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年,“……”
這可真是冤枉他了,唐家的財務(wù)漏洞是一直都存在的,近幾年卻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唐元天為人敦厚,用人不疑,從不會監(jiān)察公司內(nèi)部,給有心人鉆了空子,還沒有找到原因所在,與唐櫻失去聯(lián)系后他就一直都在留意唐家,唐家的財務(wù)危機他也是近兩年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但是礙于身份關(guān)系,又因?qū)μ茩讯喽嗌偕龠€有些怨恨,憋著一股勁,不肯也不愿提醒一句。
有時甚至還會想著,越嚴(yán)重越好,唐氏企業(yè)快要破產(chǎn),唐家的好日子到了頭,他就不信唐櫻還能消無聲息的躲著。
但后來唐櫻不躲他了,在那場晚宴上,她一舉一動都把他壓抑在內(nèi)心深處的蝕骨般的思念,一絲一縷的往外勾。
他不是六年前那個一無所有什么都做不了的傻小子了,他想要的,他失去的,他都可以憑借著自己的手段一一拿回來。
所以唐氏的事情只是個幌子,也可以說是他順手幫她解決了一個小問題,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她唐櫻。
至于協(xié)議,只能算是他那幼稚的報復(fù)心,打又舍不得,罵又不忍心,這個損招他苦思冥想了好幾個晚上呢。
見他還是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唐櫻抬手去掐的胳膊,看著精瘦胳膊卻都是硬肉,怎么都掐不動,干脆握成小拳頭錘了一下。
“怎么不說話!說話啊你!”
他越是不說話唐櫻越是來氣,但若是說話說不定會更氣。
這就是女人,吵架的時候你不能不說話,也不能說話比她聲音大,更不能吼她,除非你想打一場持久戰(zhàn)。
“說什么?”沈安年把她的手握緊手里,低聲問道,“捏疼沒?!?p> 唐櫻暗自翻個白眼,這句話怎么這么像瑪麗蘇小說里面的女主瘋狂打男主,男主任她打不還手,最后還要問女主手疼不疼。
“我去公司送飯那天,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唐櫻正起了神色,頓了一下,“是真的嗎?”
他就知道她是聽到了他們的話誤會了,所幸,問出來就好。
“是真的?!鄙虬材昴砬榭此?,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一僵,仿佛能看見她心里世界的地面裂開一條大裂谷。
沈安年噙著笑繼續(xù)說,“是真的在騙你?!?p> 咱說話能不大喘氣嗎?
唐櫻不悅的擰過身子,不想搭理他,沈安年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特別像陳珂給蘇葉買的那只小倉鼠,有趣極了。
不一會,前面?zhèn)鱽韾瀽灥穆曇?,“你真的說過那些話?”
那些酒后的狠話?
“嗯,這個真的。但也不是?!?p> 怕她真不高興了,沈安年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按進(jìn)懷里,往上拽了拽被子,又從床頭柜上拿出一支煙,沒有點燃怕嗆著她,只是放在鼻下嗅了嗅,開口說話的聲音帶著往日沒有的沉重和低啞。
“剛到美國的時候我并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