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幸個錘子!
嚴飛一把將身上的錐子和喇叭頭拔下來扔了,隨即身形暴起,拳頭跟不要錢似的朝老頭揮了過去。
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揍這老頭一頓。
老頭也不躲閃,一個唿哨,那條癩皮狗直接沖了過來,躍至半空,生生撞在了嚴飛身上。
狗的體型也就和人差不多大小,但其全身都是骨頭,橫沖直撞,沖擊力非同一般。
嚴飛在空中被撞飛,還用拳頭擋了一下,落地之時,卻也直接壓著鑲嵌的骷髏頭一起嵌入了一面墻體。
胳膊腿移動,墻體紛紛掉落。
嚴飛滿頭黑線:這墻,也忒不結(jié)實了點!
等他從墻里出來,那條狗低吼著擋在老頭面前,前腿區(qū)起,大有一聲令下便會撲上來的架勢。
嚴飛沒理這狗,直直看向老頭,拳頭攥得咯吱響。
此時,另一面墻嚶嚀一聲,蕫心即將醒轉(zhuǎn)。
嚴飛身形一頓,立馬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將這老頭藏在骷髏臺下的一大塊羊皮卷圍在了腰間。
老頭毀了他的褲子,他拿一塊羊皮卷,不過分!
只是這羊皮卷,又舊又臟,也不知道放在那里多久了。
嚴飛系得小心翼翼,生怕把這塊也弄破了。
癩皮狗聽見響動,左右看了看,糾結(jié)了沒一會,搖著尾巴去了蕫心那邊。
老頭一副痛心疾首、恨不能將這狗頭給擰下來的模樣。
嚴飛快走幾步,在狗頭即將觸碰到蕫心時,一腳將它踢進了對面的墻里。
深深嵌在里面,狗汪汪亂叫,嚴飛眼神都沒偏一下。
這墻,果然是豆腐做的!
托著蕫心的腰身,嚴飛雙手一抬,蕫心直接飛了起來,差點碰到頂子。
這……
瞬間反應過來,他伸手將掉落的蕫心一把撈在懷里,轉(zhuǎn)身看著老頭,眉頭皺得死緊。
這老頭,無緣無故改造了他的身體,到底圖什么?
被嚴飛抱在懷里,蕫心懵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兩眼亂瞟,雙手尷尬得不知道往哪兒放。
他沒穿衣服!
肌肉硬邦邦的,摸起來手感特別好,只是,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新縫合的傷口?
這么抱著她,傷口不疼的嗎?
扭頭看到怪物老頭,蕫心直接就將臉埋進了嚴飛的胸口,雙手環(huán)上了嚴飛的脖子。
一條以手為足的怪物,還長個人的軀體,就這么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原諒她現(xiàn)在還沒法適應,得先緩一緩。
這一緩,嚴飛就尷尬了。
輕緩的呼吸打在某個地方,渾身開始燥熱。
見到老頭一臉“喲,果然是一對”的表情,嚴飛瞬間臉黑,速度來到剛從墻里爬出來的癩皮狗旁邊,一腳將它踢到了老頭身上。
老頭猝不及防,被他的美人狗撞了一下,手忙腳亂地將其接住,身體就倒在了骷髏臺上,被那四個骷髏頭緊緊咬住了腕子。
看到老頭被扣住,剩余的手對著骷髏頭又是拍又是摳的,嚴飛心里舒爽多了。
果然是這老頭搞的鬼!
蕫心舒緩一陣,發(fā)現(xiàn)姿勢不對,趕忙從嚴飛身上下來。
腳一落地,身子一軟,就要倒下。
嚴飛眼疾手快,一把撈住她的腰,蕫心的面門直接同嚴飛的胸膛來了個親密接觸。
嚴飛:“……”
蕫心:“……”
這女人,身體這么怎么輕?
他手勁怎么這么大,胸口也太硬了吧?
蕫心揉著被撞得通紅的鼻子,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活著,真好!
嚴飛趕忙松手,他剛才,真不是故意的。
兩人一分離,蕫心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渾身疼痛難忍,先前昏迷著還不覺得,清醒過來就有點受不了了。
嚴飛一見這種情形,頓時頭大。
像剛才那樣的情況,應該不是道歉就能了事的吧?
對了,他之前說過要負責,她沒回答就當是默認了?,F(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難道她想反悔?
嚴飛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頓時有些犯難。
“哎呦,要死了要死了。放開,快放開!不知道是誰把你們造出來的?反了天了,再咬,信不信我把你們都捏碎?”
老頭一開口,嚴飛的目光就放到了它身上。
連他的身體都能解剖又縫好,哄個女人應該不在話下。
嚴飛雙腿一動,瞬間來到了老頭身邊,啪啪啪啪四下將骷髏頭拍到一邊,拎著老頭的脖子將它拖到蕫心面前,一臉嚴肅道:“哄!”
蕫心愣了,老頭也愣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蕫心默默地后退幾步,貼著墻角臉色煞白。
身體疼也就算了,還拎條怪物過來嚇唬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見蕫心后退,老頭的興致來了,“喂,這小子的交配對象,對他現(xiàn)在的身體,還滿意嗎?”
蕫心:“……”
嚴飛:“……”
開口跪,大概就是用來形容這老混蛋的。
嚴飛青筋暴起,不揍得這老頭滿臉花,都對不起它給他改造的這副軀體!
拳頭一抬,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老頭一只手舉著,透明絲線在它指尖炫耀似地晃了兩下,消失了。
嚴飛雙眼冒火,無奈身體就是不聽使喚,怎么使勁都沒用。
眼睜睜看著老頭數(shù)只手嫌棄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頸,對著嚴飛拋了個“你打不著我打不著我”的眼神,轉(zhuǎn)身沖著蕫心一臉慈藹道:“別怕,我是醫(yī)生,包治百病,比如生活不幸福,不孕不育,生老病死,都歸我管。”
說著,它一邊捻著胡須,一邊神秘兮兮小聲道:“對象出軌不聽話,喜歡看別的女人,我也能治?!?p> 說著,它眨眨眼,拋了個“你真幸運”的眼神。
蕫心的心在顫抖。
被一條怪物自薦“包治百病”,有種即將被拐上屠宰場的即視感。
她的額頭開始冒汗,臉色越發(fā)蒼白了。
被堵在墻角瑟瑟發(fā)抖,嚴飛無比后悔,他就不該將這老頭拎過來。在能行動的時候,應該直接將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老頭欲再次上前,那頭長舌狗見縫插針地擠到蕫心身前,對著老頭汪汪直叫。
那條狗邊叫,還一邊回頭討好地用腦袋蹭蕫心的手,舌頭伸出老長想舔她的臉,被她扭頭躲過去了。
老頭氣得直跳腳,“美人,你是我的!對個外人搖什么尾巴,獻什么殷勤????她是能給你吃,還是能給你喝?忘恩負義,說的就是你!”
癩皮狗不樂意了,好不容易來了個性別相同、同它一樣好看的,要是被這老頭給嚇壞了,它連哭都沒地兒哭好嗎!再說看,這老頭一向喜歡把人拆了再重新組裝,這頭雌性還是挺好看的,它很滿意,絕不同意老頭把她拆得和它一樣,必須阻止!
老頭還在喋喋不休、氣憤不已地指責,癩皮狗上半身一抬,直接將它那只手給咬了下來,叼在嘴里跑遠了。
可憐嚴飛,就這么被這條狗給帶跑偏了,身體怪異地扭來扭曲。
蕫心見狀,又是哭又是笑的,弄得嚴飛頭上的黑線成摞往下掉。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一會哭一會笑,更神奇的是,她還能一邊哭一邊笑,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
嚴飛沒看明白,身體撞在了擋在前頭的老頭身上,嘎嘣一聲,有什么東西回彈,不由自主后退了好幾步才停下。
伸了伸胳膊腿,能動了。看向老頭的眼神,瞬間漆黑如墨,周身骨頭都在叫囂著要揍這老頭一頓。
這么想著,他也這么做了。
拳頭快似閃電,“嘭”的一聲,直接將這老頭給砸進了墻里頭,站在外面都看不到身體的那種。
五指張開又握緊,張開又握緊,嘎嘣嘎嘣響了半天,嚴飛默默地將手收到身側(cè),若無其事地在羊皮卷上蹭了蹭。
瑪?shù)?,這老頭身體也太硬了,拳頭差點被磨禿嚕皮。
嚴飛再次肯定,墻皮是豆腐做的,回頭看到蕫心雙眼瞪大直直望著他,心咯噔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剛才那番舉動,她全都看見了,不會又被嚇哭吧?
大眼瞪小眼,眼看情形愈發(fā)尷尬,嚴飛清了清嗓子,板著張臉,試著解釋了一下:“手滑!”
蕫心“噗嗤”一聲就樂了,又難受又好笑。
一本正經(jīng)解釋的嚴飛,也太可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