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侉屹族人?”對于雨衣男說自己是侉屹族人,我只是當(dāng)笑話聽。“你不信嗎?”他說道。——一個陌生人隨便給了我一封信,又戴著面具與我見面,說出一些子虛烏有的,這讓我如何相信呀!
“實在難以讓我信服呀!”我說。我看了看他,他正看著校園周圍的城市,放松著身體正享受著雨后初起的陽光。這個城市已經(jīng)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有時候天氣也能改變?nèi)说男那?,之前陰郁的心情此刻隨著陽光緩和了許多。
“你知道那只貓活了多久嗎?”他又向前走了兩步,現(xiàn)在與我只有五步的距離。我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曾相識。
“不知道?!?p> “它活了八百年?!彼f得很認真,就像是在說自己一樣?!安粫桑裁垂治锬芑畎税倌?!”我說道。
“這還得從侉屹族開始說起!”
........
侉屹族的傳說。
侉屹族是北方的一個部落民族,他們?nèi)藬?shù)極少,不足萬。但是他們也在歷史長河中留下了名字,并且曾名動四野。原因是他們掌握了長生不死之法。
而長生不死之說由來已久,惜王侯將相、俠客布衣,為此折腰者舉不勝數(shù)。雖說在史料中并未記載‘長生不老’之法或‘長生不老’之藥被尋得,但在悠悠歲月,漫漫長河里能人異士輩出,長生不老之法早已被覓得。只不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人性之貪婪永無止境。那些尋到長生不老之法的能人異士為了避免招來無妄之災(zāi),有的遁入山林永不覆出;有的早已漂洋過海、隱姓埋名在異國他鄉(xiāng)。
侉屹族人隱居山林,信奉狼神。他們與野獸為伍,能聽懂獸語,更加尊敬與崇拜狼。因為侉屹族的智慧來自于狼族。
狼族具有人類所沒有的靈性,它們甚至擁有比人類更高的靈敏與智慧。在遙遠的某個時刻,具體時間無從考證,自然災(zāi)害頻繁——地震、冰雹、火山爆發(fā)等自然災(zāi)害齊發(fā),將地球上的生靈幾乎滅絕。而狼族除了狼王全部死去,狼王忍受著悲痛將群狼埋葬。
可這天到了午夜,雷電居然一道一道劈向狼群的埋葬地,狼王嚇得緊忙躲在巨石背后觀看,就在此時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死去的狼一個個復(fù)活。
后來狼王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天然而又神秘的磁場與大自然相互作用的結(jié)果,絕非肉體凡胎力所能及,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非力所能制造。自此之后這成為狼族的秘密,這地方也被狼族世代守護。
直到幾千年以后侉屹族人的到來。
......
雨衣男說到這里便不再說下去,我聽得入了迷,“后來呢?”我期待地問道?!昂昧耍裉炀偷竭@里吧,我也該走了?!闭f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我獨自一人,恍恍惚惚地站在原地,似在做夢一般。
小時候聽奶奶講的鬼故事也沒有雨衣男說的這般離奇。可是那只貓又該如何解釋呢!正如高明說的,我是學(xué)過唯物主義哲學(xué)的,從不信鬼神之說。可是對于大自然,我們真的全部了解嗎;長生不死就真的沒有嗎;對于宇宙人類本就只是滄海一粟,更何況我只是一個人而已?;蛟S真有長生不死之人或物;或許他(它)就在我們的身旁,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我站在主教樓頂,真可謂是一覽眾山小,我注意著教學(xué)樓的倆個出口,想要看清雨衣男去往何處,可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我足足等了二十分鐘他都沒有出來。喔!太神奇了。
之后有一個想法映入我腦海,雨衣男極有可能是學(xué)校里的某一位老師。因為今天是周天,而周天除了極少數(shù)的老師還在主教辦公位,其他人是很少來主教的,特別是學(xué)生。眾所周知教學(xué)樓是學(xué)生最恨的也是教師最愛的。
天又要下雨了,天空灰蒙蒙的,這天氣陰晴不定像三歲的小孩。
我萌生出一個想法,整棟教學(xué)樓共有五層,每一層都有一間辦公室。我下了天臺,“咚”地一聲回蕩在走廊里。樓道倆層的教室里透過玻璃窗空蕩蕩的,只有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就像精心打扮準(zhǔn)備出嫁的姑娘。
我抬腳與踏足已經(jīng)夠小心翼翼了,可在空蕩的走廊里還是顯得很重,安靜得有點嚇人,仿佛針線落地的聲音都能激起巨大的回響。這讓我想起《寂靜之地》那部恐怖片。想到此處不禁停下腳步回頭望了望,生怕背后有人跟著而不自知。
唉!我有點太過神經(jīng)質(zhì)了。
我在501的門口停下腳步,上面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辦公室’三個大大的黑體字,我在門站了大約一分鐘,里面沒有任何動靜。我敲了敲門,沒有任何回應(yīng);我再次敲了敲門,與之前一樣的結(jié)果??晌疫€不死心,“張老師...張老師...”張老師是我的班主任,不過她的辦公室在三樓。我也是沒辦法,倘若里面沒有張老師我還可以說‘張老師的辦公室在哪里?’純屬應(yīng)付之策。
五樓是大四的教室,四樓是大三的教室以此類推,一樓倆側(cè)是報告廳開會用的,其余的也是教室,像《軍事理論》等不太重要的課程就在那里上,一樓沒有多少人喜歡在那里上課。因為一樓冬冷夏熱,下雨天更是潮。
若是在工作日里一樓可是‘龍蛇混雜’之地,因為各個社團的活動都集中在一樓。
四樓與五樓同屬一種情況,一個人都沒有。
“咚咚咚...”我敲了三下301門,“誰呀?”里頭傳出的是個女聲。
“我找張老師。”這個回答是我事先準(zhǔn)備好的。門開了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短發(fā)齊眉的三十歲女人,一雙圓嘟嘟的眼睛望著我,很清秀。我知道她,她是二班的英語老師,也是二班男生公認的女神。
“你找哪個張老師?”聲音甜美,和藹可親。
“張黎,張老師?!蹦猩诿鎸γ琅畷r都是會有點慌的,即便這個美女是自己的老師。
“她回家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大事!”
“打擾了,拜拜!”
“拜拜!”
在與她談話間我仔細觀看了整間辦公室,除了她再無別人。
二樓辦公室也只有一個人,是個男人,身高170公分左右。雖說雨衣男的身軀包裹在雨衣里,看不出身材,但這身高不得不讓我起疑。而且我還隱隱聞到了天臺上那一股淡淡的清香。
總而言之,他很可疑。
我之前見過他幾次,他總愛穿著白襯衫,藍色牛仔褲,黑皮鞋。高瘦的身材,留著郭富城頭,很英俊是女孩子都喜歡的類型。
僅憑身高這一點根本不能證明雨衣男就是他,跟他閑聊了幾句,沒什么發(fā)現(xiàn),我也只好離開了。
我掏出口袋里幾百塊錢的二手手機,和兩塊錢的地攤耳機,坐在校園湖邊的長登上,聽著一首《神話》,這是一首無人問津的歌謠,作詞作曲和原唱都是卑南女子紀曉君。我不懂音樂,只是聽著這個旋律讓我感覺很平靜,很平靜。
突然我手機震了震,剛才太過沉寂在音樂中,所以被嚇了一跳。手機屏幕上顯示‘李成’二字?!霸瓉硎沁@臭小子。”我心里默念道。我按下了屏幕上的綠鍵,手機里傳來熟悉的笑聲。
“哈哈哈...李帥...干嘛呢?”
“呵呵呵...一哥...你在哪里?喝酒去,快點...”
“我在教學(xué)樓旁的湖邊。我在東門等你,快點過來?!睎|門就在教學(xué)樓旁,與我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只有幾十米的距離。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還在籃球場馬上就來?!?p> “好的,拜拜。”
“拜拜”說完只聽‘嘟’地一聲對方掛斷了。
李成是大一新生,他與我來自同一個城市,生活習(xí)慣相似,興趣愛好相投。他是整個學(xué)校里除了齊鳴和高亮外與我最合得來的人,在某些方面甚至超過齊鳴和高亮。例如喝酒、打球等這些愛好上,齊鳴和高亮都是比較安靜的人,不太喜歡運動。而我和李成則恰好相反。
正好我也想向李成打聽一下201辦公室的男人。
李成,十九歲,比我小倆歲,17級建筑系一班。身高180公分,皮膚黝黑,身體強壯,頭腦簡單思想單純。
“一哥?!彪S著聲音望去,他在不遠處齜著牙正向我招手。他是住在學(xué)校旁邊的小區(qū)里,周日來學(xué)校也只是為了打球。像我這樣家離得又遠,又住在學(xué)校里的人是極少的。
“老地方!”我倆相互望了望,異口同聲道。之后就是七轉(zhuǎn)八拐地來到一間小餐廳。李成很熟練地將門打開,我緊隨其后。正在拖地的服務(wù)員見有客人來緊忙停下手中的活,過來打招呼。
“哎喲,你倆又來了呀!”服務(wù)員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總是帶著一副笑容,讓人很貼切。我倆隨意客套了幾句,她讓我們坐在靠窗的桌子,因為我倆自來過這家店以后,只坐過那個地方。
“還是老樣子。”李成道。老樣子——香肉絲、水煮肉片、涼拌豬耳朵、干鍋雞胗各一份,另加一打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