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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策

第五十九章 奔逃

定策 吳鉤雪明 2077 2019-08-18 22:11:03

  邢大虎按照方權的吩咐把馬牽到了館舍門口,方權背著一個包袱早等在了那里。

  邢大虎忙問道:“小哥,咱們?nèi)绾涡惺???p>  “虎子哥跟我來就是?!?p>  兩人住的是一家小館舍,在一條小街的拐角處。方權拉著邢大虎一路小跑,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了城內(nèi)東西向的主道上。

  “虎子哥,把馬鞭給我?!?p>  方權接過馬鞭,照著馬屁股用力抽了一鞭子。那馬吃痛,撒開腿向東一路狂奔,轉眼間就跑沒了影。

  邢大虎急道:“小哥你這是為何?就算你不愿意獨自騎馬逃走,也不至于白白放跑它啊?!?p>  方權拉著邢大虎轉到偏僻的小路上,拐了幾個彎朝城北門的方向快步急行,同時答道:

  “虎子哥誤會了。我放那匹馬狂奔,不是為了斷絕我獨自逃生的后路。而是為了引開追兵的注意力?!?p>  “這怎么吸引,俺可看不懂。”

  “那些刺客看到咱們的馬在城東門附近,定會以為咱倆是去長安或者回洛陽,必然順著東邊的幾條路追殺。而咱們卻從北門出城,先一路向北再折而向動。如此迂回一圈,這些奸賊萬難尋到咱們的蹤跡。”

  邢大虎拍手笑道:

  “小哥就是腦袋靈光,隨便想個招就能把那幫賊子耍的團團轉。換做俺邢大虎,一輩子都想不出這個主意?!?p>  方權卻沒有邢大虎那般樂觀,低著嗓子說道:

  “虎子哥莫要高興的太早。我只怕那些人今晚便來尋咱們,他們就算認為咱們會向東邊逃亡,但也會先在城內(nèi)四下搜索一番,以確認咱倆不是藏在城內(nèi)的某處。一旦如此,咱倆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逃不了多遠就會被發(fā)現(xiàn)。”

  “那俺不說話了,咱們先快出城去?!?p>  兩人說到這,均知道還遠遠沒脫離險境。不再言語,忍著全身上下傷口的疼痛,在夜色中疾奔。

  幸好池陽縣城較小,晚上也不閉城門。兩人一路逃出北門,在山野中一刻不停的奔行了兩個多時辰,直到天色已然微亮。

  方權想著白天亡命,太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況且兩人一夜未曾合眼,經(jīng)過一場惡斗又跑了這許多時候,早累的人困馬乏。身上傷口雖然簡單的包扎過,但還是有好幾處斷斷續(xù)續(xù)的滲出血跡。

  于是方權與邢大虎尋了一片密林,在密林深處的灌木中藏了下來。他們準備一整個白天都在此地休息,待到夜間不易被人察覺時再上路。

  兩人藏好身形,首先要做的是重新好好包扎一下傷口。

  方權身上只有一處較為嚴重的傷勢,就是被那名精瘦刺客袖下利刃刺中的肩膀,余下其他地方就都只是皮外傷而已,將養(yǎng)三五日也就好了。

  但邢大虎身上的傷就要嚴重的多。邢大虎手中沒有兵器,與四個手持利刃的刺客對峙值如九死一生。

  此時他還能有性命在,多虧了打斗時是在夜間,幾人一時摸不清邢大虎的底細,不敢貿(mào)然下手,如此以來就拖了好長一陣、可等后來幾個刺客發(fā)現(xiàn)邢大虎武藝不過爾爾,就都放開手腳狠狠的往邢大虎身上招呼。

  邢大虎不僅四肢多處重傷,更要命的是小腹上也被劃了一刀。方權撕碎衣服,纏了五六圈,才勉強制住滲出的血水。

  方權一邊給邢大虎包扎,一邊說道:

  “虎子哥,我要給你謝罪?!?p>  “小哥說的什么話,好好的又謝哪門子的罪?!?p>  “這個罪我是一定要謝的,不然我心里過意不去。”

  邢大虎罕見的臉色一沉,氣呼呼的說道:

  “是不是因為俺身上這些傷?你要是因為這個就謝什么罪,俺可真生氣了?!?p>  方權忙道:

  “自然不是這個原因。兩兄弟同生共死,些許小傷算得什么。”

  “哎,這話俺愛聽??墒桥缘氖履阋矝]對不起俺啊,你要謝什么罪?!?p>  “虎子哥聽我把話說完?!?p>  邢大虎咧開大嘴呵呵一樂,說道:

  “你說,你說。俺不插嘴就是?!?p>  “前幾日我與虎子哥才相識的時候,虎子哥就說對家父仰慕已久,甚至還說要與我一同給家父報仇。那時我心中是有疑慮的,我甚至以為......”

  方權看著邢大虎疑問的臉色,下面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以為什么,小哥你倒是說啊。”

  “我甚至以為你是梁翼那賊子派來加害我的,處處對你堤防。可后來與你相處了幾日,我漸漸了解了你的為人。再加上昨夜你舍命相救,我才知道你是真正重情重義的好漢。我方權能與你相交是我三生有幸。之前那些心思,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慚愧的緊。所以我才要跟虎子哥謝罪?!?p>  “哈哈,小哥你也太多心了。俺這么個粗笨之人,如何干的了害人的勾當。你與俺才認識幾日,多留個心眼也正常,俺不怪你?!?p>  邢大虎這樣的耿直之人,最喜歡的正是有話直說。今日方權把心里話直接倒了出來,雖然講了先前一直對他懷疑堤防,但邢大虎也絕不會見怪,更不會往心里去。

  經(jīng)過幾日來的相處和一夜的患難,再加上方權的坦誠和邢大虎的率真。兩人終于成為了肝膽相照的生死之交。這份兄弟間的情義,整整伴隨了兩人的一生。

  勉強包扎好傷口后,又吃了些舊干糧。兩人實在困乏的要命,幾乎同時倒頭睡下了。

  等方權醒來時已經(jīng)到了晚間,他看見身旁的邢大虎還在酣睡,便不去吵他。拿著邢大虎的長斧,獨自一人到密林中尋了好久。

  直到最后他才尋到一根長短粗細都合適的樹干。

  揮起斧子把樹干砍了下來,先削去枝干和葉子,然后打磨光滑整個主干,最后再削一個尖銳的槍頭。不一會,一桿木制的長槍便做了出來。

  方權初到軍營時只有七八歲年紀,正是貪玩的時候。但軍中沒有什么可供玩樂的去處,所以他閑來無事就做幾根這樣的槍棒,與差不多大的小孩耍鬧。

  從七八歲到成年,方權不知做了多少根同樣的槍棒。后來武藝大進,在軍營與人切磋武藝怕失手傷了和氣,方權就都用這樣的木質槍棒。多年熟練下來,甚至能達到真正槍棒的五六分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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