(zhuǎn)移重心,專攻作理論指導(dǎo)方面。
之前姜柟對于教書育人方面并沒有大多的考慮,所以一直是不聞不問得態(tài)度,所以才有了大使館offer一說。
而她本來就有意要抽身而退,直接沒有過多猶豫就答應(yīng)了要重新回去。
可是她現(xiàn)在又有些猶豫了,要怎么告訴蔣吾舟才好。
“方一禾都答應(yīng)取消婚約了,你還在顧慮什么?”他有種被姜柟玩弄的惱怒。
他明明那么努力地想要把她規(guī)劃進自己的生活里,可她還是那么的不信任他,還時時刻刻地想要抽身而退。
她那么害怕他會辜負(fù)她,就算是一點點問題都不愿意陪他去好好面對解決和解決的嗎?
“我...”她一時被蔣吾舟的反復(fù)無常弄得不知所措。
“姜柟,你是真的愛我嗎?”他撫平眉宇,有些泄氣的啞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