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宿舍,房間內(nèi)鏡子前。
馬尾辮放了下來,亞麻色大波浪披肩,身上穿著和母親那件款式一樣的青色旗袍。
量身定制的旗袍更加貼身,將少女的身段勾勒得玲瓏有致,渾身散發(fā)著青春的氣息,水藍色高跟包裹著晶瑩玉趾,使得房間昏暗的色調(diào)中帶著一絲靚麗的色彩。
旗袍的開叉處緊致玉潤的長腿清晰可見,流暢的肌肉線條充滿了力量感,她沒有因為醉心藥劑而荒廢了修煉。
鏡子里的她美得不可方物,臉上沒有任何修飾,卻依然精致。泛紅的雙眼,目光茫然地看著前方,她似乎站在這里很久了。
女孩一直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人出現(xiàn)一樣。
“不出來么?我知道你在?!迸⒛樕蠑D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聲音沙啞。
聲音有氣無力,她很累了,羅清就在她身后的不遠處,他陪著她在這鏡子前面站了三天三夜,他知道女孩在等什么。
“這些年,都是你在鼓勵著我,起初以為是媽媽天上有靈,呵!我是不是很天真?”
“后來,我慢慢意識到了‘你’的存在,你一直關(guān)注著我?!?p> 女孩的聲音非常輕,像是和好友訴說著臨別前最后的話語。
“每次在我要崩潰跌入萬丈深淵的時候,一雙巨手就會出現(xiàn),緊抓著我,不讓我墜落下去。”
“謝謝你,讓我不再感到孤單!”
“謝謝。。?!?p>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低不可聞,女孩身形晃動,腳步虛浮,一個趔趄身體向著一邊癱倒。
鏡中那個模糊的身影終于顯露出身形,向前扶住岸芷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你終于肯現(xiàn)身了?!迸⒖吭诹_清的懷里,臉上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這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你再不出現(xiàn),我。。?!闭f著話,聲音開始有些哽咽。
“你再不出現(xiàn),我。。。”
羅清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沒事的,放心?!甭曇粢粯雍茌p柔。
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岸芷顫抖的身軀平復了下來,她逐漸站穩(wěn),緩緩轉(zhuǎn)過身子。
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少年郎,看樣貌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身形挺拔,給人安全可靠的感覺。
銀色的短碎發(fā)看上去很有精神氣,少年面帶笑容看著自己,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像是春日午后的陽光,溫暖著岸芷那顆寂寞孤冷的心。
少年眼中金色光輝浮現(xiàn),血瞳收縮,金色蓮瓣開始旋轉(zhuǎn)。
“你很累了,睡會吧?!?p>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留下來陪我!”岸芷的眼皮變得沉重,但她還是強忍著困意,伸手抓住羅清的雙手。
“我不會離開,放心?!?p> 女孩終究閉上了雙眼,倚靠在羅清的身上。聞著身前女孩身上的幽香,他低頭細語,“以后不會讓人欺負你了?!?p> 瞳術(shù)進階能力已經(jīng)發(fā)動,將自己的存在嵌入別人的記憶中,除此之外羅清還將綠毛從岸芷的記憶中刪除。
因為后續(xù)關(guān)于綠毛解決丑聞事件的記憶,要嫁接到羅清身上,所以必須將綠毛從岸芷的記憶存儲中刪檔。
做完一切,他回到了記憶走廊上?,F(xiàn)在岸芷的記憶中,羅清是對她非常重要的一個人,是他給了自己堅持下來的勇氣。
從昏暗的走廊通道推門而出,外面已經(jīng)風雨停歇,陽光透過云層照射下來,記憶宮殿不再黑暗陰沉,此刻它閃爍著名為希望的光輝。
退出記憶空間,回歸現(xiàn)實。
旁邊小黑哀鳴聲清晰可聞,羅清將銀色的長發(fā)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兩人的身形顯露,小黑正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這邊。
順手將岸芷身上的那張星紋的咒能卡拋給小黑,羅清蹲在那,給岸芷處理身上的傷口,她腳底還在往外滲著血。
小黑看著這個剛才要砍了自己的“銀發(fā)刺猬”,這會給自己扔了張咒能卡,還在給它最重要的伙伴做著治療,它一臉“黑人問號”的表情。
那表情仿佛在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重要的情節(jié)?”
羅清從空間包裹里拿出清水、醫(yī)療酒精、紗布、傷藥還有鑷子。先用清水將傷口清洗,再用酒精把傷口和鑷子都消毒一遍。
左手托著岸芷那只受傷的腳,右手拿著鑷子,溫和的水系咒力將鑷子覆蓋,這樣能更好地將傷口里的細碎砂石清理干凈,也能減輕疼痛。
看著光幕上的影像,阿蘭站起了身,“他。。。他為什么會給她治療傷勢?”
一旁的眼鏡男則是雙目放光。
這個少年看來好像知道了些什么,這下有意思了。想當年,自己,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傷口清理完畢,再次用酒精消毒,然后上藥,用紗布裹好。
先前岸芷的精神在崩潰的邊緣,在羅清的催眠下陷入了睡眠中,她睡得很安穩(wěn),夢中的陰霾已經(jīng)褪去。
右手繞過后背摟住女人的肩膀,左手從膝彎處穿過,羅清抱起岸芷往鐵柵營地走去,小黑慢慢在后面爬著。
小心翼翼,它不敢太快,萬一把“刺猬”激怒了可不好。
綠毛和胖瘦二人組已經(jīng)跑沒了影,羅清把營地整理了下,他把岸芷放在那張?zhí)梢紊?,自己在旁邊就地打坐?p> 這時一股溫潤之感從手心傳來,羅清睜開雙眼,女人手臂伸向這邊,纖細柔荑緊握著他的手掌,臉上掛著笑容,這樣似乎她能睡得更加安心。
看向門口那邊,小黑正守在那,像一個黑色的門神。
血月依然高掛,羅清的發(fā)絲持續(xù)地吸收著這股能量,經(jīng)過這次他的荒細胞也快要復原。
獸潮還在繼續(xù),不過從三尾青狐之后就沒有高階的荒獸過來這邊。
雖說沖擊金陵城的荒獸等階不高,但是數(shù)量一批多過一批,就這龐大的獸海都夠城里那些大佬頭疼的。
現(xiàn)在羅清可不管這些,他只想好好休息,第一次使用瞳術(shù)的新能力,精神負擔還是不小的,他又閉上雙眼。
“睡吧,起來一切都會變好的?!?p> 至于渣渣灰和古的白,現(xiàn)在外面獸潮很亂,他挺擔心渣灰亂跑,小白倒是讓人放心,出于安全考慮它倆還是先呆在系統(tǒng)的儲物空間更好些。
“堡壘”內(nèi),阿蘭不可置信地看著光幕。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先前不還是敵對的么?”
“之前他頭發(fā)瘋狂地生長將我們視線遮擋,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