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心有疑惑,這皇宮大內(nèi),朕為九五至尊,怎么說話都要小心翼翼,難道還怕人聽了去不成?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嚼舌頭?
陳安疑惑地問:“皇后,朕是一國之君,在這皇宮內(nèi),有什么不能說的?”
沈容阮先前覺得皇帝說取消選秀,內(nèi)心還有所欣慰,陛下難道是想通了,陳國的百年基業(yè)要保住,可又有所擔心,陛下終究平庸,不懂得隱忍大道。
沈容阮小心提醒道:“陛下,您雖然是陳國的皇帝,可是如今的陳國可謂是內(nèi)憂外患,大廈將傾,國力衰敗到如此境地,外族豺狼虎視眈眈啊。”
“何為外族豺狼?”
陳安不清楚目前的局勢情況,所以想事情比較直接,他現(xiàn)在需要了解到更多的信息,這樣才能做事情。
陳國在大陸之南,坐擁十三州郡,皆為天下富庶之地,奈何久無戰(zhàn)事,陳國的兵不上戰(zhàn)馬,不磨刀劍,如何抵擋虎狼之軍?
大江以北常年戰(zhàn)亂,隋國滅周一統(tǒng)北方,隋文帝楊建派兵馬試探陳國,數(shù)十萬大軍在大江防線枕戈待旦,若是發(fā)現(xiàn)陳國異變,必然舉兵滅陳。
為了監(jiān)視陳國的動向,隋文帝派了司徒納言監(jiān)視陳國皇帝,就是陳元秀昏庸無道,不理朝政才讓陳國免于兵馬之亂,若是被隋國發(fā)現(xiàn)一點勵精圖治的謀劃,只怕陳國危矣。
沈容阮清冷的面容略顯憔悴,淡淡開口道:“隋國欺我國力衰敗,以兵壓我陳國,晉王的大軍在大江虎視眈眈。楊建老賊想要我陳國不戰(zhàn)而亡,派來監(jiān)視官司徒納言監(jiān)視陳國動向,他經(jīng)常進宮找陛下喝酒,陛下難道忘了嗎?”
這倒是沒有想到了,自己過來的時候,陳元秀的記憶并沒有留存好,陳安想著那天穿越過來就是因為陳元秀喝酒喝死了!
北方也是隋國,大江領(lǐng)兵的還是晉王楊光,這倒讓陳安覺得十分有趣,陳國這國情和歷史上的南陳
如出一轍。
“哎呀,朕想起來了,都是朕糊涂,看來這選秀還必須得舉行?!?p> 陳安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他也有些躍躍欲試,如今大有可為!
沈容阮眼里的陳皇以前也是無德無用之人,她貴為皇后,卻心有不甘,這個皇帝的確和楊建想要的一樣,昏庸無道,陳國在他手中,要不了幾年自己就得亡了。
讓她驚訝的是,今日皇上竟然有這般想法,居然覺得選秀勞民傷財了,莫非是皇上開竅了?
沈容阮說道:“陛下,記住你是一個好酒貪色之徒。”
陳安嘆息道:“那朕還必須得做一個昏君了,這登徒子行徑朕也不太擅長啊,皇后,你得教教朕啊?!?p> 沈容阮是大學士沈亮的千金,是建康官家小姐里最為出眾的一位,論樣貌,論才華,配得上英雄,奈何沈亮貪圖富貴權(quán)勢,才把她送進宮來,做了一只籠中鳳凰。
沈容阮笑調(diào)侃道:“陛下平日里的做派比那登徒子更為放蕩不羈,怎么如今便不會了?陛下莫不是要為難臣妾?”
“不是啊,朕自從昨日酒醒之后,便什么都忘記了?!?p> 沈容阮起身,款款來到陳安面前,屈身坐在陳安腿上,輕輕摟住陳安的脖子,道:“陛下,您瞧,就像這樣?!?p> 陳安只覺身上多了片柔軟的羽毛,感受著那香氣撲鼻的味道,一動也不敢動。
“陛下,千萬不可讓司徒納言察覺陛下的變化,宮里可以信任的人很少,如是陛下想要做事,臣妾可為陛下轉(zhuǎn)話?!?p> 沈容阮認為這是好事,皇上既然有心反擊,那么自己作為陳國一國之母,自然應該做好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情。
陳安攬住沈容阮的細腰,意味深長地問道:“皇后覺得此時百官之中可以信任的人有哪幾位?”
沈容阮平時趁著陳元秀和司徒納言喝酒時,便秘密接見曾經(jīng)的太子舊臣謀士褚玠,江總,顧野王,陸瑜,謝伸等人,這些人都是忠義之人。
“臣妾認為,曾經(jīng)的東宮舊人可用,當年陳元陵謀反,都是這些忠勇之人為陛下奔走,陛下才得以保住皇位?!?p> 沈容阮壓住陳安亂竄的手,鼻息漸漸加重,繼續(xù)說道:“如今的北隋尚不能穩(wěn)固根基,朝堂之內(nèi)晉王和太子兩黨相爭,且說晉王帶兵在外,太子楊永在長安參他擁兵自重。這也是隋國一直蠢蠢欲動卻對陳國不肯下手的原因?!?p> 陳安立刻就明白了其中道理,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兩人爭奪東宮之位,頭疼的確是他們的老爹楊建,哪一個兒子都是心頭肉!身在帝王家,根本不能兩全,其中的一個兒子必然要死,只是不到最后關(guān)頭不知道那一個兒子夠狠辣!
“那就弄死這個司徒納言,給他偽裝成暴斃的現(xiàn)場,看他隋國還敢派遣使臣!”
陳安想的有些過于簡單了,司徒納言只是一個耳目,殺了他,隋國肯定會抓住借口,派一個不好控制的人過來。
沈容阮搖搖頭說道:“不可,這個司徒納言縱然可惡,但是此人和陛下一樣,貪戀酒色,暫時對我們還構(gòu)不成威脅。假如換一個更厲害的人過來,那我們?nèi)绾巫鍪??他只要有口氣,能夠給大江北邊傳送消息,便不會惹人懷疑。”
陳安暗暗思量,剛剛自己的一番試探果然把沈容阮引上勾了,這個皇后深謀遠慮,謀略過人,倒是可以依仗的人。
“還是皇后想的周到,那就今晚召見他們幾人秘密入宮,朕許久不問朝政,都荒廢了,讓他們把如今的情況好好說說,再做下一步的打算?!?p> 陳安撫摸著沈容阮的臉蛋,偷親一口,一副皮賴子相,搞得沈容阮以為自己被非禮了一般,黛眉微微擰巴起來。
宮門禁軍都是皇帝親衛(wèi),還沒有奸細能夠安插進來,沈容阮知會禁軍統(tǒng)領(lǐng)沈浪,也就是陳安的大舅哥,傳遞消息到宮外。
入夜,天空中的大圓盤格外的亮。
建康城外透著一股蕭瑟意味。
守城的將士倦怠不堪,躲在火爐邊上喝酒吃肉,那將旗歪了也不見有人去扶正,這就是陳國軍隊的現(xiàn)實狀態(tài)。
用膳之時,陳安特意回到乾元殿和眾多妃子喝酒念詩,等到她們都醉倒以后,陳安這才急忙趕往椒房殿內(nèi)書房。
沈容阮見陳安回來,特意準備了一碗醒酒湯,她親自拿勺子喂陳安,如此溫柔,在昏黃的燈火照映下,平添幾分嫵媚。
“皇后娘娘”
門外有幾人一起喊道。
“進來!”
褚玠、江總、陸瑜、謝伸、顧野王等人依次進入內(nèi)書房。
抬頭看見陳安正微笑著看著他們,幾人嚇得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失聲喊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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