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膝、閉目,程浩運轉(zhuǎn)功法,吸收著周圍的靈氣。
由于靈氣的自身特性,當一片區(qū)域出現(xiàn)空白之后,周圍的靈氣會迅速補充進來,達到和原先差不多的程度。
隨著程浩狀態(tài)的逐漸恢復,其煉化靈氣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雖然除了最開始那一次,同時煉化三道靈氣僥幸成功之外,程浩后面又試了幾次,均是一個不注意,以失敗告終。但對于同時煉化兩道靈氣,程浩已經(jīng)駕輕就熟,越來越順暢。
從第一次修煉近五個小時才能煉化二十多道靈氣,短短不過幾天的時間,已經(jīng)縮短到三個小時之內(nèi),且這個速度還在不斷提升著。這中間所付出的艱辛、忍受的痛苦,常人根本難以想象。
“呼——”程浩煉化完最后三道靈氣,整個人放松下來,緩緩睜開雙眼。
此時離程浩恢復記憶,已經(jīng)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這幾天,程浩沒有再浪費靈氣,而是不斷積累著。靈氣氣團由原來的米粒大小,漸漸增長到豌豆大小,已經(jīng)可以施展一些最簡單的小法術(shù)。
斂息術(shù)!
這是一個在修士世界最基礎(chǔ),卻也最實用的法術(shù)。其作用是收斂自身的氣息,讓人感應不到其真正的修為,同時亦可掩飾呼吸和腳步聲等,哪怕貼在別人身后,也不會被察覺。
隨著程浩施展法訣,一縷極淡的靈氣波動從丹田內(nèi)傳出,運轉(zhuǎn)到周身各個地方,覆蓋上薄薄的一層。
遠遠看去,程浩周身就像是籠罩了一層霧氣一般,隱約有一絲模糊感,不仔細觀察的話,很容易被忽略過去。不僅如此,其呼吸和身體晃動所發(fā)出的聲響也小了很多,哪怕在這極為安靜的環(huán)境中,也幾乎微不可聞。
一息...
兩息...
三息...
...
程浩感受著體內(nèi)靈氣的消耗速度,在堅持到第十息時,終于收回法訣。而此時,他體內(nèi)的靈氣,消耗了近一半左右。
“煉氣前期,一些攻擊類的法術(shù)威力不大,消耗的靈氣卻是最多,練之無益,反倒是這些輔助類的法術(shù),在關(guān)鍵時刻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除了斂息術(shù)之外,還有許多類似的法術(shù),如千里眼、順風耳等等。雖然當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后,無論發(fā)生什么,只需神識一掃便可盡數(shù)掌握。但在此之前,這類法術(shù)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將這些法術(shù)全部施展一遍之后,程浩體內(nèi)的靈氣再度所剩無幾。抬頭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jīng)半夜一點,卻絲毫感不到困頓。
自從開始修煉以后,除了第一天晚上,程浩精力耗盡,不受控制的昏睡過去以外,這幾天就再也沒睡過覺。
對于凡人來說,他們的精力是有限的,消耗一天之后,只能通過睡眠來補充。而修士則不然。他們有專門訓練精神力的法門,可以使自己的意識進入到深度冥想狀態(tài)當中,在修煉的同時,還能更快的恢復已經(jīng)消耗的精神力,一舉多得。
程浩現(xiàn)在剛剛恢復記憶,精神力并不是很強。相對應的,其感知靈氣的范圍也十分有限,僅僅只有一間屋子的大小。此時他已經(jīng)將臥室內(nèi)的靈氣全部煉化完成,想要繼續(xù)修煉,就只能用最笨的辦法:
換地方。
程浩走到客廳,一屁股坐到茶幾上,再度閉目凝神,進入到修煉狀態(tài)當中。
一夜無話...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呆瓜這幾天實在有些反常?”
早讀之前,十班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同學照例聚在一起聊天。聊著聊著,話題不知怎么又轉(zhuǎn)移到了程浩身上。
張恒此言一出,幾個這段時間和程浩打過交道的人紛紛點頭。
原來的程浩,性格憨直,與人為善,從來沒有見過對誰冷過臉??勺詮哪谴巍八X事件”之后,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先是一反常態(tài)的跟撲克臉方梅正面硬剛,再后來整天擺著一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以前叫他幫個什么幫,都會一口答應下來,現(xiàn)在卻從來不給情面,回絕的干脆利落。
眼看自己的話引起了共鳴,張恒得意一笑,壓低了聲音道:“你們也知道,我爺爺早年是給人看風水的,對鬼神之說頗有研究。昨天我特意就呆瓜這件事問了他老人家,你們猜,他怎么說?”
“怎么說?”
“張恒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告訴我們。”
張恒環(huán)視一圈,等到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眼神的看著自己,這才神秘一笑,道:
“我爺爺說,這叫鬼上身!這呆瓜突然性情大變,原因就在于他體內(nèi)有一只惡鬼,正控制著他的行動!”
“啊——”
一聽“鬼上身”三個字,在場的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其中一個膽子比較小的女孩甚至忍不住叫了出來:
“不…不會吧?張恒你別嚇我們?!?p> 然而,也有人對此表示懷疑:
“這大白天的,哪來的惡鬼?”
“對啊,不是說鬼都怕人多的地方和有陽光的地方嗎?咱們這情況,哪一樣沾邊兒???”一個身寬體胖的男生臉上明顯帶著不信的神情。
張恒聞言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爺爺就是這么說的,信不信由你們。不過...”張恒一邊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只有拳頭大的木質(zhì)小盒,道:
“我倒有一種辦法,倒是可以試一下他。
“試?怎么試?”
“方法倒是簡單...”張恒眼珠一轉(zhuǎn),卻看向了一旁的何陽:
“老何,這事還需要你幫一下忙?!?p> “我?我能幫什么忙?”何陽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不由疑惑道。
“關(guān)鍵就在這個盒子里面所裝的東西。”張恒將手中的盒子揚了揚:
“這東西名叫符灰,是做法的道士燒符之后留下的灰燼。沾水之后,其上存留的符力就會生效,方圓五米之內(nèi),可以有效的對鬼怪一類的東西造成傷害?!?p> “真的假的,靠這玩意兒就能驅(qū)鬼?”胖子再次發(fā)出了質(zhì)疑。
“當然是真的。”
“給我瞧瞧?!?p> “去去去,你這毛手毛腳的,別再給我弄掉了。”張恒將胖子伸過來的粗手打掉,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抱在懷里,說道:
“我爺爺平時對這種黃紙符寶貝的緊,這次我好說歹說也才拿到三張。據(jù)他說,這種符紙一張就能鎮(zhèn)住一只厲鬼?!?p> “這么厲害呢?我這兒還有至陽至剛的童子尿要不要?”
胖子的話引來周圍一陣哈哈大笑,張恒被他這幅無賴模樣氣的不輕,但礙于對方比自己大出兩倍不止的體格,不敢太過發(fā)作,只是狠狠朝他狠狠豎了一個中指。
“好了,都別鬧了,張恒你說說,要我怎么做?”何陽開口打斷了一群人的起哄。
“老何,你不是管著班級里的衛(wèi)生么?這樣,你把符灰倒進水桶里,就說是不小心弄臟了,讓這呆瓜拿去沖一下,然后咱們幾個悄悄跟在他后面,到時候看他的反應就行了?!?p> “這...可以倒是可以,可值日表之前就已經(jīng)排好了,按順序來的話,還有兩周才會輪到他?,F(xiàn)在就讓他去打掃衛(wèi)生,肯定會不樂意的吧?到時候該用個什么理由來說服他?”何陽有些猶豫。
“你忘了,今天是我值日啊,你把我倆的換一下不就行了?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爛好人一個,任誰找他幫忙都不會拒絕?!?p> “嗯...倒也是,那就交給我吧。”何陽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伸手準備從張恒手中接過木盒。
“哎,等等!”
人群中,一個瘦高個男生忽然站了出來,遲疑著說道:
“咱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說話的人叫陳炯,一個沒什么存在感的男生。學習成績中等,平時沉默寡言,不善與人交談。這種角色無論放到哪里,都不會特別顯眼。
“畢竟大家都是同班同學,咱們這樣算計程浩,有點太不地道了吧。而且,什么符灰沾水、驅(qū)除鬼怪的,那不都是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兒嗎?咱們可不能信這個啊?!标惥嫉穆曇舨淮蟆_@還是第一次有這么多人聽他講話,因此顯得有些緊張。
“說的也是,程浩雖然傻了點,但人心眼兒也不壞,還為班里出過不少力,幫過不少忙。要不...還是算了吧?!?p> “是啊,就別折騰人家了?!?p> 陳炯的話立刻得到了兩個女生的支持。畢竟她們還是比較心軟,見不得一些太過分的惡作劇。
然而男生們則顯然不太愿意放棄這場好戲,就連剛才嘲諷過張恒的胖子這次站出來支持張恒:
“游戲而已,又不會真的怎么樣。陳炯,你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陳炯,你誤會了,我沒有捉弄那呆瓜的意思。恰恰相反,我這么做是為了幫他。你想啊,若是那呆瓜真的被鬼上身了,用這符灰豈不正好能救他的命?”
“這...”聽到張恒這樣解釋,陳炯覺得似乎有些道理,又又好像有哪里不太對,但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說辭,于是只能作罷。
“噓——別說了,那呆瓜來了。”有眼尖的同學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到教室門口的程浩,當即出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