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很燙。
“發(fā)燒了?”廖宸晨不會熟練運用他送的智能手環(huán)的功能,一直當它就是運動手環(huán),但既然發(fā)出危險的信號就不能輕視。
“還是我用靈力檢查一下吧?!?p> 她抬起右手,用靈力在他頭頂上方畫了一個手掌大小的藍色圓形法印。
法印上方黑氣繚繞。
她收起右手,法印也隨之消失。
他沒有被附身,只是身上有什么“臟東西”。
“凡人身軀被污染后,癥狀是嗜睡的,應該是夢魔。”
“夢魔的話……唉呀那個老頭到底說的怎么辦來著?”
廖宸晨冥思苦想,終于想到了對策。
“哦,我想起來了,是入夢!”
入夢,顧名思義,是指靈修進入患者的夢境,打敗夢魔。
入夢說起來簡單,實際卻很危險。入夢后,如果靈修沒有實力打敗夢魔會,很有可能會和患者一起留在夢境里。
廖宸晨看著他緊蹙的眉頭,有些忍心,說道:“念你以前也幫過我不少,我也幫你一回?!?p> 說完,她打開快要落灰的萬象袋,翻了許久才找到凝神香。
凝神香是入夢的重要工具,靈修聞了它的香味,方能進入患者的夢境。
“五百靈石一支啊……”廖宸晨看著它捶胸頓足,心痛地說道,“算了,救人要緊?!?p> 靈界有自己的貨幣——靈石,凡人的金銀在他們那里一文不值,畢竟以靈修們自身的實力,掙個金山銀山不是難事。
但找靈石卻沒有那么容易,它作為一種稀缺資源,用來進行交換與交易最合適不過。
廖宸晨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初挽晨旁邊。
她又四處搜尋,找到一盆綠植,將凝神香插在泥土上。
一切準備就緒后,她坐到椅子上,打了一個響指,食指指尖燃起一個小小的藍色的火焰。
她用靈力凝成的火焰點燃了凝神香。
她聞著淡淡地木香,打了個哈欠,也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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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艟持校?p> “咦,”廖宸晨握了握雙手,感受到了身體的力量,“感官竟然還是正常的,那我的靈力還在嗎?”她打了個響指,指尖亮起一道藍色的光芒。
“很好?!彼缁鹧?,喚出流光劍。
她拔出劍來,夢魔在暗她在明,要時刻準備戰(zhàn)斗。
好在初挽晨的夢境不是學校,也不是在鋼筋混凝土的城市,而是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地方,類似于古裝劇的影視城。這樣就不至于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了,需要大殺四方的時候也不需要猶豫。
這里一片黑暗,天邊有月亮和幾顆星星,應該是夢境里的夜晚。
廖宸晨不知道自己在哪一處閑逛,大街上只有她一人。
旁邊的酒肆、居民樓都是漆黑一片,她試探地進去了,里面一個人也沒有。
他的夢境怎么是一座空城?
那初挽晨他人在哪呢?
“難道他在夢魔那里?這就不好辦了啊……”
廖宸晨用靈力做出幾只熒光綠色的靈蝶。它們如她心意,順著這條街向前飛去,為她照亮一方。
廖宸晨走著走著,總感覺背后有人,幾次回頭,卻沒有異常。
她看著身后的一片黑暗,心神不安??梢矝]有辦法,來都來了……
她來到一處府邸前停下,這里與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均是漆黑一片,唯獨這里,門口就有兩盞大大的燈籠。
廖宸晨將劍收到劍鞘里,趴著門縫里偷看,隱約從能看到里面燈火通明。
只有這里有光,這不就明擺著告訴別人:人在這里!
“非奸即詐?!绷五烦坎磺宄锩娴臓顩r,不想貿然進去。
手里的流光劍突然發(fā)出“嗡嗡”的響動。
她暗叫不妙,劍鳴是在示警。
她拔出劍來,并揮劍向身后斬去,待她迅速轉過身來,刺骨的劍意直面向她襲來。
她用流光劍抵擋住來人兇狠的劍勢,又趁機轉了手腕換力將那人的劍彈開。
襲擊她的人被擊退后,沒有忙著進一步攻擊,而是落在距她十米之外的地方。
“你是誰?”廖宸晨用劍尖對著黑暗中的那人。
“我?”那人向著她一點點走來,“你不認識我?”
在距離她大概四五米左右的地方,廖宸晨借著靈蝶微弱的光,發(fā)現(xiàn)那人的衣服和自己一樣。
“我就是你啊?!卑殡S著這一聲,街上的燈籠全亮了起來。
廖宸晨因為忽然的強光,眨了眨眼睛,再看向那人,竟然長得和她一模一樣。
廖宸晨吃驚地看著她,那人也和她做著一樣的動作和表情。
“夢魔!”廖宸晨對她喊道。
這次夢魔倒沒有學廖宸晨,而是笑笑,大方承認了這個身份。
廖宸晨的掌心沁出了汗水,仍不放松執(zhí)劍的手。
“哎呀呀,這么緊張做什么,嗯又不會吃了你?!闭f完,夢魔還做了一個張大嘴巴假裝吃她的樣子。
廖宸晨看著長得和自己一樣的人做出這個動作,心里五味雜陳。
“我才不緊張,該害怕的是你才對,我今天是特意來除掉你的。”
“除掉我,就你?你是在開玩笑吧?”
“哼,受死吧?!?p> 廖宸晨的劍還沒碰到她,夢魔就化為一陣黑煙,圍繞著她轉圈,她的身體動不了了。
“倒不如讓我看看你有什么執(zhí)念與不甘,”夢魔在她耳邊嬌媚地說著,“說不定你也可以留下來,永遠地陪著我了?!?p> 廖宸晨眼神迷離起來,大腦不自覺地回憶起這十八年來的點點滴滴,大大小小的事情,日?,嵤露枷肫饋砹?,它們像放電影一樣在眼前浮現(xiàn)。
“無趣!無趣!無趣!無趣!”夢魔不知說完多少個“無趣”后,冷哼一聲,消失在空中。
夢魔憑借人的執(zhí)念,趁虛而入。對于沒有執(zhí)念的人,她織不起捕夢網,就無法俘獲人心,無法困住獵物。
夢魔走后,廖宸晨一點一點恢復心智。
街上燈火輝煌,卻沒有夢魔的影子了。
廖宸晨收起劍,回到身后的朱門前,用力推開,走了進去。
門內的景象與門外的大相徑庭。這里面人來人往,各自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對廖宸晨視而不見,仿佛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