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能炮的反震之力對于只有二星古武實力的岸芷來說還是比較難承受的,她被震退跌坐在地上。
目光茫然地看著前方上空。
半空中,黑色蜘蛛的身影不斷下落,羅清震動著雙翼滯空在“黑寡婦”的下方。
他揮動著右手,手里的短刀對著上方快速劈砍。
銀色的刀網細密交織,仔細看能夠發(fā)現(xiàn)銀光之上還布滿一層淡淡的藍色冰晶。
“黑寡婦”通過腹部的三對足爪來調整自己的身體重心,頭胸前的一對螯爪也是向下接連斬擊,兩爪的交替劈砍,速度上看上去竟和羅清不相上下。
錚~!錚~!?!?!
刀鋒與螯爪相擊,聲音不絕于耳。
漆黑螯爪表層的白痕越來越多,像是被一層銀白色的網所捆縛。
蜘蛛的身形不斷下墜,羅清還是停留在原來的高度,砍擊的角度由朝上到平砍再到向下。
力道不斷增加,刀鋒上覆蓋的冰寒之力也越來越強。
轟!
“黑寡婦”落回地面,爪刃深深扎入泥土之中,肢節(jié)處彎曲減緩著身體墜落造成的沖擊。
漆黑的螯爪上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淡藍色冰晶。
每一次爪刃揮砍的速度在慢慢降低,六爪也仿佛逐漸難以支撐身體的重壓。
羅清每一次的斬擊,蜘蛛龐大的身軀都要被下壓一分,腹部都快要被壓趴在地上了。
在龍象咒力的加持下,羅清完美地施展九牛之力,甚至有了一絲新的體悟。
霸道的力量不斷向下壓迫著“黑寡婦”,隨著冰寒之力的覆蓋,一絲陰柔的勁道也在蜘蛛的體內逐漸累積。
某一時刻,龍象咒力運轉到極致,羅清的氣勢達到巔峰,右手高舉,短刀鋒刃上一團冰藍色液態(tài)火焰溫潤流轉。
背后的雙翼膨脹了一圈,呼扇震顫帶起的強風,使得空氣中的水汽都被凍結,不斷有雪花一樣的白色冰晶從四周上空掉落。
羅清的眼眸中也有白色的寒氣光焰在跳動,他的承受力已經接近臨界,這是他的最后一擊。
吼!
羅清仰天長嘯,銀色的碎發(fā)根根豎立,此刻他就是這片冰寒領域的主宰。
血月下,刀鋒雜糅著絲絲血光,凝聚著目前羅清最強之力的一擊。
朝著“黑寡婦”的頭頂當頭斬下。
“不要!”
看到半空中的羅清氣勢不斷攀升,岸芷從那鋼筋“牢籠”中沖了出來。
“黑寡婦”是她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連這都失去,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世道中生存。
她拼了命的向著“黑寡婦”的方向奔跑,途中的荒獸不再讓她感到害怕,赤著腳,碎石劃破腳底,她也沒有停歇。
眼見羅清的刀鋒就要劈斬而下,她發(fā)出了最后的吶喊。
藍白色匹練在漆黑的夜是那么耀眼奪目。
“他全盛狀態(tài)的這段時間,我也要避其鋒芒?!毖坨R男吐出一口煙,望著光幕上的少年。
“你都不是他的對手么?”阿蘭的眼中有著光輝閃耀。
“怎么會,他全盛的時間太短,避開這段時間就好了,外力終究是外力啊。”說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
“大小姐,你現(xiàn)在就開始投資他,是不是太早了?”眼鏡男猶豫了下,還是問出了憋在心里的問題。
“怎么會有這個疑問,他可是救了我一命,也相當于間接救了你的性命,況且你的劍現(xiàn)在還在他手里呢?!卑⑻m微笑著看向眼鏡男。
“武者間的情誼歸一碼,但是你們這種大家族一向講的不就是利益么?”
“你又從小耳濡目染,你先前對他的親近,包括和那只灰貓的親昵行為都是為了拉攏他吧?!?p> “臨走時許以的重利,是你覺得不到一天時間的相處,感情羈絆還不牢靠。這也是壓垮他這只‘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p> “他肯定對你感恩戴德吧,就像當年的我一樣?!笨粗饽簧系纳倌辏坨R男眼中露出回憶的神色。
“或許吧。。?!卑⑻m眉頭微皺,她有些心煩意亂。
回想起這一天的經歷,羅清的模樣已經刻印在了她的腦海中,少年所做的已經在女孩平靜似水的內心掀起陣陣漣漪。
......
刀鋒落下,“黑寡婦”兩只螯爪上的冰晶像入春后的積雪慢慢消融。
隨著螯爪上冰晶消融的還有羅清背后的雙翼。
冰藍色的羽翼,從邊緣開始逐漸碎裂開來,化為一粒粒冰晶碎屑飄散他的身體四周。
羽翼消失,羅清落回地面,短刀已經收入刀鞘。
女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青色的旗袍不再端莊雍容,滿身沾染混合著血腥的泥土。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她抬頭望著不遠處的黑色身影。
這是她這幾年的全部心血,這是她可以生存下去的依仗。
“黑寡婦”腹下的六只足爪打著擺子,肢節(jié)處再也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
轟!
蜘蛛龐大的身軀摔落地面,煙塵四起。
剛剛羅清的那一刀,“黑寡婦”在藍白的光芒中看到了一片雪域冰原,萬籟俱寂,一片死寂。
那是一種孤寂的絕望。
它心神失手敗下陣來,也算是解脫吧,持續(xù)的對抗冰寒之力的侵蝕,它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隨著黑色身影的倒地,女人內心的希望也跟著熄滅,她那泛紅的眼眸,目光變得茫然,瞳孔都有著渙散的趨勢。
羅清來到岸芷的面前,他的氣勢已經收斂,銀白的碎發(fā)在血月下也泛著絲絲紅光。
發(fā)絲快速生長變長,將兩人包裹在一片狹小的空間。
由于荒細胞的催動,頭發(fā)絲像是會呼吸一般吸收著周圍的荒能量。
“這血月果然不一般啊!”讓羅清沒想到的是血月荒能量的濃度非常高。
隨著吞食,發(fā)絲表層的紅光越來越盛。
本來只是想遮掩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一個舉動,無意中卻帶來了巨大的好處。
任由荒細胞繼續(xù)吞食月光的精華。
羅清將目光轉向面前的女人。
她不再似先前如畫中仙人一般,亞麻色的頭發(fā)散亂,臉上和身體都沾著血污和泥土灰塵,玉趾也是被塵埃所沾染,腳底的傷口還在向外滲著鮮血。
泛紅的眼眶沒有淚水,目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殺了我吧!”聲音沙啞晦澀。
“求。。求求。。求求你殺了我吧!”聲音越來越輕,像是靈魂完全被黑暗吞噬,已經放棄了這整個世界。
“看著我的眼睛。”羅清的聲音很輕,像是情人的耳語。
他蹲下身子,用手托著女人的下巴。
眼眸中血瞳閃爍,催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