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出了警局,并沒有回去,反倒四處閑逛起來。
左顧右盼了一會,進了一個人流量較少的公園,身后跟著的王杰裝作路人,也走了進去。
零裝作若無其事地踏上楊樹林里的一條小路,走了幾步閃身躲在一棵樹后,悄悄觀察后來者。
王杰跟進了楊樹林里,卻發(fā)現人沒了,停下往前邁的步子,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小路歪歪扭扭,楊樹種的有些密集,看不清前面是否有人。
想著興許零就在前面,便試探地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便被不知從哪沖出來的人撞倒在地,一頭磕在旁邊的樹干上,眼前一片黑。
等他使勁眨了眨眼,好不容易看清眼前的人影是誰的時候,已經被她用繩子捆住手和腳了。
“怎么會是你!”王杰發(fā)現眼前站著的是零,驚呼道。
零拍拍手上的灰,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倒是跟我挺熟的???跟著我半天了,想干嘛?”
這人還挺壯實的,只不過有張路人臉,要不是在他身上一股田甜身上的氣息,零可能會忽略掉他。
由于王杰早上剛吸食過田甜的一滴血,這時候還沒有完全消化,體內殘留的能量過于濃郁,引起了零的注意。
“說話?!绷阋娝胩觳豢月?,不耐煩地用腳踢了踢王杰。
王杰看了一眼她,又低下頭,什么話也不說。內心卻十分慌亂,萬一被主子知道了,他這條命不知道還保不保得住,思及此,被綁在身后的手不自己覺地抖了起來,帶著身子也抖了抖。
零一臉鄙視,道:“我還沒對你做什么,你抖什么抖?!?p> 說完蹲下身子,強行將王杰的頭扳正,和她對視,看著眼前和主子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王杰又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咋還抖得更厲害了?”零笑道,“來,放松,我不對你干啥?!薄澳阆雀嬖V我你上頭到底要干啥?!?p> 王杰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他只知道主子正在籌備一些事,卻不知道和什么有關。
“咋?你還不知道???”
“行了,不難為你了,你回去告訴她,想占據我的身體,動作快點,我時間有限?!闭f完起身拍拍屁股,轉身離開。
望著零離開的背影,王杰愣是沒敢把“把繩子解開”這句話說出口。
從零身上感覺到不亞于主子的壓迫感,壓得他喘不過來氣,更別提說話。
他伸長指甲,費力地想要切斷繩子,卻發(fā)現繩子的硬度超乎他的想象,繩子更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緊,他硬是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磨到天黑才把手上的繩子磨斷。
而此時零已經在外頭晃悠了一天,回去吃晚飯了。
沒人監(jiān)視的感覺真好。
吃完飯,零伸了個懶腰,疑惑地接過顧剛遞過來的一塊小木牌,上面刻著一串佛珠,邊角已經有些圓鈍了,木牌也有些發(fā)黑,穿著一根紅線,一看就是剛穿上去的。
“這是?”零翻看一些,不解道。
顧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叫上她和顧月,一道去了四合院后頭的一間祠堂里。
顧剛帶著零和顧月對著祠堂里靈位恭敬地拜了拜,又上了香,便小心翼翼地移開一塊靈位,從下處的暗格里取出一張發(fā)黃的紙,遞給零她們看,自己又小心翼翼地恢復靈位。
零接過紙條,上面大概意思是:辛丑的某天,紅月常掛天空,太陽不再出現,世界將會遭受不知名災難,家族中需早日準備食糧和水,他們已在祖土處竭力施以禁錮,保護家族免受侵害。要想解決這場災難,需當年入族的一名女子和家中族長長子一道,往京都而去。
“這是我們家族千年前的一位族人長老做下的預言,今年便是所預言的辛丑年?!鳖檮偨忉尩馈?p> “在給你做完測試之后,突然想到我父親告訴我的預言,想著你應該就是這預言中的女子。”
“那木牌當年族中長老做來給你護身用的,只是不知道過了這么多年還有沒有用?!?p> 零想了想,田甜最近應該是在搞大動作,所以才沒有親自監(jiān)視她,莫非這京都就是她將來的根據地?
奇怪的是,千年前的京都,一直保留到現在,名字也沒變,是個文化古城,平日里游客源源不絕,經濟在全國也排得上號。
見零陷入沉思,顧剛以為她是不愿意去解決這場災禍,便安慰道:“你要是不想去也沒關系,反正我們這暫時是應該安全的,大難臨頭,旁人也管不了了。更何況我也舍不得我兒子?!?p> 說完又看了看自家大兒子,才成年,還沒到能夠自力更生的年紀,自己怎么舍得他出去拯救蒼生,萬一喪命了怎么辦。
“這個地方必須得去!”零目光緊了緊,將紙條還給顧剛,又說道:“我有不得不去的原因?!?p> 田甜肯定在京都!
顧剛又看向自己兒子,光她自己去恐怕是行不通的……
“我也去,老爹?!鳖櫾抡f道,怕顧剛擔心,又說道:“我沒事,我自己有點功夫,雖然不強,自保是沒問題的。”
零看了一眼顧月,有些頭疼,他在她眼里就是個拖油瓶啊,看起來弱不禁風,又有一張妖孽臉,一看就個會惹麻煩的,但是預言上又寫著必須帶上他。
感受到零的嫌棄,顧月笑了笑,看著她,像是在說:嫌棄我又怎么樣,還不是得帶著我,不帶著我你就完不成任務。
“好了好了,讓他跟著我去,回頭給你好好送回來?!绷闩骂檮偵岵坏梅湃耍牧伺念檮偟募绨?,承諾道。
顧剛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又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像是嫁女兒一樣道:“路上千萬要聽田月的話,不要硬闖,她到哪你跟著到哪,也不要惹田月生氣,省的哪天她就把你丟了,你都找不到回來的路………”
顧月連忙打斷自家老爹的諄諄教誨,道:“行了,我知道了老爹,這話你等著臨走前說,好吧,現在我也記不住?!?p> 顧剛點點頭,表示贊同道:“也是,你打小記性就不好,人家背三字經,一天就會了,你得背半個月,還有啊………”
顧月垮下一張臉,拉著零離開祠堂。
這具身體他也沒接管多久,竟然還有這種囧事,這可千萬不能讓田月聽到,不然指不定怎么笑話他。
他算是明白了,那個人給他灌輸的記憶,全都是美化版的她,跟真人一點兒都不一樣!
零不情不愿地被拖了出去,喊道:“干嘛呀,我還沒聽完呢!放手!讓我回去!”
顧月沉著一張臉,拖著她的動作一點也沒停。
零拼命扯著他的手,想把他的手從后脖頸扯開,卻發(fā)現扯不動,這人也不知道哪來這么大力氣。
“你再不松手我打人了啊?!绷阋姵恫婚_,便惡狠狠地威脅道。
顧月聽聞,停下了步子,看著離祠堂夠遠了,便撒了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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