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玖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攬上白塵的腰,腳下輕輕一點,飛身凌空,帶著白塵一躍至山頂一棵根深葉茂,高聳入云的大樹伸出來的樹枝上;
白塵腦中一片空白,左手死命從后面抓緊了邊玖的腰帶,抬頭只看見棱角分明的下巴,原來邊玖下頜角還有一顆淡淡的紅色的痣呢,以前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衣領(lǐng)太高竟從沒看見過;
紫金發(fā)帶上的金色方珠也沒能墜住因風(fēng)而飄起來的發(fā)帶;一根發(fā)帶被吹進邊玖的發(fā)絲里,纏住了邊玖落在后背的頭發(fā),兩人卻都并未察覺。
邊玖將白塵輕輕的放落在樹干上,輕聲道:“站穩(wěn)”;
白塵站立,手卻還在拉著邊玖的腰帶,邊玖站在他身邊,偏了偏頭:“可以松開手了”;
“我…我…我不,我害怕,我恐高”,白塵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手攥的更緊了;
邊玖不再說話,任由他攥著自己的腰帶,拿著酒壺仰頭喝了一口酒,微微抬頭看著夜空,也不知是在看月亮,還是在想心思;
白塵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在后山藏酒,翻高賞月,相比平時寡言少語冷漠孤傲是更為恣意灑脫無懼塵埃的少年郎。
邊玖偏了偏頭:“你不是要賞月的嗎?為何一直看我?”
突如其來的四目相對和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白塵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是想喝酒嗎?”
邊玖將酒壺舉到白塵面前,可此時他正攥著邊玖的腰帶,身體是微側(cè)的,就算接過酒壺也不好喝啊;
邊玖:“平時說不停的人,怎么突然惜字如金了?”
白塵:“………”
邊玖反手背過身后,拉住白塵的手腕拉到身側(cè),“有我在,不會掉下去的”;
白塵拿過酒壺仰頭就是一大口,“喲,這酒不錯啊,難怪要藏起來,怕邊若冉偷喝吧!”
邊玖從白塵的手中將酒壺又拿了回來,說到:“賞月”;
“果然冷酷才是本性”,白塵心道。
邊玖握著白塵的手腕,兩人就這樣并列而立,噤聲賞月。
“夜深了,回去吧”,說著邊玖又攬起白塵的腰,帶他回到藏酒的大樹旁,小心將空酒壺放進樹干里,蓋好了樹皮,轉(zhuǎn)身叮囑白塵:“不可來偷酒喝”!
此時此夜,秋月明,秋風(fēng)清,有人云淡,亦有幽幽。
秋,深的似乎總特別快,轉(zhuǎn)眼間鎖夢閣便落滿了黃色的銀杏樹葉。
白塵看著滿園的落葉,興致大好,偏要拿出筆墨練字,邊玖只好讓出石桌,看了看白塵的字,搖搖頭走到一旁接著看書去了。
“小塵子,小塵子!”邊陸又是尚未見人便已聞聲,“喲,今天居然乖巧的練起字來了啊”;
“你看看這意境,不練字都可惜了”,白塵也沒有抬頭,只認真的寫著;
“碧云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边呹懽叩剿磉?,念著白塵寫的字:“看不出來啊塵兒,還會寫詩呢!就是這字吧,太一言難盡了?!?p> 子南聽了在旁邊“噗嗤”一笑;
白塵瞪了一眼子南,撂了筆:“不寫了不寫了,真氣人。”
“不寫好,不寫好,猜猜我給你帶了什么?”邊陸背著雙手站在白塵面前;
白塵:“什么啊,我猜不到”;
邊陸:“你還沒猜就說猜不到,你能不能用點心?”
白塵:“吃的?”
邊陸搖頭;
白塵:“玩到?”
邊陸搖頭;
白塵:“那我可真猜不著了”;
“好吧,那不為難你了”,邊陸從身后抽出一個東西遞在白塵面前;
“這是什么啊”,說著白塵接過,自信端詳;
原來是一把純黑色的劍,可是這把劍卻相當(dāng)?shù)呐c眾不同,只有小指般粗細,弧形三角狀,劍柄是圓弧形只比白塵手掌長出兩截手指的長度,劍柄頂端是一顆金色的方形珠,劍套是與劍身及其貼合的圓弧三角,劍身在陽光下泛著不明顯的星星金色。
“哇,邊陸你這是從哪來弄來的啊”,白塵拿著劍興奮的叫到;
“什么是從哪弄的???你這是什么話”,邊陸假意怒道;
白塵軟聲:“是是是,我說錯了,請問若冉哥哥您這是從哪得來的?”
“從哪得來的?我辛辛苦苦找了幾個月的黑金,又求了鑄劍鬼手茍裕三天三夜,他說看在黑金稀有的份上才肯幫我鍛造了這把劍!”邊陸神情傲嬌的解釋;
“那怎么這么細呢”,子南不解道;
白塵:“對啊,為什么?。俊?p> “因為是特意給你鑄的啊,既輕巧又玲瓏,帶著方便舞著不累,還有啊,你看”,邊陸說著指了指劍柄:“這個劍柄也是跟你的手掌大小差不多,你日后個子再長高也會和你手掌。”
白塵拍著邊陸的肩膀:“小子想的挺周到?。∵@個金珠我很喜歡?!?p> “嘿嘿,遲來的生辰禮,請您笑納,以后就可以用自己的劍再也不用拿別人的劍來練了”,邊陸嬉皮笑臉道;
子南:“這個劍劍刃都是弧形的,能有殺傷力嗎?”
“試試唄”,邊陸對著白塵說到;
白塵在院中站定,左手持劍,靜心運氣,聽見風(fēng)聲從耳邊拂過,伴著落葉紛飛舞起手中的黑金長劍;
見白塵舞完子南立刻跑上前去準備撿起地上的葉子,結(jié)果剛拿起就發(fā)現(xiàn)葉子的葉柄都從中間被劈開成三瓣;
“嚯,這么快呢”,白塵也不可置信:“這黑金這么厲害呢”;
邊陸一臉得意洋洋:“那可不嘛,你知道這多稀少嗎?而且還是鬼手茍鍛的,世間也找不出第二把了!”
白塵:“要說好兄弟啊還是若冉最得我心?。 ?p> 邊陸:“好了,你的奉承我收下了,以后你就是他的主人了,好好想想給它起什么名字吧,我累死了,回去補覺了。”一邊說一邊走出了鎖夢閣。
白塵對這把黑金劍是真的愛不釋手,竟然開始早起練劍,可至于名字,倒是一直沒決定好。
黑衣人踩著樹葉在寂靜的夜里發(fā)出清脆的“咔咔”聲;
石里半跪;
黑衣人:“何事如此著急?”
石里:“那位老者下山了?!?p> 黑衣人:“哦?那你可能進山?”
石里:“石里無能,進不去?!?p> 黑衣人:“那可知他去向何處?”
石里:“青蜀方向。”
黑衣人:“青蜀?”
石里:“正是。”
黑衣人:“盯牢了,一切行蹤隨時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