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為何您的樣貌與那日見的不一樣?難道是傳說中的易容術(shù)?”
有人端詳了她很久,終于是憋不住問了出來,然后立即就有一群人齊刷刷的盯著她。
“易容術(shù)其實也沒那么神秘,而且我這不是易容術(shù),只是用心的化了妝?!?p> “化妝?女子妝容或端莊優(yōu)雅,或嫵媚風情,亦或是清純可人,怎么會直接改了人的五官?”
“你們說的,只不過是尋常妝容罷了,而我,是下了功夫的?!背佉贿呎f著,一邊抬手把眉角的痣擦掉給她們看,“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我的妝,只不過是讓別人看著,五官不一樣罷了?!?p> “是嗎?那么……我們能跟您學化妝嗎?”
“當然,我可是還指望各位幫我賺錢呢,自然需要各位姑娘好好學習?!?p> 她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她本來就是打算教她們的,為了她的生意。
“柳姨,這是需要采購的東西,這段時間沒什么重要的事,多買一些讓大家練習?!?p> 楚汐顏從腰帶里翻出一張紙條遞出去,柳姨立刻上前接了,連連點頭。
“聽聞沁香苑新東家來了,我們齊五爺有請您,去凌月閣喝茶?!?p>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浪蕩的喊聲,聽上去有些耳熟,好像是那天帶頭來要錢的人。
楚汐顏冷眸一轉(zhuǎn),看著緊閉的房門,冷哼一聲。
這齊五爺眼線倒多的是,她這才剛進門多久?就派人來找麻煩了,心思還真多。
柳姨趕忙湊到門縫兒往外看,就看到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等在外邊。
“呦,凌公子,可別出去,那林奎今天可是帶了齊五爺貼身的保鏢過來的,什么過去喝茶,明明就是不安好心,看樣子您若是不同意,他們要強制帶人走了!”
“開門?!?p> “公子?”
“無妨,開門便是?!?p> 柳姨見她態(tài)度堅決,也就作罷了,依著吩咐就打開了門。
楚汐顏大步走了出去,目光清冷的看著門口一字排開的幾個人,卻連眼都沒有眨一下。
“你是誰!叫你們新東家出來!”
林奎見她面生,臉上突然就多了不耐煩。
“看來上次凌某打的還不夠,沒讓你好好記住凌某?!?p> 楚汐顏直接諷刺了回去,一點面子都不給。
“你是上次那個人?”
林奎不敢相信的又仔細看了看,這跟上次不是一個人,上次還長得頗為清秀,但是今天卻是單眼皮三角眼,怎么可能是一個人?
但是他的聲音倒是記得的,跟上次冷傲的聲音一模一樣!
“你、你會易容術(shù)!你到底是什么人!”
“出門在外,怎么能以一副樣貌見人?雕蟲小技罷了,也值得你這般大驚小怪?!?p> “什么?”
林奎大驚失色,若不是他親眼見了,絕對不會在意她這些伎倆,齊五爺跟他說有些富家公子哥兒有錢出來打個趣兒,他覺得也有道理。
但是現(xiàn)在的狀況,好像遠超出了他們預估的樣子,這個人哪里是尋常人家的少爺有錢亂揮霍的樣子?這么看上去簡直是處心積慮,而且身份可疑。
“跟你們齊五爺說,本公子只想好好做生意,不想跟凌月閣有什么交集,之前他和景秋對沁香苑的所作所為,你們心里都有數(shù),我可以暫且不做計較,但是你們?nèi)粢^續(xù)這么糾纏不清,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p> 楚汐顏負手而立,冷冷的板著那張有些難看的臉,從頭到腳都是對他們的蔑視。
“好大的口氣,齊五爺什么身份?也能容你這么張狂!”
林奎身邊一個穿著灰白色褂子的男人立刻沖了過來,他那手臂上的肌肉緊繃著,一拳揮下來帶著十足的殺氣,直取面門而來。
果然跟那天的草包不一樣。
楚汐顏目光如炬,稍稍撤了一只腳扎穩(wěn)步子,然后迎著直面而來的拳頭就打了起來,因為情況不允許她用長風拳,所以她直接就打了格斗術(shù)。
這個男人的拳頭雖然來勢猛烈,但是對于楚汐顏來說還是太慢,她只是閃避著,并且趁機戳了他的肋骨以及其他重要的部位,幾個回合下來,那個男人渾身劇痛無比,轟然倒下去在地上哀嚎。
“你……你這是什么招式!”
林奎大驚,那可是他家老板貼身保護的打手,今天怕出什么意外特意帶來的,竟然被這個變臉公子三兩下就打趴下了!
“什么招式?與你無關(guān)?!?p> 楚汐顏淡定的站在那里,手中的折扇搖著風,看著他的眼里全是蔑視。
“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我們五爺說了,今天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動手!”
林奎一聲令下,他身邊的漢子紛紛站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米長的鋼刀,在陽光下發(fā)著森冷的光。
這么看來,他們竟然動了殺心?
剛剛周圍因為這邊打斗為過來的人,見了這架勢一哄而散,唯恐殃及池魚的躲進旁邊的青樓里,又還想著看熱鬧,透過縫隙往外張望。
楚汐顏依舊高昂著頭,臉上不帶一絲懼意,合了手里的扇子,漫不經(jīng)心的扔到地上,并且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過去。
“怕了吧?算你識時務,既然兩手空空了,就乖乖的跟我們?nèi)ヒ姟?p> 林奎還沒說完話,楚汐顏已經(jīng)快速的朝他跑了過去,其他人見了,手里的刀一下子都揮了過來。
她當即低頭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直逼到林奎面前,雙手捏住他的腕子用力一折,隨著一聲慘叫,他手里的刀已經(jīng)落進她的手里。
一切只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之間。
楚汐顏雙手握緊刀柄,把刀豎著抵在面前朝著他們,眼神冰冷而殘酷。
“他手斷了,現(xiàn)在該你們了?!?p> 她話音剛落就沖了出去,對面人多勢眾,高揚著的鋼刀從四面八方砍下來,身邊全是冷冰冰的刀刃,她一邊躲著一邊找機會反擊,一時之間,本來鶯歌燕舞的瓊樓巷刀光劍影,霍霍生風。
暗地里的屋檐下,幾個帶兜帽披風的黑衣人冷眼看著,手里緊緊地捏上劍,準備隨時出手相救。
但是令他們意外的是,那抹湖藍色的纖細身影,只是落于下風兩回合,然后拔地而起,冷硬的長刀揮舞之間就見血光四射,原本還勇猛強勢的那些大漢,頃刻之間倒了一地……
幾個黑衣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默默地松開了捏在劍柄上的手。
而楚汐顏此刻,手里依舊握著長刀,鮮紅的血液沿著刀刃滑落,滴在被血染紅的街道上,她一步步的走到中間,腳邊鋪滿了倒在地上痛苦抽搐的大漢。
“今日之事始末,大家都看在眼里,齊五爺欺人太甚,派了這么多人來取凌某性命,變成現(xiàn)在的局面,實屬凌某不得已而為之,求生心切,別無他法。”
楚汐顏手里的鋼刀一扔,負手而立,宛如天地間的王者。
“你們的傷死不了人,趕緊去醫(yī)館止血止疼還不至于落得殘疾,但是再拖下去……”
她的話音還未落,她腳邊渾身是血的那些漢子,都忍著劇痛,拖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身體爬起來,哀嚎著就離開了。
楚汐顏每一刀都避開了他們的要害,但是卻刀刀見血,刃刃到肉,讓他們流血、疼痛,慢慢的感受恐懼和死亡,卻不至于讓自己背上人命官司。
這樣的實踐機會可是不多,這么長時間以來,她終于看見血了,一上來就要給她的香雪樓做宣傳,還真是感謝齊五爺。
嘴角輕蔑的一笑,然后低頭看了看被濺上血的衣服,這才輕微的皺了眉。
“各位老板今日都是來找樂子的,可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影響了心情,大家繼續(xù)玩兒就是,等到我們這里開張的時候,還望各位賞光?!?p> 楚汐顏目光掃過周圍藏在各個角落的人,廣告打的也是十分及時,只不過這滿目猩紅,著實詭異。
“柳姨,我衣服臟了先走了,你們好生修養(yǎng),若是再有人來找麻煩,我定不輕饒!”
“是!是……”
柳姨早就被嚇呆了,哪還顧得上別的,連忙應著,頻頻點頭。
于是楚汐顏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信步離開,獨獨留下那一片染紅了的道路……
“這女人拳腳功夫為何這般厲害?”
“也看不出師出何門,招招不虛,直逼人的要害?!?p> “動作太快,連我都有些看不清楚?!?p> “咱們風雨樓有相關(guān)的記載嗎?”
“行了,能讓主子另眼相看的人會多簡單?”
“嗯,有道理?!?p> 幾個黑衣人在暗處交流了一會兒,然后達成了共識,并且對于他們的結(jié)論非常滿意,那就是:
不管楚汐顏功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
然后他們掀了披風轉(zhuǎn)身,全都鬼魅的消失了……
人多嘴雜,從那天開始,就有無數(shù)的人不約而同的宣揚著這件事情,那些躲在角落現(xiàn)場目擊的人,把當時驚險刺激的場面添油加醋的一頓吹噓,一時之間鬧得沸沸揚揚。
甚至連同街頭的說書人,都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把故事又進行了編寫,還分了章節(jié)早中晚輪流說書,把當時血淋淋的畫面刻畫的入木三分。
“咱們就說這位凌楚凌公子,當時橫眉冷對,怒目圓睜,臉上絲毫沒有畏懼之色,看著地上一片血海,一張丑陋的臉上,竟然還帶著笑意!
要說他到底從何而來,又師承何處,至今還未可知,卻是心狠手辣、武功蓋世,易容之術(shù)更是出神入化,每次出現(xiàn)都面貌不同,人送外號千面郎君!
若是你們身邊發(fā)現(xiàn)有陌生人,可一定不要得罪,那可是有仇必報的活閻王!”
真的是,三人成虎,以訛傳訛。
化完妝出門路過街市,聽了說書人唾沫橫飛的講述,楚汐顏的嘴角抽了抽,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大步去了瓊樓巷……
萊煙
????????????biubiu~喜提禁欲系書封,都來康一康,雖然跟理想中的不一樣,但是還算大方吧,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